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厲家那邊的消息,陸景凝第一時間去了公司。
這兩天為了找厲晚清他連事業都差點荒廢了,老爺子派出去的人沒傳來任何消息,關鍵時刻他還得自己想辦法。
整個江城已經被他們陸家人找了無數遍,厲晚清仿若消失在了這片土地,兩天的時間連個確切的消息都沒有。
陸景凝徹底坐不住了,想要瞞住厲家那邊的人,他只能求助自己其他在外地的朋友。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下午陸景凝不但什麼都沒做,厲晚清那邊也沒有半點消息。
這兩天的報紙陸景凝每天都在關注,沒有出現什麼事故,那麼也就是說厲晚清該是安全的吧。
「大少,老爺請您過去。」
助理推門進來,陸景凝坐在辦公椅上閉目養神,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未動,助理看了眼不禁為~他著急。
這些日子不知情的老爺已經對陸景凝的態度不滿了,作為陸家的私生子,大少最起碼要比景二少努力十倍,然而,這些年依然未能改變在陸裕堇心里的分量。
陸裕堇的身體同樣吃不消,前陣子醉酒進了醫院,稍稍一熬夜身體就撐不住,偏偏兩個兒子最近事多,公司里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在支撐。
陸景凝聞言沒過多的情緒,他坐了半晌,稍稍思慮了下一會該和父親怎麼說。
秘書帶他過去的時候陸裕堇正好從辦公室里出來,陸景凝淡淡喊了聲,「爸。」
陸裕堇朝他看了眼沒吭聲,直接轉過身走去了辦公室,示意陸景凝跟著進來。
從小到大,陸裕堇對他就是這樣的態度,在公司里從來沒顧忌過陸景凝的面子,總是冷冷淡淡。
也難怪底下的人會不把他放在眼里。
「爸。」
陸景凝關上門,對于陸裕堇還是保持著最起碼的禮貌。
男人眸底的顏色很深,他坐在一堆文件中甚至連頭也沒抬,聲音冰冷,「在公司別用親情稱呼。」
呵!
陸景凝臉色一僵,黑眸落在對面的男人身上。
瞧瞧吧,同樣是兒子,差別就是這麼大。
平常的時候,陸裕堇對陸景琛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就因為他的母親是張亦茹,那個被陸裕堇視作生命的女人。
陸景凝默默瞧著埋頭苦干的男人,他和陸景琛最像的地方是眼楮,因為陸裕堇也是一雙黑亮深邃的眸子,這一點他們兄弟都繼承了陸裕堇。
「最近公司事多,你上點心,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暫且放一放。」陸裕堇總算看完一份文件,抬起頭來朝他說了這麼一句。
鶯鶯燕燕?
陸景凝直挺挺的站在那兒,他抿著唇沒說話,同樣俊美的臉一片陰沉。
他的私生活還不夠檢點嗎,相較于陸景琛,這些年他心里就藏了一個女人,別看他花名在外,那都是糊弄人的。
這些年,他為陸家做的還不夠多麼,還要讓他怎麼去上心?
為什麼所有人只看到陸景琛的功勞,而他永遠都是在背後付出的那個,憑什麼?
見他不吭聲,陸裕堇起了身,他語氣少有緩和,「景凝,將來這陸家的江山也會有你的一份。」
他的一份?
陸景凝抬眸看了所謂的父親一眼,唇角揚起的弧度苦澀。
憑什麼他得到的只有一份,其他的都是陸景琛的麼?
又或者,這只是陸裕堇的緩兵之計,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是為陸景琛謀劃,他呢,永遠只是一個犧牲品。
他的能力不在陸景琛之下,就因為身份這個東西就要被全盤否決嗎?
「厲晚清失蹤了。」沉默良久後,陸景凝選擇了說實話。
有些東西可以憋在心里,有些事沒必要。
厲晚清是陸家的大少女乃女乃,又是厲家的長女,陸家還是挺看重的,因為這事陸景凝實在沒什麼心思工作,也算給陸裕堇一個解釋,他不是每天都閑著不做事。
陸裕堇剛才的話別有深意,他就怕父親會在這個時候派自己去外地出差。
「什麼?」陸裕堇顯然沒料到出了這麼大的事。
這個蠢貨怎麼現在才告訴他,以為自己能耐了麼?
