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中午有點事,耽誤了更新,兩章合在一起了O(∩_∩)O~
沈幼青雙眼微垂,絞盡腦汁的想著該如何回答。
蕭晏則是靜靜地看著她,笑得無比溫和,「看來四小姐還需要時間。」
沈幼青沉默,對任何懷春的少女來說,蕭晏的確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但在她看來,需要考慮的就不僅僅是那份少女的心思,這還關系到外公與蕭晟。
蕭晟那人陰險狡詐,而外公又在他的屬地,即使勞苦功高,可若是蕭晟真的動了歪心思,她外公也是避之不及……
或許是她多想了,也或許那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但她卻不得不擔憂。
「王爺,是想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嗎?」。
沈幼青收起愁容,明快的笑著問。
蕭晏神情微怔,繼而點頭,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
「可是我外公不同意。」
沈幼青把一切都推到外公的身上,卻見蕭晏笑了,她心里一慌,又道︰「我娘不同意。」
蕭晏這次終于開口,「那麼四小姐你同意嗎?」。
沈幼青無力招架,只有胡亂的找借口︰「鶯鶯好像住在這附近,我想他們了,王爺慢走……我在這里下去就好了。」
說罷,就對外面的車夫喊了一句︰「我要下車。」
馬夫听命于蕭晏,沒有得到主子的命令自然不敢輕易停下,沈幼青為難的看了眼蕭晏。蕭晏盡顯無奈搖搖頭,下了命令︰「停車。」
……
沈幼青兜兜轉轉的找到錢鶯鶯姐弟借住的親戚家,她也只是隨錢鶯鶯來過一次罷了。
錢鶯鶯親自來開的門,看到沈幼青,她表現的大喜過望,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沈幼青。
「青青姐,你終于來看我了。」
沈幼青知道她的性子,本就是愛夸張的,索性用力的抱了她一下。
錢鶯鶯拉著她進了院子,迎面撞上的是匆匆趕來的錢修文。沈幼青登時露出一副惡狠狠的眼神。「你沒有去書院?」
錢貴那個鐵公雞為了這個獨子也算是費盡了心思,居然舍得花這麼多錢讓他來京城讀書了。
可錢修文這個敗家子卻是跑到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躲清閑來了!
「青青,你能不能別像我爹似的管著我啊。」
錢修文有些郁悶,在家里他爹已經很嘮叨了。現在連他出了家門。他的耳朵里還是要听這些嘮叨的他耳朵生繭的話。那當真是要了他的小命……
沈幼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轉過頭去跟錢鶯鶯道:「你們怎麼樣?還習慣嗎」
錢鶯鶯一向就是性子開朗的,在任何地方都能適應的很好。而錢修文則是個從小受寵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兒,他能不能適應京城里的生活,就真的不清楚了。
錢鶯鶯瞥了眼錢修文,眼神里有深深的意味,不用說沈幼青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不打算戳破罷了。
「青青姐,你知道嗎?咱們旁邊就是狀元府,那個狀元爺還到家里拜訪了呢……」
「什麼拜訪,他是新晉狀元爺,要是咱們去他家里才叫拜訪,他來咱們家只能說是一種巡視,他好像是特意來咱們家的,就在那天青青離開之後,他就來咱們家了,從那之後他就沒有再來過了。」
錢修文的語氣有些怪,仿佛有所指,而沈幼青正處于震驚中,狀元府應該只有一個吧,那就是李仲齊了,他就住在隔壁?
