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卜卦的卦象和他自己的理解,他問了洛蒙飛幾個地方,接著就開始在皇城里面轉啊轉了幾圈,最後竟然直接停在了苳王府的門前。
不待東老頭作出其他反應,洛蒙飛就疑惑開口「國師是想找苳王殿下,殿下想必現在正在宮里陪著皇後娘娘,過兩日就是皇後娘娘的生辰。」
東老頭沒搭理洛蒙飛,再次低頭看了看紙條上的字才轉頭遞給人。
‘皇東南,水之畔,落霞漫天處’映入眼簾,可洛蒙飛有點搞不懂這到底幾個意思。
「國師不是要找四大護法嗎?這是?」
「護法所在的方位」東老頭的語氣充滿了肯定與淡定。
‘皇東南,水之畔,落霞漫天處’,洛蒙飛把這話念了幾遍,越發覺得耳熟覺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突然,他眼楮一亮,看向國師,直接就請人進了苳王府。
祁玄苳進了宮,可苳王府里人誰還能不知道洛蒙飛,這可是國舅爺兼王爺啊,哪個不長眼的不認識啊。
管家親自出馬,馬上畢恭畢敬就將人請了進去準備奉茶,可對方手一揮說不用就將人給打發下去了。
東老頭雖然不知道洛蒙飛拖著自己進來是幾個意思,但想著他也是有分寸的人就沒拒絕。
匆匆的腳步走到了苳王府的一個後花園,洛蒙飛直接指著亭子上的一行字讓東老頭看「這是苳王殿下這府邸落成之日他親自給這泗水亭子題的字。」
東老頭抬頭一看,上面赫然就是‘皇東南,水之畔,落霞漫天處’,他松了一口氣,算是有著落了。
看來祁玄苳就是東護法,他都懷疑是不是與名字有著干系了,但是是否他就是東護法還要找到他當面進行確認。
其實龍女的五大護法的屬性是金木水火土,據他們師傅留下來的錦囊中提示他們辨認的方式就是看他們的手上是否會出現相應的金木水火土圖樣了。
東老頭今天老高興了,還跟著洛蒙飛回了洛王府,興致勃勃地還逗著無精打采的小樹葉玩。
小樹葉本來看著這個老爺爺胡子白白的挺好玩,可是天氣冷她也懶了,玩了一會就焉了沒興趣了把東老頭晾在了一旁。
東老頭本來還想吃個晚飯什麼再回去,反正他也不急著去找什麼護法了,人就在那里跑不了,可是小樹葉不搭理他讓他這老頭子有點小受傷,洛南旗之後就將人送回了皇宮。
而洛西舞今天則不快活了。
一大早的她醒來就還在耿耿于懷自己這體質與自己脖子上的血翡翠的來歷,可覃心一大早的竟然進了佛堂念經禮佛得下午才出來。
她對一些事是急性子,解決不了心里有疙瘩,坐也不是站也不想走也不願意。
本來想找洛蒙飛問問,可他一大早就淌著雪去上早朝了,洛西舞在心里罵了祁皇不懂得體恤臣子一頓,祁皇無辜地打了幾個噴嚏。
找洛南旗這個躲在家里的,只可惜他什麼都不知道。
待在西子苑悶了大半天直接去佛堂門口守著等覃心出來,連她自己也理解自己為什麼這麼執著,早知道晚知道又能怎樣?可她還就是不正常了,只好把原因歸咎于不正常的天氣造就了她這個不正常的人。
覃心想著最近諸事怪異便進去佛堂為家人祈福,誰知道大冷天的一出門看到洛西舞自個站在門口。
「你這孩子,天那麼冷怎麼站外面吹風了,小夏芍藥呢,怎麼把主子擱這里了?」覃心前半句帶著濃濃的關心,後半句帶著些許憤怒。
額,洛西舞趕緊上前哄人「母妃大人別生氣喔,先回去吧,我找您有事就沒帶條碼,我不冷啦。」
一陣冷風吹來,冷氣撲面而來,覃心身後的雨蘇趕緊催兩人進屋子去。
來到紫曇院,覃心月兌下絨毛披風喝了一口姜茶才開口問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洛西舞怎麼了。
洛西舞飛了個眼色給雨蘇,雨蘇會意就退了出來。
覃心看著她這舉動不由得疑惑地蹙起眉頭「怎麼了,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還把雨蘇給支出去?莫不是你的婚事?」
額,洛西舞趕緊搖頭,關婚事哪門子的事啊。
「不是啦,日子還遠著呢。我今天來就是有個疑問嘛。」說著就伸手到脖子邊拉出那個血翡翠順帶月兌了下來。
「母妃,舞兒想問的是這個翡翠的事情。」
覃心看到那個翡翠,心不由得一顫,她拿著絲帕的手也隱隱地用力捏住了絲帕,可是為了在女兒面前不露餡,她擠出很正常的笑容。
「嗯,怎麼了,翡翠不是好好的麼?你要問什麼?」
洛西舞可是有在觀察覃心,可是因為她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洛西舞也沒看出她到底有什麼異常情況,可她心里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那,這個血翡翠哪來的?是您給我嗎?」。「不是,它,它是你外祖父留給你的。」
外祖父,洛西舞在心里琢磨著這個角色,因為覃心是曇國人,她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傳說中的外祖父,但她外祖父怎麼就將這個看似神秘的翡翠給她了?