陸景凝接著開口,「今天是第三天,晚上厲老爺子讓我們過去吃飯。」
陸裕堇霎時變了臉,「你怎麼辦事的,連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你的人都是飯桶麼?」
陸景凝從來就沒想過讓陸裕堇幫忙,他這麼說的意思只不過是在解釋,這些日子自己究竟在忙什麼。
「還請您能理解,這些天我可能抽不出什麼空。」
陸裕堇的眉皺得死緊,抬手指向門邊,「沒用的東西,出去!」
陸景凝眯了下眼,垂在身側的兩手緊握成拳,等陸裕堇發泄完轉身出去。
他就知道沒什麼屁事,每次出差或者不好辦的事陸裕堇都會留給他去完成。
「大少。」
「大少!」
從里面出來,不少員工看到他規規矩矩的打招呼,陸景凝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他們,直起胸膛往前走,冰冷的臉似乎貼上了生人勿近的標簽。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剛才和他打招呼的那群人立刻圍成一團,陸景凝透過電梯門的縫隙把這個情況看得很清楚。
他走後,免不了一場口水戰。
陸景凝嘴角勾起
陸景凝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眸底迸射出的顏色赤紅。
笑吧,盡管笑他吧。
總有天他會把屬于自己的東西拿回來,陸景琛是麼,三年前沒讓他死那是他運氣好。
張亦茹兩天不見陸景琛的身影,出院的第二天直接去公司找兒子。
公司里的每個人都說不知道,嘴緊得很,張亦茹只好去陸裕堇的辦公室問問,電梯門打開,恰好和里面走出的男人撞了個正著。
陸家的女人鮮少過來公司,這是規定。
不過張亦茹有陸裕堇給的特權,在公司里來去自如也是沒關系的。
「恭喜大媽。」陸景凝嘴角僵硬的勾了下,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即便化了妝,那份憔悴也掩蓋不住。
張亦茹趾高氣昂的笑了聲,「今天有什麼喜事麼,還是你老婆懷孕了,要做爸爸了?」
陸景凝知道她是在故意嘲笑自己,男人臉色沒什麼變化,淡定的開口,「當然是恭喜您能順利出院,我媽還經常念叨呢,如果您有個萬一,陸夫人的位子欠缺豈不是可惜了?」
陸夫人的位子,這輩子他的母親是沒戲了,以陸裕堇對張亦茹的那份愛,即便這個女人死了,這個位子恐怕只會欠缺。
這便是陸家的男人,一旦認準了不會輕易改變,那份執著也算遺傳到了他身上吧。
張亦茹臉色鐵青,「陸景凝,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怎麼說話呢。」
他們母子想她死不是一天兩天了,有必要公然的挑釁麼?
得不到的東西,嘴上過過癮她也能理解。
「怎麼,我剛剛沒稱呼您麼?」陸景凝單手插兜,挑了下眉。
「真是不像話,難怪你媽……」
陸景凝厲聲打斷,「最沒有資格說我媽的就是你,她和你是同輩,還輪不到你教訓。」
「是麼?」張亦茹也不生氣,反正又不是她的兒子,「我哪里敢教訓她,這不是陸家的規矩麼?」
白夢露守了這麼多年的寡,也真是難為她了,他們母子脾氣大點張亦茹倒是覺得情有可原。
一切都是陸裕堇起的禍,不光毀了她一輩子更是耽誤了白夢露的一生。
陸景凝臉色難看,不想和張亦茹繼續說下去,「我還有事,大媽您自便。」
媽的!
有什麼好囂張的,陸景琛不就是比他會投胎了一點麼?
