「大妮,眼見著就是你十四歲的生辰了,剛好到時候三月三女兒節,你的及笄禮娘一定會好好給你整飭一下的。」楊月梅說道完,又對春雨說著。
「其實沒啥的,及笄禮簡單一些也行啊。」春雨倒是很不在乎,在前世已經沒有了及笄禮一說。就是那些有錢人家才會給孩子慶祝成人禮啥的,其他的都是啥也沒有的,十四歲都還正上初中呢!
「那可不行,娘已經跟你爹說好了。至于到時候的禮贊就由你二柱叔家的青杏吧,你要好的除了周小姐可不就是青杏了。」楊月梅又說,春雨雖說與那周三小姐要好,去年還參加了她的及笄禮,但是也不能請人家過來主持贊禮。
「這倒也是,青杏這兩年越發能干了,由她主持肯定可以。」春雨本來對這都不重視,反而想著不要太復雜。周夢雅及笄那天她去參加了,看著周夢雅穿著五重繁復的華服,逶迤拖地的錦繡襦裙,挽額綰發,頭上幾重瓔珞釵、玉蘭簪、水露珠光步搖……整個儀式結束,春雨覺得她的脖子都快壓斷了。而且期間還要跪拜,受福,聆訓,揖謝……等這一切結束了,人也快要累趴那了。
不過那次周夢雅的及笄禮,十分熱鬧豪華,幾乎城中的大戶男女老少都邀請來了。春雨一直安靜的在角落里,面上笑著心中也是真心為周夢雅高興,她四嬸兒秦彩玉那時因著快要生了就沒來。春雨看到了從京城回來的周旭安,自然很多上次賞荷宴見過的小姐們,祝知媛和馮桂香自然都是圍在周旭安的身邊。雖然周旭安臉上還是面無表情的,不知為啥春雨總覺得他還挺享受的。
上次他說的再也不見面還真是做到了,至少除了在周夢雅及笄禮上,這一年多春雨還真是沒見過他了。
春雨記得那天周夢雅及笄禮上,她無意中與周旭安遙遙的看了一眼,她很是懊惱自己竟然趕緊低下頭了。就好像是她故意躲避一樣,她應該大大方方的回視一笑。可惜現在說啥也沒用了,可恨那周旭安干嘛在身邊鶯鶯燕燕一堆的狀況下,還眼楮四下亂看,不然她也不會作出那奇怪的反應。
而且那次後,春雨又受周夢雅的邀去了周府幾次,就再也沒有見過周旭安了,春雨想大大方方面對他一次卻是沒有機會了。這讓春雨覺得有些生氣,卻不知是為啥要生氣。
「大姐,想啥呢餒認真。娘剛剛說了餒多話你是听進去了沒有?」這時用人輕輕拍了一下春雨的肩膀,春雨這才回過神兒來,一看原來是春桃。
「沒啥,不過娘剛剛說啥?」春雨忙問。她娘說的那些話,她還真是沒听進去一點。
「娘說……哎呀你這丫頭剛剛娘說那麼多你不听,現在又讓娘重復一遍娘也記不住啊。」楊月梅無奈的說,不過她一笑又說︰「反正你明日就要回縣城了,剛好回去了讓你小姑還有四嬸兒一起準備準備,上街里去多買些東西。你四嬸兒在周家啥沒見過,定然能帶你買來好的東西。」
春雨听到她娘說周家,不知為啥首先想到的不是周夢雅,竟然會是周旭安。想著一定要再見面大大方方的,省得他覺得她不敢面對他似得,春雨一向就是有啥事情沒解決就一直記著,雖然這不算啥大事可讓她心里有疙瘩了就必須磨平不成。
「哎不是……你這閨女咋又神游天外了。」楊月梅無奈的說到,敢情她剛剛又白說了不是。
「……我就隨便想想,還能想到天外了不成。我曉得了,你不就是讓我明天去了縣城就和小姑四嬸兒她們去買東西嘛,放心吧。」春雨趕緊回復她娘,省得她又嗦半天,以前也不覺得她娘話多,咋這兩年越來越能說了呢!
「那行……不行,還不能去叫你小姑,她剛懷孕前三個月胎還不穩還是別讓她累著了。」楊月梅又突然想起來了,忙說到。
「就是啊,那我和我四嬸兒兩人去就行。」春雨說。
「那也不行,你四嬸兒家饅頭才一歲多走兩步就得人抱,光是你倆咋挑東西啊。」楊月梅又說。
「那你說呢!」春雨真是服了她娘了。
「不如去鎮上叫你二姑一起去縣城住一段,等到三月三前你們再一起回來就行。你二姑的店里又請了個伙計,石頭也算是個小掌櫃了,天天的都不用你二姑去忙著。你二姑也是閑的三天兩頭的跑回來,去看看你爺女乃們再來看看我和你爹……哎,你二姑雖然現在日子能過也還是個可憐的!」楊月梅是看到現在老李家的兄妹們都是有家有口了,也就是秀枝一人每個著落。她這個當大嫂的也是操著心托著媒婆了,卻也是沒瞅見合適的頭兒。
「娘,大姑還年輕長得雖說不是那種秀氣的卻也大方得體,而且又是和離的又能干也算有些家底,咋就找不見好的家啊。」春雨知道她娘也是托了媒婆的,可惜也沒個結果。
「哎,就是這農村的人們迂腐,就算是和離他們也覺得是你二姑的錯夫家才不要的了。那媒婆來說的頭兒不是家里兄弟一大堆太窮一把年紀了都說不上媳婦的,就是五十好幾兒子都快有你二姑大了要續弦的……」
「那行,我明天一早就讓爹帶著我繞到鎮上一趟,去接了大姑一起去縣城。」春雨听了她娘說的話不知為啥又想起也有人還要爭著要去當周旭安的小妾,一時間又郁悶了于是就起了身,準備走了。
「大姐,你帶上我和春燕去縣城住幾天唄。」春桃也忙說。
「……」春雨也沒說話,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等著春雨走了後,楊月梅和春桃相視一看,然後楊月梅開口問︰「你大姐可是有啥心事?」
「我也看出來了,但是我也不知道啊!」春桃忙說。「娘,那我等下去問問吧?」
「不用了,你大姐一向有自己的想法,現在又大了。想來不是啥大事。」楊月梅說著,也像是寬慰自己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