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是個粗線條的女人,如果她平凡到讓所有人無視的地步,她就不會發現這個秘密。可惜她天生敏感多疑,有幾分姿色還談過不大不小幾場戀愛,所以她很快發現了,魯魯這個大男孩的秘密。
他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她的身邊;他雖然仍然傲慢,仍然時不時捉弄她,捉弄的範圍卻只限于拉扯頭發塞塞泥巴丸子了。知道她喜歡小動物,還會變著法子獵些活的小白兔小狸貓給她玩。殊不知,她喜歡小動物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開葷。
半夜猝然驚醒,墨一樣沉的黑暗中,人影一聲不吭端坐在她枕席邊,驚出她一身冷汗。晶晶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閃爍︰「吵到你了?」
黛睜大眼楮,辨認出眸子的主人︰「魯魯?」
「是我。」語氣一成不變。
「大半夜的你坐在這里干什麼?」她撫著心口坐起,埋怨地看∼住他,「想嚇死我嗎?」。
「沒有,只是……」帶著沙的男性嗓音頓了頓,「只是,睡不著。」
「睡不著也別嚇我呀!」
「好的。」魯魯看了她幾眼,起身,利落地鑽進被褥,抓起被子蒙住腦袋。
黛看著他匪夷所思的舉動,有些幽怨地嘆了口氣。
這麼干脆果敢的人,也會為情所困,真是不可思議。
如果因為戀愛,瘋狂了,入魘了,還不如不愛,因為對被愛的人來說,是負擔。
比如,聚餐的時候,她跟旁邊的伙伴多聊了幾句,多笑了幾聲,下午就傳來那人被丟到水里去的消息。
比如,老油條卡路半開玩笑地圍著她跳了一支舞,第二次就看到他一副淒慘相,手斷了,腳瘸著,看見她象看見鬼,撇臉就逃。
再比如,山山和她熟得沒了邊,頭挨著頭一起剝野栗,被叫出去後回來兩眼都是腫的,紅紅的眼楮象極了兔子。
然後,她身邊可以親近的人漸漸地少了,再然後,族人很有默契地自動遠離她,就連每天給她報信的小孩都沒了影。
她終于憤怒了,爆發了。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憑什麼粗**涉我的生活?!把我孤立,你就可以放心了嗎?這就是你表達喜歡的方式?!
「表達,喜歡?」一向講話利索的他有些磕磕巴巴。
「你敢不承認,你喜歡我?!」黛直視他的眼楮,看到他的靈魂深處。
魯魯皺眉,或許連他自己都還在懵懂。
「這就是喜歡,傻瓜!」
是嗎?原來這就是喜歡。
因為不滿,黛開始躲著他。看見他往左,她偏偏往右,看見他進村子,她趕緊出屋子。他要是坐著,她就堅決站著;聚餐的時候,實在避無可避了,時間段也要把它錯開,或者捧著黑乎乎的木碗,躲到遠遠的角落,眼不見為淨。
這樣鬧別扭鬧了幾天,魯魯忍不住了,半夜起來掀她被子︰「你說,對我到底有什麼不滿?」
她也沒睡,睜著烏溜溜的眼楮瞪他︰「不滿的地方多著!」
魯魯的臉扳得死緊︰「喜歡你,難道錯了嗎?」。
她心里咯 一下,聲音弱弱的︰「呃,方式不對……」
「方式不對?」魯魯挑眉,「你喜歡更直接的?」
「說什麼啊!」總喜歡曲解別人的意思。
一把掀掉她的被子,魯魯危險地盯住她︰「我也不喜歡彎彎繞繞,干脆叫桑格直接安排婚事吧!」
桑格就是格魯尼族長大人,魯魯和山山的親生父親,格魯尼人習慣直呼長輩名字,是族內的風俗,並沒有不敬的意思。
黛的眼楮睜得更大了,婚事?這也太快了?!快得離譜了!!
「還不滿意?要怎麼樣你才會滿意?」魯魯看著她冷笑,「是要我對你表示表示?」
「瘋子!」黛又羞又怒,臉蛋漲得通紅,「誰要跟你結婚?!」
「不跟我,難道想跟山山?」魯魯的冷笑在臉上擴大,「可惜山山年紀還小,你要等到他成年,只怕還得捱一段時間。」
「誰說要跟山山了?」還惦記著山山啊,真以為她想男人想瘋了啊!
「難道是卡路,或者是莫尼?……」
「閉嘴!」她忍無可忍了,這只呱臊個不停的蒼蠅,半夜把她揪起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無聊話嗎?
魯魯眼里閃過道道寒光︰「你是呆在這里太久,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嗎?真以為桑格獎勵了你一只豬頭你就是格魯尼人了?告訴你,你是因為我才受到嘉獎,我要是不承認你,你照樣得當回奴隸!」
黛怒了,平生最討厭受到恐嚇︰「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我是在警告你!」魯魯傾身向前,粗壯的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如一座大山向她緩慢迫近,「認清自己的處境,別不識好歹!」
黛毫不畏懼地回視他犀利的視線,怒火在身體內部熊熊燃燒,她不是軟弱的人,她不會在強權之下屈服。
「別這樣看著我!」魯魯沖她吼,「我叫你別這樣看著我!」
他撲上去,將她壓倒,狠狠咬她的唇。她猝不及防,驚得魂飛魄散,牙齒被撬開,魯魯野蠻地在她口腔內部掃蕩。
她痛得蹙緊了眉,這個混帳,至于這麼用力撕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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