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洲，你為什麼這樣對我。最後一點的夫妻情面，你也不看了嗎？」。姜雪依舊是不願意相信他作出的決定。
風雨同舟這麼多年，跟著他雖然自己沒有做多少的貢獻，但是也倒是有酸有甜，有苦有辣。
「我要你何用？你不出去工作也罷了，在家里成天折騰出什麼ど蛾子出來！」
這一切的結果，都是她自己自找的，現在反過頭來埋怨自己不留情面也太晚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姜雪搖著頭，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現在，讓她答應什麼要求她都願意，她都同意。只要他撤回自己剛才說的話。
半輩子的衣食無憂，現在如果兩個人鬧掰，往後的日子哪里有這麼好過。
「城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姜雪也不顧及顧子言還在自己的旁邊，拉扯著他的衣服求情……
「你的道歉，太廉價了！」顧城洲什麼都沒有表示，把她拉扯著自己的袖子抽了出來。
「媽，你要是當初不對凡熙有那麼大的意見，就算是不把她逼走，你現在至于如此嗎？」。顧子言也無可奈何。
不見棺材不落淚。別人說了再多的話都沒有勸誡她的想法，現在父親拿出條件相逼迫，她就這麼輕易的服軟。
風水輪流轉，誰也不要笑話誰太早。
「你說什麼呢！你知道嗎，那女人她背著你找顧天佑！」姜雪看顧城洲怕是不會原諒自己了。
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憤恨的對顧子言說道。
「我可是親眼看見了那女人和顧天佑發的短信，還和白桐打電話，你們這些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弄得清楚誰是黑臉嗎！」
她心里委屈無數，全部都化作一聲聲的怒吼發泄了出來。
一個兩個，全部都只知道護著沈凡熙，從來不想想為什麼自己這麼對那女人有意見。
「媽，回頭是岸。你現在已經中毒太深了。」顧子言听她說的再多，也覺得沒有一句是真話。
「怎麼，難道我現在的每一句話，你們都不敢相信了？」姜雪有點想笑。
她至于每一句話都說慌嗎？
「你別管她了，她已經沒得救了。」顧城洲對顧子言說著。
要是勸服她，能夠听的進去。何必如此？怎麼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夫妻多年，你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了？」她笑著對顧城洲說道。
「我知道，正是因為我太了解你，所以我才覺得你的話不可信。」顧城洲淡漠的回答道。
他已經听的太多這個女人嘴里說出來的謊言。
沒有計較，但是不代表他有一天不會記起這些。
「好好好，我真的懂了。」姜雪淒慘的笑了。
原來，過了半生，自己每天陪伴著自己，與自己同食紅寢的人，對自己也有自己的看法。
「好，我懂了。既然你們都這麼決定，我想，你是不會原諒我了。」姜雪走到顧城洲的面前，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不如年輕的時候那麼英俊了，在時光的沙城暴里變得滄桑了起來。
「你好自為之吧。」顧城洲也看著她，也覺得她早已不是那般溫柔可人。
「好。」姜雪閉上眼楮，從眼角里滴落了一滴淚珠。
「那！永別了！」
忽然之間，姜雪爬上了二樓樓梯的台階上，仰頭就要往下跳。
「你！」
「媽！」
顧城洲和顧子言同時開了口，兩個人一瞬間眼疾手快一人抓住了她的一只手。
姜雪睜開了眼楮，看到自己的兩只手都被兩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抓住，她感覺有些搞笑。
剛才，這兩個人還對自己說著自己不重要的話。
下一秒，卻拉著自己阻止自己去往他方。
「怎麼，難道舍不得我。」姜雪對著顧城洲，淒慘一笑。
眼神里全是絕望的笑意。
「媽，你不小了。這種拿出來嚇唬人的把戲，就趕緊收起來吧。」顧子言拉著姜雪，嘴上卻嫌棄她丟人現眼。
「嚇唬人？我可沒說我不是認真的。」
姜雪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身體往後仰，就像是在鬧著玩一樣。
顧城洲和顧子言的額頭上都嚇出了滿頭的汗珠。
「鬧夠了沒有？！」顧城洲拉著姜雪，想把她拉回到自己的身邊。
但是顧城洲越用力拉著她的身體，姜雪就像是和她做對一樣，更是把自己的身體後仰，用力。
「你這都是做什麼！這里可是老宅，你要是在這里自殺，像話嗎你！」顧祁正咳嗽著對姜雪說道。
自己活了這麼久，從來都沒見過這麼無理取鬧的女人。
再說了，這里也是二樓。跳下去，死不了。
頂多就是缺胳膊少腿，過上殘疾的後半生。
姜雪听到老爺子這麼說自己，一點也不生氣，她的內心已經妖魔化了。
用自己腳下的高跟鞋，踩著欄桿上細細的桿子，好像是從不在意自己的生命。
「你下來！別鬧了！」顧城洲拉著姜雪的手，努力的牽著她讓她走下來。
「我鬧？誰告訴你的。」
她知道他害怕，所以自己更加的不在意。
嘴上說著要離婚，不再顧及情面，但是在生死大事的面前，什麼都不在意了。
「你不是要和我離婚？我找呀，什麼都不要你的，一毛錢的財產也不要了。你放手，從此我們兩清。」姜雪看著顧城洲，對他說道。
如果她不這麼做，哪怕顧城洲分給她的財產再多，自己終會有一天用完。
現在，她是在做賭注。
她打賭，顧城洲肯定不敢放手。
不放手，那離婚也不要想了。要不然她就要失去全部，要不然她就全部都要得到。
