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澤纏著鳳傾月和夜離軒鬧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沒了精神,被女乃娘帶回了屋里歇息。
臨走前睡眼朦朧的,還惦記著夜離軒應了他游玩一事。閉著兩只大眼像夜游神一樣的嘮叨著,好不好笑。
「回了吧。」
得了夜離軒的指令,鳳傾月應了聲,便準備回昕雨軒去。
她前腳踏出,夜離軒後腳就跟至了她的身後。
興許他也是要回屋休息吧。鳳傾月這樣想著,兩人尷尬的行了一路。
待過了長廊,夜離軒還是不緊不慢的跟著她,錯過了去他墨香居的路。
又不好冒然相問了去,鳳傾月只得硬著頭皮往自己院子走著。
月色皎潔,冷冷清輝打在她純白的裘衣上,映著她嬌女敕的臉龐,生出一股端莊聖潔之感。
夜離軒見著這樣的她,一時=.==有些出神。
也只是有些神似罷了。心頭有些遺憾,卻也沒生出排斥的念頭。
她是個與眾不同的,讓人認得清楚,看得分明。
鳳傾月走得緩慢,終是至了昕雨軒。見夜離軒不準備離去,還大有跟她進院的意頭,便是轉身盈盈一拜。
「多謝夫君相送。」
這府里的姬妾哪個不想留他院里過夜的?現下他自動送上門來,竟是遭人往回趕了。
「前陣子冷落了你,也是時候補償一番。」
夜離軒說完,自顧自的步入了院門。
他這般自以為是,她還能說些什麼?難不成說她不需要這無用的補償,再將趕了他出去?她倒是有這想法,卻是沒這膽量。
做足準備的時候他不來,現下手足無措的時候他卻生生闖了進來。當真是討厭得很。
玲瓏在院子里盼了許久,總算是見著人了,穩了穩心神,忙是上前請安。
「玲瓏給爺請安,給主子請安。」
雖說自家主子是皇子妃的身份,可府上做主的還是三皇子不是。主子久久不回,三皇子又是個不好相與的,玲瓏生怕主子無意中開罪了三皇子,惹了事端。
現下見了主子跟夜離軒一道回來,也不知自己該是喜還是憂了。
「玲瓏,再拿一床暖被鋪床,今晚爺要在此歇息。」
她果然是個知情識趣的。適才一番作態,也不知是欲迎還拒否。
夜離軒行至一旁的書桌,隨意打量著。
桌上放著一篇未寫完的詩文,想來是她所書。她的字不似一般女兒家的娟秀,而是透著一股男子的大氣。字如其人,隨意不羈。
鳳傾月見他認真看著桌上的詩文,有些難為情。
「閑來拙作,讓夫君見笑了。」
「寫得很好。」
他淡淡的一句稱贊,說得直白,直叫她一愣,答不上話來。卻是兩道紅霞躥上了耳尖。
玲瓏鋪好床,便是行禮退了出去,關好了房門。
「妾身為夫君寬衣吧。」
鳳傾月心里難為,但還是惦念著自己伺候夫君的本分。
可夜離軒見到這樣識趣的她,卻是心里不喜了。
「不用了。」
他拒了鳳傾月,自己動手解著盤扣,也不明白自己心里這番別扭是為何。
她看得明白,他該欣賞這樣的聰明人不是?
「夫君喜睡內側還是外側?」
鳳傾月這二十年來,跟人同床共枕還是頭一遭,更別說是跟個男人了。本就別扭得很,還要自己問出來,臉上更是滾燙。
這屋里未免也太過悶熱了,燒得她陣陣發暈。
「怎麼,你有講究?」
夜離軒定楮看著她,她匆忙低下頭,回應到︰「沒,沒。」
「那便睡吧。」
她燭火下嬌羞的俏麗,誘人心魄。他卻提不起半點的興趣,只想著盡早完事,算是坐實她的名分。
他月兌了衣袍,上了床去。鳳傾月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只好先吹滅了蠟燭。手忙腳亂一番,才月兌了外衣去。
她不好再換寢衣,便是穿著里衣小心的縮入被里。
心里怦怦作響,突是一只手撫上身來。她猝不及防,一聲驚叫︰「夫君。」
「怎麼了?」夜離軒也沒抽回手,反而貼了上來,讓人感覺得到他散發的熱氣。
「夫君是不是冷,妾身有叫玲瓏多準備一床暖被的。」
鳳傾月聲音顫抖著,隱約帶著哭腔。
那只大手鑽進了里衣,觸上她的肌膚,嚇她渾身僵直一動也不敢動。
夜離軒好生奇怪,她方才不是大方得很,現下怎又是這般模樣。
老對他用這欲迎還拒的法子,心機著實重得很,便是這般如你的意去。
「睡吧。」他兩只手摟緊了鳳傾月,不再做些什麼。
鳳傾月雖不習慣,卻也比適才那番動作好受得多。想來夫妻間同床共枕就是這樣吧,自己應該早些適應才是。
她心頭漸復平靜,熟睡了過去。溫熱的鼻息撲灑在夜離軒的面上,好不勾心。
軟玉貼香,卻是半點踫不得,也不知是為難了自己還是為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