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菲的手抖到不能自我控制,最終槍就從她手上掉落。
杜言經的偽裝再也裝不下去了,眼看就要成功的事,卻被顏菲全部搞砸了。他怒視顏菲,一番呵斥後便說道︰「你還傻愣著干什麼啊?撿起槍來走啊,你真當外面的人都是聾子啊,突然發出了那麼大一聲,一會肯定會引來圍觀的。」說著,杜言經前行朝著後面的小路離開。
「等、等等我。」顏菲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嚇傻了的狀態。盡管她早就已經做好親手殺死程央的覺悟,可她卻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的殺錯了人,加上看著地上的那一灘鮮血,她所有的鎮靜就全都被打破了。
那幾個假護士見主謀走了,自然也都跟上主子的腳步一同離開。而顏菲只顧得回憶地上的那攤鮮血,根本就沒對杜言經變化的情緒產生質疑。
而此時此刻的顧子寒車子已經停到了廢車∼場拐角處的某地。他嘴中碎碎念著︰「嘖,幸好我這邊的情報靈……只不過那家伙跑到這種地方來干什麼?」
根據顧家情報網提供的情報來看,程央確實就在這附近沒錯,只不過到底是在哪啊?這片區域可大部分都報廢了,髒亂不說,他真想不通她來這是在盤算什麼。
「砰。」正當顧子寒找不到地點心中煩亂之時,他不遠處的一間廢車場突然發生了巨響。
那響聲不像是爆炸或者重物落地的聲音,而更像是開槍的聲音。雖然還沒看到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顧子寒卻在這里大概抓清了情況,他額頭滴下一滴冷汗,心里自語著︰不是吧,難道程央人就在那邊?難道她……
想不了那麼多,顧子寒也顧不得什麼總裁形象了,朝著那邊的廢棄車場他便跑去。結果到達地點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只見地面流淌著眾多鮮血,而蘇瑜就倒在那攤血泊當中,而程央則被捆在椅子上,且被蒙住了眼楮。
他所能看見的,也就只能這兩個人,而主謀卻早已離去。顧子寒震驚了一下,同時又在心中松了口氣,他心說︰幸好倒在地上的人不是程央。他也不顧蘇瑜的死活,總之他急促的走到程央的面前,首先是幫她摘掉了眼罩,之後就是一番松綁。
「你……顧子寒你!沒想到真的是你!」突然重試光明,她非但沒有感謝顧子寒,反倒是將他視為了眼中釘。
白久久不敢置信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蘇瑜,情緒再也不受控制了,她的眼淚宛如雨水一般傾盆而下。又回想起那些人說是顧子寒指使的,而如今顧子寒就站在她的身邊,加上蘇瑜就安靜的倒在血泊里,想讓她保持冷靜,那都不可能,她瞬間便認為這一切都是顧子寒所做的。
「你那麼瞪著我干嘛?又不是我干的。」顧子寒見程央全程怒視自己,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
結果白久久卻是來了不講理的勁頭。她被松綁後偏指顧子寒說道︰「你還想否認?你殺了蘇瑜!你居然殺了蘇瑜!」
顧子寒無語,他心說︰當前的這個情況也不適合吵嘴,即便他確實試蘇瑜為眼中釘,但好端端的人就在他面前死去,他心里也不舒服。于是他無視程央的吵鬧說道︰「有你吵鬧的功夫,都能把他送到醫院去了,你就知道他死了?」
听顧子寒這麼一說,白久久才突然恍然大悟。她急忙跑到蘇瑜面前,然後蹲在地上搖晃他,就只為了確認他是否還活著。
「算了,我打車帶他到醫院吧……」顧子寒雖然懶得理這些破事,但看著程央抓狂的表情,他也很痛心,于是他才如此提議的。
可誰知白久久卻是完全不領情,她非但護在蘇瑜前面不肯退讓,還說道︰「你少裝樣子!」
想想顧子寒剛才可是沒否認她的話,反而說要送蘇瑜去醫院,很明顯顧子寒是想把他騙到車上,然後給他致命一擊。白久久近乎失去理智的這麼想著。
「嘖,你想讓他死啊?」顧子寒都無語了,他原本是真有救人的心,結果她卻完全不信任他,受打擊不說,顧子寒現在簡直懶得理這事了。
而且就連他說話程央都是待理不理的狀態,眼神更是全程盯著蘇瑜。顧子寒實在看不下去,便轉身離開。他說道︰「隨便你吧,不知好歹。」
盡管他大可以強行將蘇瑜抗到自己車上,但程央看蘇瑜那副神情的眼神,卻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心說︰反正救活了他,反倒是對自己不利,同為男人,他自然知道蘇瑜也是喜歡程央的,而如今程央的注意力似乎又大部分被蘇瑜給奪走了,他要是就這麼死了的話,倒是還省事了呢。
想著這些,顧子寒便原路返回到自己的駕駛座上。只是他卻始終沒法轉動鑰匙直接離開。他心中煩亂不已。他糾結著究竟是誰做了這種事,又擔心著那些人會不會在自己走後回來抓程央。可他畢竟已經離開現場了,總不能再回去吧。
一番郁悶後,顧子寒最終決定給他住在附近的一個熟人打了一通電話。他命令對方來廢車場帶這兩人離開,而後顧子寒才安心離去。
白久久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蘇瑜,眼淚止不住的流,可她卻無能為力。她近乎崩潰的時候,卻突然走進來一個陌生人。白久久立刻警惕起來,她心說︰難道又是顧子寒派來的手下?正這麼想著,那人就突然說道︰「這……我送他去醫院吧。」
起初白久久還有幾分懷疑,不過她卻也深知現在的情況容不得繼續等待了,所以白久久只好妥協。
而趕來這人正是顧子寒的一位朋友,只不過他沒有主動暴露身份,而是安靜的把蘇瑜扛上了自己的車子,並載上白久久,他朝著醫院開去。他心中則郁悶著︰顧大總裁到底在想什麼啊,為什麼突然讓他攙和進這種血粼粼的事里啊,該不會是打算讓他背什麼黑鍋吧?
本書源自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