陸景凝走後,張亦茹正準備上去找陸裕堇,另一個電梯里,江澈拿著文件走出來,看到張亦茹的那一刻他本能的想躲,卻已經來不及。
無論張亦茹怎麼逼問,江澈永遠都是一個答案,「夫人,二爺的行蹤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張亦茹冷笑聲,保養得當的臉一片陰沉,「江澈,你是不是忘本了?」
江澈緩緩垂下頭,再看向張亦茹時語氣堅定,「夫人,我真不知道二爺的行蹤。」
他當然不會忘,當初是張亦茹把他撥給陸景琛的,也就是說沒有張亦茹就沒有江澈的今天。
只是他更不能出賣二爺。
「哼!」
張亦茹深知再問下去也是白搭,她朝江澈瞪了眼走進電梯。
不管江澈說的是不是真的,光憑他對陸景琛的這份衷心,張亦茹就不能和他太過于計較,畢竟現在想要找個衷心的人確實不容易。
當初為了給兒子選一個靠得住的人,張亦茹也是費了不少心的。
當秘書告訴陸裕堇夫人過來時,男人第一時間讓秘書收了桌上的文件。
才剛剛進行,張亦茹便提著包走了進來。
生病後的她沒有像以前那樣著重打扮,臉色看上去還沒怎麼恢復,不過她身上那份高貴優雅的氣質是與生俱來的,看上去十分舒服。
「亦茹,你怎麼來了?」陸裕堇站起身,秘書見狀和張亦茹打招呼,「陸夫人好。」
張亦茹朝秘書擺手,順著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出去吧。」
秘書麻利的放下手里整理的工作,轉身就要出去。
「去泡杯牛女乃過來。」
這是董事長的吩咐,對這個夫人的疼愛整個公司都知道。
秘書禮貌的點了下頭,這才帶上門離開。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夫妻二人,陸裕堇剛抬步,張亦茹開口便是,「景琛最近在忙些什麼?」
「我已經兩天沒看到他了。」
陸裕堇捂唇咳了兩聲,他沒有再往前去,而是站在那兒和張亦茹說著話,「嗯,是有點忙,我也好些日子沒見他了。」
「呵。」張亦茹略淡的唇冷冷勾了下,「陸裕堇,你別跟我來這套,兒子和你一個公司,你能不知道麼?」
得到這個答案的張亦茹已經沒辦法和他交流下去,她拿起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色沉冷,「那麼,他做些什麼你總知道吧。」
「亦茹。」陸裕堇有些為難,而且他真的不知道陸景琛在做些什麼。
孩子們已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他想不明白張亦茹成天念叨兒子算怎麼回事。
特別是生病後的她,時時刻刻都得讓兒子陪著,令人十分頭疼。
「陸裕堇,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張亦茹說著已經邁開步伐準備走了。
「他也是我兒子。」情急之下陸裕堇揚高聲音。
話落,陸裕堇有些後悔,張亦茹才剛從醫院出來
從醫院出來,萬一氣著了可怎麼好。
「可是陸裕堇,你的兒子還有陸景凝,他們母子巴不得我死。」
張亦茹的臉緩緩沉下去,那張絕艷的容顏染著濃濃的哀傷,「所以我們不一樣。」
陸裕堇垂在身側的兩手動了動,眼睜睜的看著張亦茹離開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算起來他們已經快半個月沒見了,在醫院的時候這個女人就不願意見他,若不是為了兒子,到今天為止,他怕是都見不到她吧。
多麼諷刺,他們夫妻多年,現在竟然連見一面都成了困難。
公司里找不到陸景琛,張亦茹讓司機送去半山別墅,到了才知道,葉薇然早就在她生病的時候就搬走了。
張亦茹氣得不輕,她生的寶貝兒子就是這麼孝順的麼,果然那個女人一回來,陸景琛就像變了個人。
——
下午,陸景琛把熱好的午餐端上去,葉薇然睡得很熟,還是沒有清醒的跡象。
女人窩在大床中央,呼吸很淺,陸景琛坐在床邊把臉湊過去在她唇上輕輕吻著。
男人清楚的看到她皺了下眉,或許覺得癢,翻了個身又繼續睡。
陸景琛從來沒有見過葉薇然如此貪睡過,他又不忍心叫醒她,只好給醫生打了電話讓他們過來看看,生怕是因為昨晚縱欲過度,把這個女人給折磨慘了而造成的。
看過之後,醫生給出的結論是,「過度勞累引起的,加上葉小姐睡眠不太好,就讓她好好睡一下吧。」
「睡眠不太好?」陸景琛捕捉到醫生話里的重點。
「對,應該有很久了,從臉色和脈象都可以看出來。」