「我不放手。」顧城洲拉著姜雪。
「我要是放手了，你現在也死不了。養一個殘疾人更麻煩。」顧城洲說著。
他的意思，表明了自己不是因為在乎，而是因為不希望有麻煩纏著自己。
「怎麼會呢？你放手了，我哪怕是殘疾了，我也不會纏著你的。」姜雪站在欄桿上，看著顧城洲。
想想，他如果真的狠心，那也不至于拉著自己這麼久。
這一出戲，是她贏了。
「不放手？那我自己跳吧。」說著，姜雪拍掉了顧城洲拉著自己的手。
「你瘋了！」顧城洲感覺自己的手一滑，沒有及時的抓住姜雪。
看著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縱身一躍，一瞬間心里涌出來的想法無數。
「子言！拉著她！」顧城洲對顧子言說道。
有那麼一瞬間，他在心里後悔了自己不應該和姜雪離婚。
「哎！你們！」顧祁正滑還沒說完，人也倒在了地上。
「爸！」顧城洲回頭一看，看到顧城洲躺倒在地。
與此同時。
顧子言還是抓住了姜雪，一把用力的把姜雪拉在了地上。
姜雪不受控制的被甩在地上。
「你看你！」顧城洲上去就給姜雪一個巴掌。
「你這女人！整天鬧事！」顧城洲生氣的撂下一句話，就往老爺子倒下的地方走。
「爸！」顧城洲喊著老爺子，但是顧祁正一點反應也沒有。
「媽，你這次真的做的過分了。」顧子言看著姜雪，也冷冷的說出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唯獨剩下姜雪一個人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模著自己被打的發紅的臉頰。
「爸！你怎麼了。」顧祁正把他扶了起來，用力的掐著人中，但是老爺子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子言，救護車。」顧城洲甩了一個眼神給顧子言，然後繼續自己手里的動作。
「爸！爸！你醒醒。」顧城洲有些後悔了。
他早就知道，顧祁正心髒有毛病，承受不住太大的驚嚇。
恐怕，剛才姜雪假裝要從樓上跳下去的時候，顧祁正年老體弱，承受不住打擊，一下子氣倒在地。
「喂，顧家。速度。」顧子言撥通了自己的專業救護電話，簡單明了的說出五個字就把電話掛斷了。
「要是老爺子出了什麼事，你負得起責任嗎你！」顧城洲回頭看了一眼姜雪，這女人還是一臉毫不在意的表情。
「我不是故意的。」姜雪緩緩的站了起來，什麼也不想解釋了。
剛才，她是假裝要跳樓。但是現在，如果老爺子真的被自己氣的與世長辭，恐怕她和顧城洲之間的瓜葛就變得麻煩了。
姜雪顫巍巍的走到顧祁正的身旁，看著老爺子在顧城洲博雅著人中的情況下，一點點的反應都沒有。
「爺爺，爺爺！」姜雪也開始慌亂了，不斷的搖著顧祁正的身體。
「怎麼可能呢，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的。」姜雪不相信，不相信事情就是這樣。
只是一個小病而已，怎麼可能受了刺激就變成這樣。
「爺爺，你醒醒啊！」姜雪趴在顧祁正的身體上，啜泣了起來。
「人面獸心的女人，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剛才不是還要跳樓？去啊！」顧城洲一把推開姜雪，不讓她靠近顧祁正。
「走開，你不配。」顧城洲把老爺子從地上扶了起來，冷冷的看著被自己推倒的姜雪。
顧子言也站了起身，對著地上的姜雪說道︰「媽，你好好的反省一下吧。」
顧家外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顧城洲和顧子言一人一邊，攙扶著老爺子下了樓。
姜雪坐在地上，看著顧祁正被醫護人員放在潔白的擔架上，她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
自己剛才還嘲笑著沈凡熙，再到顧城洲要給自己離婚，現在變成了老爺子送入醫院。
這一天的變化，就像是一場不可思議的夢。
但是，不論她怎麼努力，都不可能從這個可怕的夢境里走出來了。
顧子言和顧城洲把顧祁正放在了擔架強，兩個男人沉默的坐在擔架的旁邊。
「凡熙，你找到了嗎。」顧城洲過了好久，才對顧子言說出一句話。
「沒有，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先把爺爺安頓好了，再去找她吧。」
顧子言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邊的爺爺，頭發已經花白，閉著眼楮，慈祥的躺著。
他從來都沒有害怕過，自己的生命中，自己最親愛的人，看著自己長大的人就要離去。
如果爺爺沒有再醒過來，他是不是應該埋怨姜雪？
從前，他不能理解沈凡熙家里那麼糾結復雜的血緣關系，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他一瞬間就能明白了她的心情。
「你到底在哪？」顧子言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沉思。
林間小道。
沈凡熙開著自己的車，胡亂的穿梭在街道上。
她不知道自己去往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要停在哪里。
心煩意亂的開著自己的車，腦海里還是回蕩著姜雪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和她驕傲的嘴臉。
「該死！」
她生氣的一個急剎車，趴在方向盤上哭了起來。
本部小說來自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