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雨農歌 第八十話 二姑的緣所在

作者 ︰ 破產兔

《韓詩》里說「鄭國之俗,三月上巳,之溱、洧兩水之上,招魂續魄,秉蘭草,拂不祥。」

三月三‘上巳節’,也是中國傳統意義上的女兒節。只是後來到了封建禮俗嚴謹的宋朝才日漸式微,後來的人們除了女子及笄禮時才在三月三外,其他的卻不再過三月三了而是把女兒節定在了七月七的‘乞巧節’。

第二日的時候李武軍駕著自家的馬車,載著春雨去縣城的時候又繞到了鎮上去接秀枝。春桃和春燕本來已經和春雨說好要一起去的,春雨也答應了。不過楊月梅怕春雨一到那里就帶著妹妹們去玩,把正經事兒給耽擱了,便不讓兩個人去了。雖然是承諾了等過了三月三春雨的及笄禮後,就帶她們去縣城好好玩玩,但是兩人還是很不開心。

等春雨和她爹到了鎮上的小吃店里,秀枝听了春雨說讓她去縣城住上半個多月,自然也是很高興的。她仔細囑咐了石頭一番,就回去收拾東西了,現在她住的地方離店里更近而且是買的,兩居一廳灶火和茅廁也是有的院子雖小也很方便。不過就是打水需要去巷子外的水井那里,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石頭幫忙給她的大水缸打滿的。

春雨和李大軍也和石頭說了一會話,這石頭今年也有十二了,個頭卻是高壯得緊,而且听著說話還挺有經商頭腦的,也讓春雨和她爹很是替二姑放心的。等著秀枝拿了一包東西過來時,又給石頭交代讓他見天兒的去她家看看。她雖然上了鎖卻是不放心的,剛好她給石頭還有後來招的伙計租的房子就在她家不遠的地方。石頭應了後,他們就坐著馬車,去向了縣城。

到了縣城已經是晌午了,春雨也不想做飯了他們三人把東西放家里,馬車停在院子里需要給弟妹的禮物拿上,就去了集市上的店里吃了點東西。然後李大軍又跟著春雨和秀枝一起去看了ど妹柳枝給她放了兩只老母雞,為了讓她補補身子。柳枝想和他們一起去她四哥家,卻被秀枝阻止了。只說讓她養好身子,等過一段她胎位穩定了就來接她回去。正好也該到春雨的及笄禮了,這才把柳枝勸住了。

柳枝現在的生活過得很是不錯,她婆婆是個和善的,相公趙成亮比她大不少自然是很疼愛這個小媳婦兒的,自然是對她疼愛有加的,這也讓老李家的人很是欣慰。

不過春雨他們去了四叔家時,家里沒人,又去了李武軍的鋪子上發現也只有李武軍和店里的伙計在。一問他原來秦彩玉帶著小饅頭去了西城的秦叔家的老鋪子,春雨也好久沒去過秦叔老鋪子了,于是她和她二姑秀枝決定一起去老鋪子找她四嬸兒。

李大軍一會兒是要走的,所以就和他四弟李武軍在店里說一會兒話,之後便直接要走的。

且說這邊春雨和秀枝剛走到老鋪子的門口,就見了秦彩玉抱著小饅頭要走了。門口有個人也是帶著兩個孩子,似乎是準備和秦彩玉一起走的。

「四嬸兒……」

「四弟妹……」

春雨和秀枝同時上前喊到,等走到跟前兒春雨才發現那帶著倆孩子的正是秦嬸兒的弟弟王有治,他左右各站著的兩個小孩正是王有治的大兒子王路,現在已有六歲了還有他家已有三歲的閨女王雨。

經過一年的調養,王有治的一雙兒女總算是健康結實了不少,王路也上了學識了字。王雨現在已經不是怯生生的了見了只要是認識的人,不管是誰都是笑眯眯的樣子很是討人喜愛。

「春雨,二姐你們怎麼來了?」秦彩玉笑著說,她懷里的小饅頭卻是嚷著讓春雨抱了,可惜還只是能喊出來不清楚的爹和娘,不能叫姐姐。不過每次小饅頭來春雨都給他女乃蒸蛋、蛋花粥等適合他又好吃的,抱在懷里喂他吃,所以小饅頭很是喜歡春雨。

春雨抱過來小饅頭後,秀枝也是笑著要抱他,可惜饅頭不認識他二姑,說啥也不願意讓抱。

「我是在鎮子上太無聊了,春雨讓我來玩幾天還有就是大嫂想要咱們和她一起去買些及笄用的。」秀枝笑著說,變戲法似得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小的撥浪鼓給了小饅頭,小饅頭這才不吝嗇笑容,給了他二姑一個憨憨的笑容,逗得大家都笑了。

「就是,前幾天我和饅頭他爹還說起呢。」秦彩玉說著,這才想起來還沒介紹呢,于是忙說︰「二姐還不認識吧,這位是我大嫂娘家的弟弟王有治。有治大哥,這位是我二姐秀枝。」

「有治大哥好,這可是你家的孩子,看起來大的懂事小的可愛真是不錯的。」秀枝忙笑著說,她現在也是徹底從失落中走了出來,又恢復了開朗的性格。

「你好……秀枝妹子好!」王有治本來想說你又听得人家叫他大哥,忙改口說。然後他又說︰「哪里,這倆孩子都是我帶著不太懂禮。來,都給你們秀枝姨問好。」

「秀枝姨好!」王路確實懂禮節,立刻朝秀枝作了一揖說。

「……」只是王雨卻是直直的看著秀枝不說話。

「小雨,咋不叫人。」王有治忙說。

「爹爹,我覺得她不是姨,她笑起來像我娘親。」王雨突然說。

「……不,不好意思。秀枝妹子,我閨女她……」王有治一听忙對秀枝道歉說。

「沒,沒事。」秀枝忙擺手說,臉上卻有些燥紅。她雖說已經是成過一次婚的人了,也懷過孕了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這邊春雨和秦彩玉卻是相視一笑,還別說秀枝這次來縣城還真是來對了……

隨後春雨和秦彩玉走在兩邊,終于喜歡上他二姑並且讓她抱著的饅頭和他二姑走在中間。

「哎,那有治大哥也是個可憐的。」秦彩玉感嘆著說。

「是呀,有治叔年紀輕輕的卻要一邊帶著兩個孩子,一邊寄人籬下打著工。」春雨也接著說到。

「他家孩子娘呢?」秀枝忙問,她就是覺得那倆孩子有些可愛的,所以才想問問。

「他孩子娘兩年前去了,他太辛苦才帶著孩子們回來找親人,沒想到就找到了我大嫂。」秦彩玉忙說。

「是挺可憐的……」秀枝說了便不再說話了。她似乎有些明白她四弟妹和大佷女兒的意思了,只是她不確定自己的想法了暫時……

見秀枝這樣,秦彩玉和春雨也知道急不得,于是也都笑著轉移了話題,說起從明日起就開始去逛街,好好采購一番。畢竟雖然春雨說不太在乎,但是既然是自己的及笄禮,卻也不想太委屈了。

她听她娘說起過村里別家的姑娘們的及笄禮,都是請了自家的親戚們來了。也就是簡單的粗布素衣襦裙,羅帕和發笄,家中為了省錢也是不辦酒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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