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不好發,但是歡樂書客里有不少的番外,畢竟已經在那里簽約了。話說回來,群里的里番什麼的就更多了。)
夜涼如水。
春末夏初的天氣,梅雨的潮氣已經悄悄來臨。
門口掛著結城姓氏的小公寓里,已經徹底的熄了燈了。然而屬于二樓的客廳里,春日野悠卻是單手杵在腦後,另一只手舉著手機,靈動的拇指不斷的勾畫著。
手機是市面上常見到的寬屏版,夜間模式下也依然能夠在昏暗的室內勾起一抹小小的光暈,映照著人的臉色,變幻莫測起來。
轟隆
屋外,隱隱約約間不間斷的有悶雷的聲響傳來,不是很清晰。但是不大一會後,一陣遮天蔽日的慘白映照了整個天空和大地。
兩秒鐘過後,震耳欲聾的巨大轟鳴震動大地,巨大的音波將整個窗戶都震的][].[].[]劈啪作響。
「相當的近了啊。」
如果把光速忽略,那麼兩秒鐘的音波傳遞速度就等于說雷擊的位置距離這棟公寓在七百米之內,換句話說,今晚的雷雨是逃不了了吧。
悠楞怔怔的看著屋外那什麼都沒有的夜空,似乎是想要找點明月的蹤跡。
他從來都沒有睡覺拉窗簾的習慣,反正是一個大男人,根本就不怕什麼被發現。不過那主要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如果拉上了窗簾了,房間就徹底的成了一個沉悶而死寂的箱子了,既如此,那還該如何掩藏心里的那一份抹不掉的寂寥。
轟隆
又是一陣雷光,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轟鳴。
這一陣的雷電就像是陣前的號角一般,猛烈的連續吹響之後,暴雨般的大軍也就開始了沖鋒的步伐,將所有的恐懼和絕望徹底的散布了出去。
豆大的雨滴接二連三毫不停歇的捶打著看似輕薄的窗玻璃,自己撞的粉身碎骨之後,繼而的將同伴們的身體一起匯聚出道道的水流,一遍遍的沖刷著那輕易將兩個世界分隔開的琉璃結界。
他正茫然的看著室內空調吹出的冷氣在玻璃上糊出一層水漬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聲音很柔,不輕不重,卻明顯是帶著少許的緊張感,因為頻率有些過于快了。
「小穹?進來吧,門沒鎖。」
門被打開了,依然是那一身寬大的白色T恤裝,撐起胸前的兩個小小的突起。到大腿處的下擺隨著疾走的步伐開始飄蕩,似乎是要將呼之欲出的神秘部位完全掀開了一般,不斷的雀躍著。
看著怯生生的抱著個黑兔子的玩偶,站在悠的床前卻一語不發的穹,他便是有些恍然了過來。
雖然從來都不說,但是穹對于這種大災一般的天威應付不來那是早已知曉的事情。看著雷光中時隱時現的姣好臉頰上的糾結以及欲言又止,悠什麼都沒說,只是將自己的身子移開了些,順勢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大概是兄妹的心有靈犀,兩人什麼都沒說,但是黑暗中似乎是帶著欣喜意味的她毫不猶豫的就爬了上去,在悠的身側輕輕的躺下,兩只手一起,將黑兔子抱在胸口,緩緩的而卻悠長的吐了一口氣。
那是,終于安心了的意味。
「小穹,胸口上不要壓東西哦,會做噩夢的。」
悠測過神,借著時隱時現的雷光打量著黑暗中她的側臉。帶著歐洲血統,是以那臉上是極其的白皙,更兼且用力護理過,皮膚也是理所當然的女敕白和柔滑,耳垂晶瑩透亮,在這樣的夜里就更不可能看到毛孔之類煞風景的事。
事實上白人女人的皮膚盡管白皙,卻由于佔了一大部分的食譜原因所以粗糙無比,只能遠觀,不可褻玩,否則當真興致全無。
然而這一點體現不在母親和妹妹的身上。
「才不會,」還是那個淡淡的,有些許陰柔的沙啞的聲調,幾乎是令人欲罷不能。似乎是不想破壞到眼前的這份恬靜一般,很輕聲的開口,「最可怕的噩夢,都已經過去了呢。」
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關心。將手機放下,向上撩開她的劉海,感受了下額頭上的溫度,「做噩夢了嗎?還怕嗎?」。
如果是在以前,或者說是就在白天時候的那個穹,絕對是毫不猶豫的拍開他的手掌。然而就是在這樣子驚惶與安心並存的夜里,才顯得她的柔弱。
她沒有更多的舉動,只是順著兄長手掌的力道,輕輕的閉上眼楮。
「不,已經……不會害怕了!」
「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穹!」
看到女孩似乎是已經很累了的樣子,悠也沒再多說什麼,終究是不好如同小時候那樣拍著她的胸口哄著睡覺,也只好把手抽回來,頂在自己的太陽穴上,趁著夜色中的幽和細膩,輕柔的低聲吟唱。
「櫻花何時開放呢
(Sakuranohanawayizihilaku)
何時在山中的小村開放呢
(Yamanoosatouniyku)
櫻花何時散發香氣呢
(Sakuranohanawayiziyioulu)……
歡笑的七歲孩子玩耍時
(Haralunalanogouhasobukoulou)
櫻花何時飛舞呢
(Sakuranohanawayiziyidoulu)
唱歌的七歲孩子入睡時
(Wudawunalanogoudeimulukoudou)
櫻花何時凋謝呢
(Sakuranohanawayizikuqilu)……」PS
「悠……」輕柔的音調過了一遍之後,還不及他懷念著過往的美好光暈的時候,睜開眼楮的穹語氣不善了起來。
「嗯?」
「不要,再把我當成孩子了好嗎?」。
春日野悠並不明白她的心情,以及她在期待著什麼的,那眼中晶瑩著的液體。
他想把她當成永遠的妹妹,這一點從以前到現在從來都沒有錯過,甚至是以後也不會再錯,所以他不明白,他這麼做為什麼會讓她傷心。
「怎麼了,小穹?」他想要愛護她,他想要一生的守護她,對于這個發自心底最深處的期盼,他從未質疑過,更從未動搖過分毫。
所以,他始終不明白,當年那麼依戀著自己的,那個最可愛的妹妹,為什麼會在一夜之間性情大變,變的討厭自己,疏遠自己,更甚至的,不斷的——模仿自己。
「我已經長大了,已經跟你一樣強大了,所以,所以,請不要一直一直的,都把我當成了一個孩子了好嗎?」。輕俏的皺著眉頭,明確的映現出了她不耐的心緒,甚至是心里有種莫名的火焰在逐漸的開始燃燒一般,帶著無數年的寂寞和憤懣,慢慢吞吞的將深邃幽怨的心聲吐露,「為什麼,你就是不明白呢?」
PS…地獄少女-送七子,一首童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