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任何前戲的,她的身體便容納了他——
像是七月的天氣中一場毫無征兆的太陽雨。
原本太陽炙熱,火烤大地。
天上都沒有一片雲彩。
可是一陣風吹過,吹來一片雲,稀里嘩啦的下了一場雨。
蘇念是那陣風,陸景璿是風卷來的那片雲。
翻雲覆雨、雨過天晴。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大約過了好半晌。
但陸景璿見他身上衣衫完整,而蘇念身上確實不著寸縷。
他便抱著她起來,也不管凌亂的房間了,直接抱著懷中已然沒有力氣的蘇念上了樓。
幫她清理完,放進被窩里,然後他也躺下,隔著被子擁住她,緩緩起聲,「蘇念,我比你想象中的更需需要你。」
剛才的那一場愛,像是疾風驟雨一般。沒有溫存,只有兩人激烈的踫撞。
像飛蛾撲火,鳳凰浴火,蒼鷹啄喙一樣。
可完事兒之後,陸景璿腦子清醒過來。
剛才那不是愛,是一次決絕的宣泄。
如蘇念親生母親去世,乖巧的她變得任性造作用自己的方式宣泄那別離的痛苦;父親再婚,她變得學習上進渴求著關注;她在葉景琛離開,她才開始吸煙酗酒打架塞車,從一個三好學霸變成令人頭痛的問題學生,這是蘇念宣泄悲傷的方式。
跟他很想象,常年凝望深淵的他,又怎麼能不被深淵染上黑暗?
所以,他才會在祁月那里遇到她。
所以,他們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
所以,他們彼此需要著彼此,就像在這個世界上同樣裹著痛苦活著的兩個人,彼此渴求著對方,理解對方心底的苦澀。
所以,陸景璿知道,剛才蘇念的索歡,對她來說就像抽了一根煙,賽了一次車的感覺。
可她不知道——
他們同樣是病著,他病的更深。
所以——
「蘇念,你不需要用懲罰你自己,我會心疼。」
蘇念听到陸景璿的話,心窩仿佛被戳中一般,眼眶有點濕熱,鼻腔也酸酸漲漲的。
陸景璿,「你曾經說過我有病吧?是,我真的有病。」
蘇念想要轉過身,卻被陸景璿壓住,「可是得了什麼病,為什麼有病,怎麼病了。我給你看樣東西。」
接著蘇念感覺到陸景璿離開,她靠著床頭坐起身子。
看著陸景璿走到放錄像帶的櫃子里。
打開底層的櫃子,然後又輸入密碼,打開了一層門。
抱著一大摞的錄像帶,走到放錄機,折騰了大概一分鐘。
起身拉上避光窗簾。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蘇念感覺身側的床一陣下榻,陸景璿坐到了她的身邊。
接下來,蘇念先听到了,小孩子稚女敕的聲音,口齒不清的喊著,「媽媽——媽媽——」
畫面依然是一片黑暗。
接下來畫面出現了似是手指一樣的黑影,一張年輕女人的臉閃現在屏幕上,沖著屏幕招手。女人的聲音響起來,「璿少爺,你把要對媽媽說的話,告訴這個黑盒子,你媽媽就能听到,看到璿少爺了。」
然後蘇念便看到了一個大概三歲左右的陸景璿,穿著小西裝、半腿褲,跟個小柯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