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將軍府,跟著爹爹徑直來到了一個寬廣的大廳,幾個侍女進來送了茶,白籬看著眼前這陌生的一切,眼神飄忽著看向了遠方。白羿看她神色如此,不由好奇地問,「白籬,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娘親知不知道這一切。」白籬的聲音很低很低,就像在對自己講話似的。坐在對面的石粵見她那般模樣,正想對她說些什麼,外面便走進來一個人。
見到來人,石粵面色一冷,站起身低著頭喚了一聲,「大將軍。」
白籬和白羿同時注意到,這聲大將軍喊得來人不高興了。只見這個五十來歲,身材魁梧的老人眼楮一瞪,聲音洪亮如雷,「什麼大將軍!給我好好的叫!」
「阿羿,大將軍就是,爹爹的,爹?」白籬伸長脖子悄悄地問白羿。
這邊的白羿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大將軍石建峰就已經注—無—錯—小說意到白籬的小動作,不悅地一豎眉,嗓門兒一亮,「偷偷模模的干什麼呢!身為將軍府的後代真是不像樣!」
什麼?!白籬頓時眼一眯,這個老頭子是幾個意思?「把話說清楚!什麼偷偷模模的?誰是將軍府後代?」
沒想到年紀小小的丫頭片子會與自己頂嘴,還一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樣子,石建峰氣得胡子一翹,嗓門兒又高了許多倍,「還有誰?你別以為你不姓石老夫就不知道你是石粵的種!」
「我不姓石我就絕不是你的種!」
石粵和白羿都默默地暫時封閉听覺,這兩個人哪是在說話,這是在比嗓門兒呢吧?
「你這丫頭!」石建峰氣呼呼地走到主位坐下,擺擺手道,「先把康兒讓你帶的東西拿來。」
白籬掏出小布包,卻伸手遞給了白羿,白羿無奈,乖乖接過拿去給石建峰。
「嗯,你們做的很好,現在只要等康兒回來,老夫就放心了。」稍稍看了看包里的東西,石建峰就看向了門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白籬看了看石粵,發現自石建峰出現後,石粵就一直是冷冷的表情,根本就不像父子倆。
「既然任務完成,我們也該離開了,我們還有同伴在帝都之外等著我們。」見事情順利解決,白羿也松了口氣,拉了拉白籬就往外走,石粵跟石建峰道了聲告辭也離開了。石建峰看著自己面前很快就變得空蕩蕩的大廳,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只是,剛剛走出大廳沒幾步,白羿和白籬就被人攔住了,看著眼前怒氣沖沖的女人,白籬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地問了一句,「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女人姣好的面容上盡顯嫉恨,手指舉起,尖尖長長的指甲對準了白籬,「我是石粵的夫人!正牌夫人!你們,你們不過是狐狸精生的沒人要的野種!誰讓你們進來的?將軍府豈是你們能踏足的地方!滾!」
慢了一步的石粵還沒走進就听見了這樣的吼聲,頓時面上失了血色,緊緊握住拳頭,快步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去了。
「你說什麼?」白籬的聲音還顯得冷靜,白羿沒有出聲,也沒有動,靜靜地僵在原地。
看到白羿的反應,女人得意地笑了,繼續對白籬說,「我說什麼你沒听清嗎?我說我是石粵的正牌夫人,唯一的一個!而你們的娘,不過就是林子里的狐狸精!你們!都只是……」
「給我閉嘴!」
白籬慢慢地轉頭,這一天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她就听見了石粵的兩聲斷喝,真是,一聲比一聲,有威力呢,呵——「她說的可是真的?」
「……只有一句是真,她是我名義上的夫人。」石粵說完,就看見呆立在一旁的白羿身子一抖,急忙補充道,「阿籬,阿羿,她是大將軍給我……」
「要叫爹!」石建峰也走了過來,打斷了石粵的話,他對那個還在一旁得意的女人說道,「方世蓮,你先去你院中休息。」
「是,爹。世蓮告退。」那女人越發得意,擺擺腦袋轉身走了。
石建峰又看向白籬和白羿,道,「你們可是想在將軍府上鬧事?」
「鬧事?事不鬧我,我還樂得清閑呢!大將軍,請你記住,我們是雇佣團,來到這里是為了完成任務,不是來受欺辱的!」