眼看男人的臉越來越沉,醫生解釋,「不過景二少也別太擔心,睡眠不好補回來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沒事?」陸景琛不喜歡太多廢話,他關心的是葉薇然的身體。
「最好補一補。」
「成,開點藥送過來吧。」
「好的。」
送走醫生已經是下午三點,他一個人在這里呆了快一天的時間,連午飯都是一個人吃的,要說一個大男人守在這兒確實無聊,可他卻樂得自在。
電話關機的日子真是清淨啊,要不然這一天鐵定是煩躁的。陸景琛想把時間留給葉薇然,分開的三年,他空虛得太久,想念了太久,以至于到現在葉薇然在他身邊,陸景琛都覺得好像是一場夢。
張亦茹找他快找瘋了吧,可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只要張亦茹身體沒問題,偶爾過去看看是可以的,畢竟親情和愛情不是一個概念。
「粑粑。」
一道稚女敕的聲音把陸景琛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轉身,一眼就看到門口的兩個小家伙朝他撲來。
他們鮮少在放學的時候還能見到爸爸,所以兩孩子十分高興。
特別是小晨晨,嚷嚷著讓他抱。
「粑粑,你今天不忙麼?」
唔!他當然忙啊,只不過再忙也不能丟下他們的媽媽。
他和葉薇然昨晚的幾場激情,到現在深深印在陸景琛的腦海里,回味無窮。
三年多了,可知他等得有多苦。
他說過再見這個女人會狠狠的折磨,昨晚總算實現了。
看吧,今天葉薇然就起不來床了。
「陸景琛,晚上我們吃什麼?」小睿睿從廚房出來發問。
陸景琛把小兒子放下來,他看了眼漸漸暗下去的天色,「你們餓了麼?」
兩孩子同時搖頭,但不餓也得吃晚飯啊。
原本陸景琛想的是等葉薇然起來,晚上帶著兩孩子出去吃,現在看來計劃有所變動。
小晨晨晃了一圈,「粑粑,媽媽呢,我早上就沒看到她。」
陸景琛朝兩個孩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生怕他們會吵到葉薇然休息,說話時特意壓低聲音,「別吵,你們的媽媽最近太累,已經睡了,晚飯交給粑粑。」
「你會麼?」小睿睿表示很懷疑。
「等下就讓你們見識見識。」陸景琛轉身去了廚房,兩孩子窩在沙發里看電視,男人像是想到什麼,剛走出幾步又折了回來,「你們乖乖在這里等著,別上樓吵到媽媽。」
小睿睿聞言不耐煩的朝他揮手,「知道了知道了,真煩人,老婆比兒子重要對吧?」
陸景琛,「……」
事實證明,陸景琛的手藝確實不錯,連挑剔的小睿睿都吃了不少飯。
其實晚餐很簡單,陸景琛就做了點牛肉,還有兒子們愛吃的金針菇和蝦,再加了一盤青菜,最後配上玉米羹,很不錯的搭配,吃起來不會太膩。
「陸景琛,不錯哦!」吃得飽飽的小睿睿朝對面的男人豎起大拇指。
沒想到粑粑做的飯比阿然做的還要可口。
陸景琛薄唇勾起,他並沒有動筷,想等葉薇然起來陪她一起吃。
小晨晨放下筷子撲過去,他仰頭看向男人,「粑粑,你可以每天給我們做飯麼?」
「嗯,會經常給你們做。」陸景琛糾正過來。
每天不能保證,畢竟他很忙,但按照這種情況發展,經常應該會的,只要孩子們喜歡就好。
對于兩個孩子來說這也不錯了啊,為了獎勵陸景琛,兩孩子吃完飯後自覺性的去了自己的房間,就連洗澡也自己包攬了。
到底只是兩個三
只是兩個三歲的孩子,陸景琛還是不放心,伺候好兩個小子洗澡才去廚房收拾。
這期間他去臥室看了眼,葉薇然沉沉睡著,那模樣儼然一個睡美人,男人嘴角勾著笑,特別滿足。
看樣子昨晚真的是他太賣力了,加上葉薇然這段時間睡眠不好,定是沒怎麼好好睡覺吧。
陸景琛驀然想起昨晚過來時,葉薇然還在書房忙碌的情景,好看的眉擰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破工作,竟然讓他的女人熬夜?
收拾好一切,已經是晚上七點,外面的天色已然黑透。
陸景琛拿著手機開機,迅速給江澈撥了電話過去詢問情況。
「爺,夫人那邊我實在沒辦法交代了。」江澈哭喪著臉匯報,已經等不到陸景琛開口,繼續道,「今兒個夫人找到公司去了。」
男人冷峻的臉冷冷沉沉,薄唇吐出的字眼凌厲,「沒辦法交代就滾,最好滾到我看不見的地方。」
啪!
掛斷電話,陸景琛又把手機關了機。
他就知道成天就這些破事,不是張亦茹就是蘇晴,一天都不得安生。
再次上去,大床中央的人總算有了清醒的跡象,陸景琛默默看著,心疼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再不醒他又得請醫生了。
「醒了?」男人湊過去問,雙手支撐在她身側。
「天亮了麼?」
天亮?
