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兒怎會無故掉下水去?此事與誰人有關?你們該當何罪!」
眼看著夜雨澤被救回,保住了性命。夜離軒一安定心神,便是要拿人問罪。
嚇得那救人之人立馬跪地求饒。
「三皇子可饒命啊!貴公子無故掉水,我也是著急得很,才跳水救人了去。我這厚衣袍還是入水後才月兌了去的,絕不是做賊心虛之為啊。不如先送小公子到含雪閣里暖暖身子,待小公子蘇醒後詢問一番,再定小的的罪可好?」
這冬日的湖水最是刺骨。夜雨澤受了凍,臉色慘白,嘴唇烏青,不住的發著抖。
澤兒尚處昏迷之中,也不是在這耽擱的時候。夜離軒只好先行應下那人,讓他抱了澤兒入閣去。
量他們也不敢跑了去,待澤兒清醒再問罪不遲。
到了含雪閣的雅間,那奴才忙是出去吩咐了人送來熱水。
澤兒泡了熱水,悠悠轉醒,卻也虛弱得很。
「爹爹,嚇死澤兒了。」澤兒一醒來就見了床頭的夜離軒,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年紀小小就遭逢大難,自然承受不了,哭得直讓人心窩窩里疼。
「澤兒不怕,跟爹爹說,是誰害了你?」
夜離軒替他捂好被子,模了模他還未擦得干透的頭。
澤兒抽了抽鼻涕,搖搖頭。「不關誰的事,是澤兒自個兒好奇,想知道大船為什麼可以浮在水上,偷偷站在邊上看,才掉下去的。」
夜離軒不放心,繼續追問著。「當時身旁可有其他人?」
夜雨澤想了想,答到︰「沒有,是我自己沒站穩。」
興許是開船的時候生了晃動,才出了這等子事來。
夜離軒不再多心,叫了澤兒好好休息。而後派了個侍衛,買了套小孩衣裳和裘衣回來。
虧得他還能想著自己,讓鳳傾月有些受寵若驚。
夜離軒和鳳傾月用了些含雪閣呈來的吃食,喂了夜雨澤一碗小米粥,見他恢復了精神頭,便為他穿好衣裳準備回府。
「娘親,澤兒的玉佩呢?」
夜雨澤出聲相問,鳳傾月才想起了這事。
滿貫送的那塊玉,澤兒因為喜歡,便用紅繩穿著掉在胸前。一直未離過身去,現下卻是不見了。
方才也不是她幫澤兒換的衣物,現下被問到也很是茫然。
夜離軒看向含雪閣的侍女,她一驚,急忙跪地解釋。
「奴婢替小公子沐浴之時,並未見到小公子的玉佩。便是見到了,奴婢也不敢拿的,望三皇子明鑒。」
人被救上之後,夜離軒就一直看著,沒人動什麼手腳。只好安慰著夜雨澤。
「興許是落水之時掉了,回去爹爹再送你一塊可好?」
自己落了水,撲騰兩下便沒了知覺。那玉佩何事掉的,也不甚清楚。夜雨澤一番回想無所憶,雖很是喜歡那塊玉佩,卻也只得作罷。
「好吧。」
見他埋下腦袋,隱隱有些不快,鳳傾月解下了胸前靈珀來。
「娘親把這送給澤兒可好?」
澤兒將玉佩掛在胸前也是習的她,想來還是對著靈珀念念不忘的。又不好奪她所愛,才有的這番作為。
「娘親不最是喜歡這靈珀嗎?」。
夜雨澤心里雖是高興,卻也知道這是娘親喜愛之物。想要又不想要的,小臉一派糾結。
鳳傾月為他系好,淡然笑道︰「可我更喜歡澤兒呀,澤兒這次可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弄丟了去。」
「嗯,澤兒一定好生小心保護它。」他攥著那靈珀,鄭重其事承諾道。
鳳傾月刮刮他的小鼻梁。「不對,是好好保護自己。」
她現在這般模樣,真的像她。若是她在,也該是這樣的。
「夫君,我們走吧。」
听她呼聲相喚,他才回過神來。「走吧。」
出了含雪閣,外面已是入夜。
再回眸,含雪閣在月色之下更是美麗。一串串紅色小燈籠燃了燭火,隨風輕揚著。琉璃玉瓦更顯青翠透亮,月色朦朧之下喜慶招人。
走在街上,各房屋頂上皆是大紅燈籠高高掛,一派喜慶。
快到禁市的時辰,卻沒一家店鋪打烊的。來往行人越聚越多,大有鬧市之熱。
年節將至,特地放寬了禁市的時辰,讓京都里的人熱鬧熱鬧。
街頭小販叫賣聲此起彼伏,來往行人絡繹不絕。許多大家閨秀也是難得出來一遭,跟著家人听曲喝茶,熱鬧一番。
原來外邊過節這般熱鬧,一點不似宮中那般冷冰冰的。
鳳傾月牽著夜雨澤的手,像個半大孩童,一起論著那些特別的玩意,高興極了。
夜離軒看著兩人,也是難得甜蜜涌上心頭。
這日子,好像就該這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