錢鶯鶯一臉興奮的說道:「听說他就要和公主成親了,以後可就不止是狀元爺了,還是駙馬爺呢。」
沈幼青的表情更是震驚了,李仲齊即將成為駙馬,如今的大齊只有一位公主待嫁,那就是那位囂張少女——福月公主:蕭月。
在沈幼芙敲定婚事的時候,沈幼青在場,那個時候就已經听說福月公主是要和她一起成親,而在那之前李仲齊也恰恰好成為狀元,顯然李仲齊那個時候就已經被聖上指婚。
錢修文笑嘻嘻的說道:「青青,京城可有好玩的地方?」
沈幼青瞪了他一眼,「叫青青姐!」
錢修文與錢鶯鶯是雙生兒,而她沈幼青是要比他們姐弟大幾個月的,可向來是錢鶯鶯乖乖的喊她青青姐,而錢修文呢,一直是像家里的長輩那樣喊她青青;沈幼青一直計較這一點,並且一直就想讓他改掉這個稱呼,可他倒好,不但不改,反而還鼓動她姐一起改稱呼,好在錢鶯鶯性格乖巧,沒有听他的話。
錢修文見沈幼青又提這件事,不以為然的說:「咱們又不是差很多,青青,難道你想佔便宜呢……」
沈幼青不再理這些,「你盡快去書院吧,不然你爹要是知道你在京城閑逛,而不做正事,小心有你受得。」
來看錢家姐弟只是為了躲避那個回答的權宜之計,在他們那里沒有待很久,沈幼青便準備回去了。走出了門口,沈幼青才發現錢家姐弟借住的宅子與旁邊的狀元府當真是只有一牆之隔,剛才看到那門匾上寫著李府,她也沒有想到這會是李仲齊的狀元府啊。
沈幼青盯著那門匾看了一會兒,吱呀一聲,門似乎從里面打開,她這才轉身離開。
一輛馬車自鬧市駛來,速度很快,而那簾子忽的被風吹開,沈幼青看到坐在車內的人正是李仲齊,不由得皺眉:他跟福月公主如此相同,也難怪會成為夫妻了。
沈幼青只是短短的停頓了一下,繞開那輛馬車會經過的路面,隨即便繼續向前;只是她沒發現在那簾子掀起的一瞬間,李仲齊的目光正好望向她的方向……
馬車車夫在主人的命令下。減緩了速度,直到停在離府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李仲齊掀開簾子下了車,沈幼青恍然瞥見他這一舉動,神色一凜,直接扭頭轉進了一條小巷子里,李仲齊原本內斂靦腆,跟女子說話都會臉紅,性情溫和而又真誠;而現在,他的變化太大也太快,沈幼青只覺得陌生。原本他們的關系就不近。此時即使他有任何的變化恐怕都不是她能過問,只是隱約覺得十分可惜。
對于李仲齊的變化,沈幼青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好的方式或許也就是避之不見了。
「沈姑娘!」
李仲齊還是追了上來。他喊的很大聲。沈幼青不得不停下來。目不斜視的盯著他,似乎很神奇,一個人的眼神怎麼能變得如此不同。
以前的李仲齊是一個心思單純之人。如今他的眼楮里卻全部都是小心翼翼與試探,看著讓人極為不舒服,甚至有讓人想要盡力躲開的陰鷙的那種神情。
「沈姑娘可是來找我?」
「不敢,李大人。」沈幼青冷聲道,他如今已是朝廷命官,又得聖上青眼,她又怎麼能套近乎呢。
李仲齊愣了愣,沈幼青陰陽怪氣的話,他自是听出來了,可又不予理會,而是笑道:「沈姑娘,咱們之間不用那些虛禮。」
沈幼青冷哼,玉樨經常掛在嘴邊的賤人就是李仲齊現在的這種模樣吧,她心中暗笑,卻面無表情道:「李大人是朝廷命官,小女子不敢高攀,還請李大人莫要再說這種話。」
李仲齊的臉色有了些變化,卻依舊隱忍著怒氣笑道:「沈姑娘,自上次去了將軍府,我就一直覺得那是我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若是沈姑娘還覺得生氣,我向你賠罪,可是你不要再躲著我,咱們畢竟是舊相識。」
沈幼青一瞬間無語,這難道不是在給她惹氣嗎?