陸景琛黑眸彎起,「天還是黑的,可以再睡會。」
葉薇然狠狠吐了一口氣,這一覺睡得真好,可一動,渾身都疼啊。
陸景琛把她扶著坐了起來,葉薇然揉了揉眼楮,轉頭看向他,「陸景琛,你以後能輕點麼?」
疼死了,真是骨頭都疼!
反觀這男人,怎麼像一點事都沒有,做了那麼多次真的一點不累麼?
男人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他的視線落在女人外露的頸脖,那里有他昨晚瘋狂時留下的痕跡,眼底的笑容加深,「很疼麼?」
葉薇然白了他一眼,身子軟綿綿的靠在床頭。
弄得好像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昨晚的那樣子簡直是要把她給折磨死。
陸景琛伸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起來吃點東西。」
「不餓,我想躺會。」葉薇然搖頭,實在沒力氣動了。
即使睡了會也沒能補充她的元氣。
男人聞言掀開被子躺進去,「我陪著你。」
葉薇然本能的朝旁邊挪了下,「你去看看兩個孩子起來沒有,他們平常都醒得很早。」
「他們已經睡了。」男人開始月兌衣服。
睡了?
葉薇然皺眉,她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這一看只差沒嚇死。
似乎不敢相信,葉薇然盯著手機看了不下十次,在確定是晚上七點後她掄起拳頭砸向躺進來的男人。
「陸景琛,你早上怎麼不叫我?」
天哪,這一睡怎麼直接到晚上了。
男人一把摟過她,薄唇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輕吻著,「叫你做什麼,昨晚還嫌不夠麼?」
「我要上班的,完蛋了。」
陸景琛吻得動情,嘴里含糊不清的解釋,「你明天去了,我保證沒事。」
他這麼說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陸景琛插手了她的工作,葉薇然生氣的推開他,「你說過不管我的事的。」
「那是之前,你現在是陸太太,我能不管麼?」男人說得特別有理。
葉薇然,「……」
陸景琛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待葉薇然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她推了下湊過來的男人,「你做什麼?」
「把四年沒做的事補回來。」陸景琛翻了個身,順便把她壓在身下。
葉薇然死活不肯,她抗拒得厲害,「陸景琛,我沒力氣了。」
「不要你有力氣,我來就行。」
「陸景琛!」葉薇然徹底怒了,可她的聲音由于昨晚喊得太厲害,這會兒根本沒什麼效果。
男人趴在她耳畔柔聲哄著,「我保證就一次,等下我幫你做飯,按摩都可以。」
葉薇然,「……」
後來的葉薇然明白一個道理,千萬別相信男人的鬼話,什麼一次,葉薇然再次被陸景琛折磨得渾身癱軟,整個人連下床都成了問題。
結束幾場激情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可想而知,幾個小時的激戰需要耗費多大的體力。
她就不明白了,這男人是禽獸變的麼,做完後又下去給她做晚餐,都不累的麼。
葉薇然清楚的記得,這幾次里,陸景琛根本不需要喘氣休息。
離開臥室之前陸景琛特意開了機,這個點他想著,張亦茹應該不會再找他。
葉薇然則怏怏的去洗漱,此時的她有種想把陸景琛暴打一頓的沖動。
哼!以後休想她再相信這個禽獸,說好只一次的,看看這都什麼世道。
洗漱完出來,陸景琛還沒有上來,葉薇然披了件外套準備下去幫忙,徒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她頓住腳步。
是陸景琛的手機在響。
這麼晚了,誰還找他?
葉薇然走過去拿起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蘇晴。
葉薇然瞬間冷了臉色,那個女人這就坐不住了麼?
