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的雙手逐漸沒入帶土體內,伸入的地方如同水面微微蕩漾卻充斥著沉沉的黑。帶土因為身體的虛弱痛苦地跪在地上,他背部的肉開始劇烈抽搐,很快巨大的十尾石像強行從他體內破肉而出。
黑棒沒有阻礙的刺穿帶土的身體,查克拉通過黑棒干擾著帶土的神經。縱然他吃力抵抗著,雙手還是不受控制地舉起,緩緩結印。在最後一個印完成之時,斑的身體被綠光覆蓋,緊接著灰塵逐漸月兌落,恢復成自己原本的模樣。
「終于擁有血肉之軀,可以切身體會戰斗的實感了。不過在這之前,你的這只眼楮也是時候物歸原主!」重新獲得光明後,他猙獰地視線瞥向不遠處的八尾,注意到對方對自己露出的警備時不屑地笑了,那笑容令人心虛,仿佛蒼茫大地他主沉浮。
「糟了,我能感受到那家伙身上傳來的壓迫,在這樣下去只怕情況會越+.++來越不妙,佐助,一會兒你配合我和比,在我們攻擊魔像的同時你攻擊斑。只要魔像被毀,被困的尾獸就可以在我的查克拉的牽引下全部釋放出來,斑的計劃也就會走向失敗!」雖然有著計劃,八尾的聲音卻沒有一絲底氣。對方可是連九尾都能輕松馴服的人,這種方法真的可以不管怎麼說也必須嘗試,如果實在不行,起碼也要保護住比才行!
佐助雙眼緊閉,下一刻睜到最大,暗紫色查克拉迅速在他身邊構成須佐之男,雕弓挽起如滿月,鋒利的長箭對準斑的心髒和八尾的尾獸玉同時釋放。
地面被強大的沖擊力打得劇烈震蕩,但這些終究只是無意義的點綴。魔像很快恢復成原狀。斑從煙霧中跳出,即使受了重傷,卻沒有表露絲毫驚慌,似乎是刻意為之。他舌忝了口傷口的血液,無所顧忌地大笑,「久違的血味,這是我的身體,哈哈哈!」
「舊時代的遺物少在這放肆了!」
斑突然止住笑意,玩味地看向沖過來的佐助等人。放肆?搞清楚放肆的到底是誰吧,愚昧的一族啊!雙手合並,僅有的眼楮可怖向外凸起,八尾頓時感到內心被什麼深深壓迫,呼吸都變得十分艱難。
幾乎是在一瞬間發生的,它周圍的忍者全被打飛,身子也莫名其妙的被什麼重重擊中,不禁向後倒退。待反應過來的時候,脖子已被魔像口里竄出的查克拉鎖鏈緊緊勒住。
「已經套上項圈了,那麼,先把你從人柱力體內分離出來,再將你塞進小屋里去吧!」
強大的拉力撕扯著八尾的身體,它拼命地向後拉,卻還是在不受控制地向前。「抱歉了,比。」還是抵擋不住斑的力量,在將比與自己分離的那刻,八尾也被封進了十尾體內。
看到敵人都被解決了,白絕這時才帶著另一只輪回眼從地表中浮了上來,「抱歉我來遲了,斑大人!」目光冰冷沒有虔誠,斑卻沒有留意,不,與其說是沒有留意,不如說是他對自己做出來的失敗品毫不在意。
按上缺失的眼楮後,斑便開始結印打算成為人柱力。扉間趁機悄無聲音地閃到他身後揮刀刺擊,還是被斑發現並躲了過去。正打算反擊,面前的人影又化為閃光出現在他頭頂。斑的目光閃過一絲驚愣,對方的術讓他想起了一些往事,瞳孔不經意地微微收縮,馬上回過神,迅速制造出看不見的分身瞬間再次將黑棒刺穿扉間身體。
「趁著我復活時術會消失的間隙掙開束縛,之後在對手確信已經取得勝利的時候展開偷襲,這是你的常用手段。是叫做飛雷神斬對吧,就只知道讓一群小鬼來掩護趁機使用這種卑鄙的戰術,你也不過如此,扉間!」
面對斑的嘲諷扉間只是冷冷一笑︰「彼此彼此!」
斑猛地抽出鐵棒刺穿對方的腦門。還是無法忍受住,扉間的冷笑讓他不由想到他的弟弟是怎麼死的,又是含著怎樣的痛苦離開的!「我早就想對你這麼做了,雖然對待一具尸體再怎麼都沒有意義,不過即使如此也不能輕易放過你!」斑的瞳孔猙獰地放大,殺意與憤怒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因為你是殺害泉奈的男人!!」