「李大人,您想多了,我並沒有生氣。您說咱們是舊相識,可我這個人最是無情,我已經記不起咱們相識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所以李大人盡可以放心,我不會躲著李大人您,因為,日後咱們恐怕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李大人,先告辭了!」
李仲齊輕笑,並未在意沈幼青不善的語氣,「青兒,我現在已經是五品官了,即使你是裴老將軍的外孫女,我也有那個資格娶你了,從幾年前起,我就一直想問你,你可願意嫁給我。」
沈幼青瞠目結舌,她的話說的不夠清楚嗎,還是說李仲齊根本就沒有听到她的話?不可否認,在任何人听來,他的話的確是很令人心動,可听在沈幼青的耳中,卻異常覺得刺耳,她並沒有要求他要做到什麼有資格……
李仲齊見她沒有說話,便又道:「當初,我只是一介書生,所以沒有與你並肩的資格,可現在不一樣了……」
「李大人,您恐怕是誤會了,若是您對我的認知只到這個地步,我也沒有辦法,可是有一點請您務必記得,您所說的身份與資格,我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我是那樣的人,那我就更加不會選擇你,霍英是四品官員,他義父是當朝的太傅,若是論身份高低,他似乎更為適合。」
沈幼青實在是生氣了,隨口說出了這番話,而听到這番話之後,李仲齊的臉色果然更難看了。
「青兒——」
「李大人自重,青兒這個名字不是李大人可以喊的。」
李仲齊上前一步,「我是真心想娶你為妻的。」
沈幼青在他靠上來的時候便隨即退了一步,冷聲回道:「那麼,李大人以為福月公主不是真心想嫁你為妻嗎?」。
李仲齊神情震驚,「你,你怎麼知道?」
「李大人,既然話說到這兒,我想問您一句,您在與福月公主有了婚約之後,是以怎樣的想法去向我外公說要我嫁給你?」
沈幼青越說心里反而愈加的平靜,看著李仲齊有些發白的臉,只覺得心里舒暢了不少,索性一次把話說了清楚,「李大人在青沙鎮在青沙鎮這麼長時間,想必應該知道不少媒人都給我張羅婚事,您不會不知道我這的要求高吧。」
「我知道,決不為妾。」李仲齊聲音弱下去。
沈幼青勾唇一笑,繼續道:「李大人既然知道,為何還要那樣做?難道您覺得福月公主的心胸,大到可以接受她還未成婚的駙馬找小妾的地步嗎?還是李大人覺得我會接受您的想法,做一個見不得人的外室?」
這樣做不止是羞辱了她,更是侮辱了她幾年來對他的高看一眼。
李仲齊並未開口說話,他此刻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大人,咱們以後沒有必要再見面了,若是您成親的時候咱們踫上了,也不要跟我說話,多謝李大人!」
說完這話,沈幼青只覺得暢快淋灕,隨即扭頭便走,一刻也不曾再逗留。
街頭,李仲齊望著匆匆忙忙立刻的那個身影,眼神陡然陰冷,他如今已貴為狀元,為什麼她還是連見面的機會不願意給他?為什麼還要找那些借口,他即使娶了公主,難道就不可以跟她在一起嗎,難道其他男人都不是三妻四妾?
試問,這世間又有幾人真正做到獨寵一人?
……
一連幾日,沈幼青的心情都大好,連陰雨連綿都沒有打攪了她的好心情。
雨下起來下個不停,冷風還直往領口吹,沈幼青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外衫。
玉樨撐著傘走到廊下,把傘收起來,先是將門窗關緊,隨後走到她身邊,「小姐,霍大人來了。」
「他過來了?」
「沒有。」玉樨搖頭,「似乎是跟二公子有關。」
「跟二哥有關?」
沈幼青恍然想起,自從沈榆去了宮里,大約幾個月未曾回來了,霍英一個刑部侍郎怎麼管起了內宮侍衛的事兒?
「霍大人與二公子曾是內宮宮學的弟子,小姐不知道嗎?他們以前是很好的朋友。」
一對好基友呢……
沈幼青居然是第一次听說這個消息,沈榆和霍英,他們的性子倒是一模一樣,只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是朋友。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那為什麼不跟我說?」
「您也沒有問過啊!」
玉樨反駁道,隨即便又打開了傘,「小姐,咱們去看看?」
沈幼青也有這個想法,自然樂得贊成,走至沈琚的書房,書房門大敞著,里面沒有霍英的身影,走進一些,反而是听見了盧氏低低啜泣的聲音。
「榆兒怎麼辦?芙兒又怎麼辦啊……她馬上就要成親了。」
「好了,好了,會有辦法的,那件事也不一定就是榆兒做的,他是咱們的兒子,你還不相信他嗎?」。
「可是……」
沈幼青停下,踟躕在書外,一時間不知該進去還是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