按下通話鍵,葉薇然先開了口,「蘇小姐,大晚上的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葉薇然!」那頭的!」那頭的女人十分憤怒。
葉薇然將電話拿開些,「你不用這麼大聲,我听得到。」
蘇晴氣得肺都要炸了,「葉薇然我告訴你,你別太得意,婚禮只是延期不是取消,你再怎麼樣也只不過是景琛外面的女人。」
「是麼?」葉薇然淡色的唇瓣緩緩溢出笑來,眼里的堅定與狠辣一覽無余,「那我們就走著瞧。」
只要她下定決心要的,不會輕易的讓給別人,比如說陸景琛,還有陸太太的位置。
這個高度,陸景琛願意給,她也想要。
葉薇然掛斷電話轉身,看到的是男人端著晚餐站在門口,眼里的笑意明顯。
「那個,那個……」葉薇然尷尬的杵在那兒,試圖把手機藏起來。
男人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坐定後朝她招手,「過來吃飯。」
「哦。」
葉薇然其實想問,她都已經把話說透徹了,他呢,究竟是什麼打算。
男人果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把他伺候好了,瞧瞧吧,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是一笑了之。
葉薇然睡了一整天,這個時候沒什麼胃口,盡管他做的晚餐豐富,葉薇然勉強的吃了幾口便放筷了。
「吃這麼少?」
葉薇然用紙巾擦了下嘴,「不餓。」
「以後得多吃點。」陸景琛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越看,眉頭皺的越發緊了。
這身板,以後還要生孩子該如何是好,陸景琛真的很擔心。
深夜兩人平躺在床上,葉薇然將頭枕在男人的小月復處。
自從藍瀾給葉薇然說了那番話,她私下里問過嚴子軒,陸景琛受傷的地方是腿部,這三年嚴子軒在監獄里度過,具體什麼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
葉薇然把這番話一直放在心上,兩人睡著的時候,她的手不自覺的往下,男人意識到她的動作,雙腿逐漸彎曲,有意逃開。
這樣的反映在葉薇然看來就是證實了三年前他差點命喪海邊的事實。
傷口已經結了痂,模上去有些粗糙。
「景琛,你這里怎麼了?」葉薇然逮住機會問。
陸景琛推開她的手,黑暗中男人的臉部輪廓很模糊,他語氣淡淡,「很多年前的傷了,沒事。」
葉薇然喉間輕滾,她覺得胸口難受,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拆穿某些東西,于是試圖轉移糊涂,「那,你可以跟我講講小時候的事麼?」
看樣子三年前的事他並不想多談,為什麼?
「沒什麼好說的,我小時候並不快樂。」
「這里好像是槍傷,你……」
陸景琛一把將她亂撫的手抓在掌心,嘴角噙著一抹邪惡的笑,「別惹火,你知道我控制力一向不怎麼好。」
哼!
也是,如果控制力好的話,在這三年也不會找蘇晴了,那個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到底要怎麼處理。
葉薇然接受他沒錯,可這並不代表她能接受其他女人和孩子。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她的東西,別的人休想分享。
既然他不肯說,那麼葉薇然只能試著提起。
女人翻了個身仰頭看向平躺的男人,「景琛,三年前我……」
「都過去了,嗯!」陸景琛適時的收住話,心口驀然一陣絞痛,他抬起戴著黑色手套的手落在女人頭頂,另一只手捂住胸口,「很晚了,睡吧。」
他不想提三年前的事,那樣會讓他痛心,總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她和邵正東離開時的情景,那麼決絕狠心。
當時她和邵正東離開,也就是他中槍的時候,差點命喪海邊。
可這個女人,甚至等不及回過頭來看他一眼,就那麼無情的和邵正東走了。
這是他心里的刺,永遠無法抹滅的痛。
陸景琛永遠也忘不了,他被陸景凝擊中後跪在沙灘上的那一幕,仿佛靈魂都被抽走了。
他想著,人總歸是有心的,一日夫妻百日恩,葉薇然不至于那麼無情的不管他的生死。
現實總是那麼殘酷,沒有人知道他當時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活下來。
葉薇然一手按住他的傷口,清澈的眼眸在黑暗中泛著堅定的光芒,她主動拉起男人的手,「可是我想告訴你。」
陸景琛深吸口氣,深陷的輪廓染上半分暗沉,心里如同被炸起一團強烈的妒火。
「介意麼?」陸景琛將懷里的女人推開,抽了根煙點上。
他太需要一點支撐提起三年前的事。
這一次,陸景琛沒有在意葉薇然的感受,真的當著她的面抽起煙來。
葉薇然皺了下眉,她明白,不到一定程度,以這個男人的素質絕不會當著她的面抽煙。
「你知道我是怎麼被陸景凝抓去的麼?」沉默片刻後,葉薇然靠在他肩頭緩緩開口,「是為了去找你。」
話落,葉薇然明顯感覺男人的身體顫了下。
是為了去找你!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在陸景琛心里炸響,他掐滅手里的煙,黑暗中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吐出的氣息夾著淡淡的煙草味,「你說什麼?」
葉薇然眼里噙著淚,三年前的回憶襲來,當時的痛感仿佛依舊存在,她哽咽著開口,說的那麼委屈,「景琛,為什麼你不去救我?」
她很害怕,總想著以陸景琛對她的在乎應該會來救自己的,可是葉薇然並沒有等到他啊,難道是他來遲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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