「嗯?好好的怎麼就成了欺辱?」石建峰不喜白籬說話難听,一揮衣袖就要趕人,卻听白籬答道,「十三年來首次听說自己的父親是大將軍之子,此乃欺;父親的正牌夫人稱我們是野種,還說我們的母親是狐狸精,此乃辱。大將軍,可听明白了?」
細想之後,石建峰再抬頭時,白籬和白羿已經悄然離開了。
第二日,帝都某客棧內,白籬一臉憂心地看著白羿,白羿自從將軍府出來後就一直沉默不語,不管她說什麼都不搭話,讓她一個人干著急。之前他們與鐘宇樓三人約好,事成之後在將軍府會合,可是他們倆是沒辦法在將軍府呆下去了,所以她只好在離城門近的地方找了一家客棧,等著遲遲不到的石康和鐘宇樓他們。
「唉,也不知道鐘樓他們是不是平安無事……阿羿,你就跟我說說話嘛!」白籬煩悶地走來走去,嘴里的聲音根本停不下來,「吶我跟你說,那個方世蓮是那個老頭子逼爹爹娶進門的,所以你不用太在意了,至于她說的話,你就當野狗亂吠好了。你看,她那麼說,然後你就不開心了,你不開心了,她就開心了,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咱們可不能讓她稱心如意啊!所以呢……」
「娘知道這些事嗎?」
「什麼?」白羿忽然開口,白籬沒有準備,所以沒有听清楚。白羿又喃喃道,「娘知道這些事嗎?」
「哇!阿羿,你終于和我同步了一回!」白籬高興地拍了拍白羿的肩,「昨天知道了爹爹是大將軍的兒子之後,我也說了這樣的話。怎麼樣,能體會到我昨天的感受了吧?」
聞言,白羿又低下頭不說話了。
「啊啊,阿羿,你再這樣下去就會成長為一個悶葫蘆了!那樣是不受女孩子歡迎的!你就不能幽默一點嗎?」白籬無奈地仰天長嘆一聲,然後就安靜下來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突然有人來敲門,同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少爺,小姐,主子請你們去一趟將軍府。」
「嗯?這是誰啊?」听不出聲音的主人是誰,白籬好奇地問了一句,「你是誰啊?你主子又是誰?」
「屬下封牙。」
听到封牙的名字,白羿精神一震抬起頭來,白籬打開門,見果然是曾在院子門口見到過一次的封牙,他好像一直跟在爹爹身旁,「所以你主子是我爹?」
「是。」封牙面無表情地回答。
「哦。可是他要我們去將軍府干什麼?上次我們可是被老頭子趕出來的哦,再去一次自討苦吃嗎?」
「大將軍說有事找你們商量。石康將軍也已經回到府上了,還有白石雇佣團的其他三名成員。」
白籬回身,對白羿做出一個「現在怎麼辦」的表情,白羿靜靜地想了想,起身道,「走吧。」
再次走進了同樣的大廳,只是這一次,大廳里的人滿當當的,除了認識的大將軍,自家爹爹,和方世蓮,還有一臉期待地石康,又多了一個女人,她靜靜的坐在石康身旁,大概是石康的夫人,而她身後還有兩個十五歲左右的男孩。鐘宇樓等人則端坐在大廳靠門口的地方,看見白籬和白羿,都笑著打了招呼。
進了大廳,白籬和白羿就那麼靜靜地站在中央,直直地望著石建峰,什麼話也不說。
靜默了好一會兒,石建峰忍不住亮起嗓子,「你們不問問為什麼叫你們來?」
「大將軍是爽快人,憋不住話的。」白籬慢條斯理道。
「噗哈哈,這話你倒沒說錯。」石康忍俊不禁,悠悠道,「沒想到啊,血的緣分竟然讓我們一家人走到了一起!」
「什麼一家人?他們就是……」方世蓮馬上跳出反駁,然而這一次,石建峰卻不給她好臉色,怒喝一聲將她止住,讓她不甘地退了回去。
「康兒說的沒錯,你們都是石家的血脈,自然不能流落在外。老夫決定讓你們回到石家,何況你們這次立了大功,所以你們可以作為嫡系血脈……」
「大將軍!」石粵打斷了石建峰的話,周身氣息越發的冷,「只要方世蓮在這將軍府一日,我和我的孩子們就一日不屬于石家。這話我已經說過了!」
「你說什麼?!」方世蓮搶在石建峰前面發怒了,「我哪里不好?石粵!你告訴我我哪里不好!為什麼你到現在還這麼護著這兩個野種!我才是你的正牌夫人!那個狐狸精她……啊!你,你竟敢打我?!」
白籬手提蛇舞鞭,白羿手舉虎嘯刀,兩人就站在大廳中央,對著方世蓮虎視眈眈,鐘宇樓,宇英和安玥也都走到他們身後,各自謹慎地防備著。
「石粵!你看看!你看看!」方世蓮將胳膊上的淤痕露出來只給石粵看,又指向白籬等人,「這就是你一心護著的野種!」
「你若再敢辱罵他們,我絕對讓你活不過今日!!」石粵驀然變了臉,盯著方世蓮的眼中好像是深不可測的冰窟,方世蓮感到周身忽然寒風陣陣,禁不住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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