抬頭看看一臉沒有異常的覃心,洛西舞想想還是沒有再追問下去。
她當初跳下懸崖的時候拿著這個翡翠,也許正是因為這個神秘的翡翠她才得以重生,一切一定有什麼關聯。
但洛西舞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翡翠的來歷肯定不簡單。而覃心這看似正常的一舉一動則讓她更覺得覃心在瞞著一些事情。
還是她無法挖掘的事情。
鼓了鼓腮子,洛西舞將血翡翠戴上才和覃心打招呼回去了。可她身後的覃心在她走後整個人就陷入了沉思中。
洛西舞走後不久,陪完打發走東老頭的洛蒙飛回來了,雨蘇在外間縫著新的棉衣便趕緊打招呼。
「王妃呢?」「王妃似乎心情不大好,郡主走後都沒說過一句話,王爺您進去看看吧。」
洛蒙飛輕手輕腳進了覃心的房間,發現她怔怔地坐著,眼楮一動也不動,他進來她似乎也沒看見一般還保持原狀,洛蒙飛感覺到有一些事情發生了。
「心兒,心兒」洛蒙飛將手在她眼前揮了幾下她才反應過來。
抬眼看到是洛蒙飛,覃心扯出一個微笑「王爺,你來了,用過午膳了嗎?我讓雨蘇去準備。」說著就要叫雨蘇。
「別,我不餓。倒是你怎麼看,听說自從舞兒從這離開你就不說話了?她惹你傷心生氣了?」
覃心沒想到他這麼問,一下子愣住了,但她很快像是下定了決心那般很認真地看向洛蒙飛,語氣似乎沒有半點情緒。
「舞兒,她剛剛問我她的血翡翠哪里來的,是不是我給的。」
洛蒙飛頓時心漏了半拍,緊張地問「那你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我騙她說是我阿爹給的,也不知道她信不信。王爺,這可怎麼辦,要是她發現了我們不是…」。
還沒等她說完,洛蒙飛一個手勢就將她的話給止住了「別亂想了,也許,她只是好奇心重而已。最近事多,好好休息一下。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再次剩下滿室的空寂,覃心還是覺得心慌,還硌得慌,可是局面卻不是輕易可逆轉的,除了嘆氣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洛西舞從紫曇院出來,整個人還是不對勁,她確定以及肯定覃心有事情瞞著自己,可又怎樣?
只好灰溜溜滾回去了,這種日子,看來她和祁玄浙的成親日期得延期了,大冷天的誰還能抬著嫁妝,誰還能騎在高頭大馬上前來迎親。
好事多磨啊好事多磨,準備那麼久看來是瞎擔心了,過兩天在和她祁玄浙商量吧,不知道到時候他會不會不樂意呢,洛西舞開始天馬行空。
這種寒冷也不知道會延續多久,更別提地動等詭異的現象了。
另一邊,東老頭由洛南旗護送回了皇宮門口,他就一步一步地走路一邊琢磨著接下來的更棘手的事情。
這兩天都沒有下雪,只是天氣寒冷寒風不退,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太興奮了才沒覺得發抖。
回到他住的寢殿,之前那個小太監就急急跑上前來給他說有只雪鴿飛來這邊好久了,雪鴿的腳上還綁著什麼,應該是信鴿。
東老頭知道他那個愛養小動物的南師弟養有雪鴿,雪鴿可是稀罕東西,一般只生活在終年寒冷地區,連北曇國都沒幾只雪鴿。
很多人也只能從別人的話里知道雪鴿是一種通身血紅的鴿子,它的鳥喙卻是白色的,因為耐寒人們才稱之為雪鴿。
這麼冷的天氣那些平常的信鴿都飛不起來,可雪鴿不同。
東老頭不禁高看了這個小太監一眼,便急忙跑去宮殿的觀望台上去,果然是他師弟的雪鴿。
因為南老頭養小動物必定會在人家身上系上一條橙色的小絲帶做記號。
東老頭大踏步上前,伸手,雪鴿認人,馬上飛了過來。
他將小信條取了下來︰南西北護法已經找到,正趕赴祁。南,字。
東老頭就知道他那幾個師弟是找到人了,不過這雪天極其不容易趕路,也不知道等他們來到這里匯合要到什麼時候了,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