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至,佔王坐在書房里,怒色漸起,跪在一旁的索加,不敢發一語,此時的佔王雖不言不語,卻是給人一種冰封雪裹之感。
妘兒小姐的失蹤,讓佔王忙碌了整個下午,直至入夜,也找不著人。當中,有太多不解,就在皇宮這麼大的地方,怎麼會見不著人?
除非妘兒有雙翅膀,飛出了宮門外!
「佔王,會不會是有人刻意將妘兒小姐藏了起來?」索加覺得,這是極大可能的事情。
「誰?」佔王眉色一挑,滿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有人敢將妘兒藏起來,整個皇宮,誰人不知妘兒是他的妾?
最有權力之人便是皇上,可是皇上此刻,正沉醉在溫柔鄉里不自拔,怎麼可能有時間來找真正的妘兒?
「會不會是皇上?」索加思想了許久,呶嚅著,最後心一橫將話道出。
再一次听到他人提及皇上,佔王的心亂了,一個起身,直往門外走,「給本王繼續搜,搜不到人就不能歇息!」
索加急切地應下,起了身跟隨著佔王一同出去,可是剛踏出書房門,佔王便擺著手,讓索加不必跟著自己,讓他繼續到外頭去尋找妘兒。
佔王一心急切,不多時便到了霞兒宿處,幾個丫環見著佔王,都不敢阻攔,還替佔王開了廂房門,讓佔王進里屋去。
佔王剛進去,便見著霞兒披著外衫起來,一見著佔王,霞兒急忙迎上前︰「佔王,你怎麼來了?」她微微拉攏了身上的衣物,略帶羞澀地道著。
此時,霞兒是滿臉的紅暈,應是剛與皇上歡好過。
「皇上可曾離開過?」佔王將霞兒拉到了屏風外,細聲問著。
「沒有,皇上一直呆在此處——」霞兒渾身酸疼,因為皇上將她當成了妘兒,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將霞兒整整折騰了一天一夜!
佔王點頭,凌眸的里疑惑更深,這妘兒到底去了哪里?
「佔王,皇上……」霞兒有些害怕,她覺得身子吃不消了,不知道皇上何時才會清醒過來,若是皇上一直當她是妘兒,會不會一直要她?
想想,霞兒都覺得可怕,身子因心中的想法而發抖。
「明日,皇上就會清醒過來,你知道應當怎麼說吧?」提及皇上,佔王眼里毫無親近之感,在他的心里,父皇已隨母妃而去,如今皇上對他而言,不再是父皇。
「霞兒知道。」霞兒心中雖有委屈,卻也不敢多言,佔王對妘兒的愛意,讓她妒忌得發狂,為何佔王看不到她的愛?為何佔王心里只裝著妘兒?
此時,一陣重咳響起,正是從里頭傳出,驚了細語交談的二人。
佔王正欲讓霞兒進去,再次听聞皇上的叫喚︰「妘兒過來,朕可以再來一次……」那聲音帶著一絲蒼老,還有憔悴。
看來,皇上消耗了不少體力。
「快去侍候皇上。」佔王冷淡地道著,轉身便離開。
霞兒含淚目送著佔王,心中滿是悲哀,她願意為佔王付出一切,可她得不到任何回報!明知是一潭深水,她卻義無返顧地往下跳!
百般不情願地,霞兒回到了床榻上,皇上一個翻身,將霞兒壓在身下,「妘兒,你真香——」接著,皇上開始他的征服之途。
在皇上的心里,甚是滿足,朝思暮想的妘兒,終于被他所佔有!他才管不了她是誰的妾,他只想將她封為他的妃!
不多時,房內便熱鬧起來。
佔王離開之後,踏步在月夜之下,抬頭凝望,只見一輪半彎的殘月懸空,散發著淡淡幽光,卻是遮去了不少夜星的光芒。
即使是殘月,仍是主宰這夜空之主。
深深地呼吸著,佔王捂著發疼的胸口,忍不住低喃著妘兒的名字,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一個女子住進心底,他一心想要坐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他不應當愛上任何人!
而最不該愛之人,應是妘兒!
他只不過是將她當作一顆棋子,他怎麼可以愛上她?然而,若是他不愛,又怎麼會心疼她?害怕她被皇上所污辱?
思想著,心中開始凌亂。一直以來,他認為只要可以坐上皇位,犧牲一切都是值得的,為何在這一刻,他會那麼害怕失去她?
妘兒告訴他,她要離開!難道這就是她所說的離開?她到底伙同何人一起離開?否則,以妘兒一個人,怎麼可能逃得出皇宮?
一路冥想著,佔王的腳步不自覺地來到了莊妃的宮苑,帶著未解的疑問,他踏了進去,守門的侍衛,無人敢攔,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佔王進來。
「佔王?!」一個丫環瞧見佔王,身子一抖,她正是陪著莊妃前去佔王府的其中一個丫環,由于做了虧心事,見著佔王特別害怕。
「本王要見莊妃娘娘!」佔王冷硬地道著,那丫環不敢有違,抖著雙腿將佔王帶到後院,此時,莊妃無法入睡,正在亭子里賞月。
「佔王,這深夜而來,不知所為何事?」莊妃心知佔王前來定是為了妘兒,可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只好裝作不知。
「妘兒到底在哪里?是不是你讓人將她帶走了?」佔王問得直接,凌眸瞪著莊妃,讓莊妃寒意從腳底升到頭頂,此時,她算是無依無靠之人,夏王去了北塞,而皇上一整天都混在那個霞兒之處!
就連今日的早朝,听聞也不見皇上出現!莊妃越想,越覺得可怕,夏兒離京,只怕會讓佔王得勢!
「佔王,本宮說過,這與本宮無關,本宮原是想邀妘兒到此談談心而已,本宮並不知會發生此等之事!」莊妃垂著眼簾,不曾看向佔王,她心中暗嘆,這佔王的眼神實在可怕,他凌厲之狀,似是知道她對妘兒所做之事!
「最好是這樣!」佔王冷冷地道著,「若是讓本王知道,有人膽敢對她不利,本王定不會輕饒!」他已沒有再問下去的念頭,依他所察,應是與莊妃無關。
于是,佔王一個轉身,大步離去。
此時,莊妃抬頭,恨恨地瞪著那個背影,明明她才是長輩,怎麼說也是一個娘娘,竟會懼怕他,真是讓人笑話!
若是夏兒在此,她定不會害怕佔王!如今,她開始明白,真正可以依靠之人,除了兒子,沒有其他!皇上的色心,莊妃是知道的,年老色衰,怎麼可能還得到皇上的歡心?
悲悲地感嘆著,莊妃跌坐在貴妃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