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的心,疼得無法自抑,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將紅綾扶起,輕撫她的背︰「那只是安海的一面之詞,還沒得到證實呢?別急!別急!」
春枝偷眼看了白靈一眼,見她一點反應沒有,心中慨嘆,還是像她這樣心智單純木納點好啊!,不會吃醋,不會嫉妒。
卻見白靈只是呆呆的望著地面,突然說︰「我照哥哥是個光明正大的人,才不會背地里使壞,弄這陰謀鬼計!」
紅綾聞言,驀的抬眼,驚喜的看著白靈,顫聲道︰「真的?真的?你認為真的會是這樣嗎?」。
白靈點點頭。
春枝不然,說道︰「妹妹,你想事情太單純了,有時候,陰謀和權謀是不可分的,王爺若想兵不韌血達到目的,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和利益,這何嘗不是一種手段!「
紅綾片刻的驚喜,被春枝瞬間轉冷,憂思又滿溢心頭。她望著這麼晚了,還陪著她站在冷風中的大家,想盡量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只覺得那無處不在,不可觸模的疼滿布全身,痙攣得她忍不住的直打寒顫……
阿萊脈脈望著她,輕聲道︰「先找個店休息一下。」
「不!」紅綾搖搖頭,「皇上生死未卜,怎睡得著,我要潛到皇帝住處,偷偷查看一下。」
阿萊只得依她,溫言道︰「那我陪你去吧!」
紅綾點點頭。
阿萊吩咐春枝和白靈仍在樹蔭下守著,自己和紅綾,悄悄潛到皇帝的住處查看,燈火通明,四面八方都是守衛,皇帝的房中,安靜如常,知沒有機會接近,只得出來會了白靈春枝,躍出院牆。
四人來到離府衙最近的一家永春客棧,敲開了門,要了兩間二樓臨街的房間,住下了。
只小睡了一會,紅綾突然爬了起來,坐在床沿發呆,春枝听到響動,睜了眼,困倦的說道︰「姐姐,天塌下來,也得先休息一會,睡吧。」
紅綾卻只是圓睜著眼楮,不理春枝,過了一會,突然轉身問春枝︰「你說,皇上會不會仍在府衙?」
春枝驚駭坐起,睡意全消。
紅綾繼續道︰「皇上,加上馮貴的人,總有十來個吧,一下子全消失了,要知道,皇帝周圍可有大批的御林林軍看守著,怎麼就平白無故的消失了,總不見得所有的御林軍,都被收買了。事情一定是在皇帝的內院解決的。」
春枝突然猛醒︰「會不會有秘道?」
紅綾一听精神大振︰「快去將阿萊哥請來。」
春枝披衣下床,去了。
阿萊很快就來了,皺眉說道︰「這種可能,我不是沒有想過,內庭臥室,總有大批宮娥內侍內監守著。不易下手,只有府衙書房,相對僻靜,人也要對少些,皇上一向不喜書房內有太多的人打擾,你離開府衙後,我也悄悄打听過了,皇上昨天晚上在書房呆了很久,二更天,才回到臥室休息,第二天就說偶感風寒病了,在書房被換掉的可能性很大。」
紅綾萬分沮喪︰「今天晚上,要能去書房查一查就好了。」
阿萊搖頭︰「還好沒去,如果秘道真的是在書房,肯定有對方的人悄悄看守著,去了反而打算驚蛇。」
紅綾無助的望著阿萊︰「那要怎麼辦?」
阿萊沉吟片刻︰「有一個人,可能會知道秘道的事。就是府衙的老更頭耿大爺,具府衙的人說,老更頭二十多歲就在這府衙打更,打了五十多年更了,寒署五十多載,送走了多少任府尹,算得上是這府里的老人了,雖然身份低賤,歷任府尹對他,還算客氣,如今換了新的更夫,仍準他住在府里,是個挺樂觀風趣的老人,他就住在北花園荷池一角,我因住在府衙一向無事,到荷池鉤過幾次魚,便是在哪兒認識耿大爺的。喝過幾次酒,很是相容。」
紅綾心中復轉希望︰「你和白靈並未隨我離開,仍可以在府衙自由進出,你快去問問。」
阿萊寬慰道︰「馬上就去,馬上就去,快上床睡吧。」
紅綾听他如此說,心頭一松,小睡過去,醒來後,阿萊和白靈已回府衙去了。
阿萊是以皇帝的幕賓身份隨行南征的,與皇帝關系密切,地位特殊,卻又無任何明確的職稱,進出府衙極是自由,帶著白靈,大搖大擺的,回到府衙。中午時分,阿萊和白靈,又大搖大擺的出了府衙,望永春客棧而來。
紅綾早已等得心焦,無心飲食,只攢著兩個拳頭,緊張的坐在屋里,春枝數次開言寬慰,仍是無用。只得搖頭嘆息,輕掩房門出去了,讓她靜靜休息。
她是旁觀者清,知道紅綾對皇帝的感清,比她自己想象的要深。哎!面對那樣情深意重的男人,縱然被迫,又有哪個女子會不動心呢?
听到阿萊與春枝的聲音,在屋外響起,紅綾驀地站了起來,奔到門口,突的將門拉開,外面的三人,反到嚇了一大跳。抬眼齊望,短短的幾個時辰,紅綾竟比先前憔悴了更多。
阿萊不忍,責怪道︰「怎不在床上躺著,休息好了,才有力氣繼續找皇上,回去躺著吧!」。
紅綾滿懷期待,想問,又怕失望,嘴翕動了一下,終是沒有問,听話的回轉身,一步一步的走回房中,失魂的坐在床沿。
春枝上來將她扶轉身,斜靠在床上,攏了背子,半掩了身。
阿萊目視她上了床,才走到桌旁坐下,開言道︰「我初時去問耿大爺,他不說,後來我拿出好酒好菜,陪他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場,將事情的嚴重性,微微露了點給他,他才告訴我,這府里確實是有秘道的。當年常有苗蠻來犯蓉城,就是為這修的秘道,幾十年過去了,除了書房有一個入口,磨房石板下,還有一個入口,秘道的出口,就在大乘山。」
紅綾望了望窗外明晃晃的天,嘆道︰「真想現在就去。可惜太招搖」
阿萊突然神秘一笑︰「府外還有一個入口。」
「啊!」紅綾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死死的盯著阿萊︰「時間就是生命,如果府外還有一個,在哪里,白天能去嗎?」。
「府外兩公里處,有一個養馬場,現在已經荒蕪了。估計沒問題。」
紅綾一下子跳下床︰「現在就去。」
眾人知道扭不過,作好充足準備後,來到養馬場,果見荒草叢生,一片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