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景色很不錯,在寺院的周圍種著許多桂花樹,風兒一吹,滿滿的都是桂花香,甜絲絲的味道。
沈幼青暗想︰是不是應該摘一些桂花回去,讓玉樨那丫頭做桂花糕給祖母吃。
正在思索著如何能夠著桂花,一聲嗤笑便從身後傳來。
她回頭,蕭晏便出現在眼簾……
心里閃過一瞬間的驚喜,可忽然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那麼那個囂張的姑娘就是公主了?
剛才她在水池邊看到了分明就是蕭晏,並且,她似乎听到那姑娘喊了一聲十七叔。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腦海中浮現……
「王爺怎麼在這里?」尼姑庵可不是男子該來的地方。
沈幼青腳踩在一塊石頭上,大概是石頭松動了,忽然晃了一下,她也不由得打了一個趔趄,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臉頰突然紅了,一半是嚇得,一半是因為尷尬。
蕭晏走近了些,朝她伸出手︰「先下來。」
听到這近似命令的語氣,沈幼青感到了一絲訝異,可還是乖乖的搭著他的手跳了下來。
蕭晏這才解釋道︰「靜慧師太是姨母的故交,姨母近日難以靜心,所以無來請靜慧師太過去,為姨母講經。」
沈幼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蕭晏口中的姨母正是良太妃。
「怎麼了?」
蕭晏的目光直視著她,她才發現自己剛才發呆了。想到剛才那個少女,眉頭不禁皺了一下。
「王爺是一個人來的嗎?」。
盡管對那個少女的身份已經有幾分認識,可還是想確認一遍。
蕭晏並未發現她的古怪,淡淡笑道︰「原本是一個人,現在不是了。」
沈幼青再一次皺眉,那就是說那個少女果然是公主?她把公主給得罪了可怎麼辦……
看著她絲毫沒有意識到他話里的意思,蕭晏不禁好笑,也有些無奈,只好補充道︰「四小姐可是要下山了?一起吧。」
「那公主呢?」
沈幼青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隨即便感到不妥。若是蕭晏並未看到那公主。她這樣一說,蕭晏不是會去找她了嗎,到時候她們倆一見面,可怎麼辦……
蕭晏愣了一刻。「你看到蕭月了?」
沈幼青點點頭。大齊的公主不少。可她們年紀還小,根本不足以出門游玩,所以蕭晏一下子就想到蕭月也不是沒道理。
蕭晏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妹妹。福月公主!
「她要在寺里待上一段時間。」
沈幼青眼楮一亮,連聲音都變得歡喜,「真的?」
蕭晏看著她,清嗓開口︰「你與蕭月認識?怎樣認識的?」
沈幼青忙擺手道︰「我怎麼可能認識福月公主,她可是公主,我常在深閨,怎麼可能認得呢……」
她有些心虛,她的反應似乎有點大了。
「本王也是王爺。」
「……」
沈幼青坐在馬車里,心口突突直跳;若是她沈家的馬車她自然不必慌張,可現在坐著蕭晏的馬車,比起錢家姐弟那一輛更加奢侈而寬敞。
她不是第一次單獨跟蕭晏見面,可這樣狹小的空間卻令她感到無所適從,只能以一雙眼楮四下打量。
蕭晏正襟危坐在足可比擬一張床的榻上,身體微微前傾,執起桌上的茶壺添了一杯新茶,五指修長,骨節分明,在那白玉茶壺的襯托之下,那只手都顯得通透瑩潤。
在他的右側放著一張矮桌,桌子上有幾本書,有筆墨紙硯;沈幼青不禁感到悵然,王爺果然是不一樣,馬車里都放著文房四寶……
「四小姐可有興趣開一家店鋪?」
「啊?」
突然間馬車顛了一下,沈幼青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
開店鋪?
蕭晏怎麼會突然這麼問,雖說大齊並不反對女子經商,也有不少世家小姐會當個掛名掌櫃,但她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啊。
第一她並不缺錢,第二,在清沙鎮是,她的花容堂並不賺錢。
總結下來,或許她是沒有做生意的天分。
蕭晏笑了笑,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看著沈幼青,執起茶壺重新給沈幼青添了杯茶。
「王爺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曾經听說四小姐在清沙鎮有一間鋪子,專賣燻香一類,此番回寧遠城也是心急著去了那里,看來四小姐是很喜歡那鋪子的……」
「又是玉樨告訴你的?」
話一出口,沈幼青就又後悔了,見她露出一種「我是不是又錯了」的神情,蕭晏勾唇輕笑,「看來四小姐與丫鬟的關系不錯。」
是不錯,玉樨那個丫頭簡直就是出賣主子的最佳叛徒!
沈幼青只能賠笑,「可是我並沒有賺到錢,恐怕我不會賺錢,不會做生意。」
也不能給寧王爺做出什麼成績來……
「四小姐當初怕只是無錢財之憂,才沒能將賺錢的本事發揮出來。」蕭晏依舊是微笑,可這其中多了那麼幾分循循善誘的意味。
沈幼青皺了下眉,旋即恢復,「可我現在也沒有什麼錢財之憂。」
蕭晏沉寂了,她說的也是事實。
堂堂沈府千金,又怎麼會有這些煩惱了,可他原本的心思也不是為了讓她賺錢啊。
只是听到她那丫鬟說起來,他才想到她的性子不同于別家女子,只怕常常待在沈家,會感到無聊,他才……
是他多想了?
蕭晏此時的心里油然生起一種挫敗之感。
「王爺的這個提議我會考慮一下的。」沈幼青忽然道,她仔細的想了想,當一個掛名掌櫃似乎也挺不錯。
蕭晏滿意的點點頭,心里的挫敗感沒有那麼強烈了。
「四小姐考慮的怎麼樣?」
「……」沈幼青震驚的看著他,這不是剛剛才說要考慮一下嗎,怎麼現在就要答案?
蕭晏笑道︰「不是剛才的考慮,是對本王的考慮。」
沈幼青的臉頰紅了,她還需要考慮?
他的目光太過直白,也太過坦誠,她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按照玉樨的話來說,遇上這麼一個極品好男人,在他向你示好的時候,不是應該直接撲上去嗎。
可她並沒有玉樨所說的那樣膽大妄為,她們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