也許是仗著穢土轉生的身體,亦或是為了護住尊嚴,扉間毫不在意斑的憤怒,依舊挑釁著,「真是可笑,你的弟弟已經死了,無論你再怎麼掙扎都無濟于事。我們的時代可是早就結束了!」
「你憑什麼這麼斷定!?」斑的目光凝住,他不禁咬牙︰「國與國之間存在著矛盾,人們渴望和平的同時又期盼戰爭,不斷出現犧牲。柱間的確迎來了孩子們的笑容,但是這些畢竟短暫,很快就會被刻骨銘心的痛苦吞噬,化為遺留之人的悲傷、孤獨。你們自認為自己解決了一切,所以能很滿足地斷言自己的時代已經結束,但是你們所做的只是維持著這個世界的假象,給真實的殘酷披上和平的偽裝,歸根到底其實什麼都沒有解決。柱間締造的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那個無限月讀,就是你所謂的真實嗎!?」
「沒有錯。」提到夢想的時候,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狂熱。「將一切永遠擁有定格在美好的瞬間,創造出沒有悲傷,沒有痛苦的世界,成為這樣的救世主就是我的夢想!」
「的確很有道理」扉間不屑地撇嘴,嘴角掛起諷刺地笑意,他猛地起身吐出飽含查克拉的唾液︰「但是還輪不到你來這里說些什麼恬不知恥的夢想!」
斑用須作擋住,冷冷望著︰「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又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回憶,越想越激動。「說了那麼多那你能改變什麼!?殺死了我弟弟又能阻止什麼!?什麼都無法阻止,那他為什麼要被殺!?因為他是我弟弟嗎,因為他是宇智波嗎!?」
抓住這個空檔,佐助從鷹背後跳下,想從背後偷襲,然而他的身體卻在他驚訝的目光下在半空被什麼牢牢固定住。
「人們總是抱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可是要想達到這種境界,那只能不做人類了。為此悲傷只能無盡輪回。自認為忍者需要黑暗,真是可笑,你只是還沒有經歷真實殘酷的單純小鬼。不論是我的兄弟,朋友,亦或是族人」他奪下佐助手中的草雉劍,在扉間一遍遍的威脅下猛地刺穿佐助身體︰「在這個世界都變得沒有意義!」
佐助不禁吐了口血,瞳孔里滿是不可置信,在刀被拔出的剎那,無力地倒在地上。望著漸漸走遠的斑,他又想起了鼬的信念,雙手撐地吃力地要站起來,卻終究力不從心,因體力的流失而失去了全部意識。
而斑的腳步在那刻忽然停頓了一下,他轉過頭,略帶復雜的看了眼倒地的佐助,可就在記憶中的那抹身影將與之逐漸重疊的那刻,他又收回目光,無所在意地向前走。
十尾的力量終于融入了他的體內,白色長袍隨風飄蕩,背後是整齊並列的九顆勾玉,無論是手中的錫杖亦還是四周漂浮的求道玉,一切都不是凡間俗夢所能描繪的姿態。
感知能力也增強了不少,斑側過頭,瞬身很輕松地避開水門的偷襲。在對方還要有所舉動的時候突然動了,利用輪墓打飛水門,本體則憑借輪回眼的能力正面接住身後卡卡西刺來的雷切,將他向水門甩去。
「原來如此,在剛剛八尾的攻擊到達之前你就被你所謂的老師轉移掉了嗎,帶土。」斑露出了然的神色,注視到帶土眼中虛弱但飽含憤怒地情緒後他不屑地笑了︰「現在的你是在不甘嗎,還是說,你被他們感動了,開始反省自己的過錯?」
「斑,我有件事要問你。」縱然渾身無力,在憤怒地支撐下帶土還是吃力地開口,身子顫抖地站起︰「在你眼里,我究竟算是什麼?!」
「當然是斑啊。」斑的目光滿是玩味與算計︰「輾轉于世界各個角落,為了創造理想世界搜集尾獸,現在的你就是斑。」
「少開玩笑了!」無限月讀本該由我來發動的,我跟琳可是約好的,這個世界要由我來拯救的!「我可不是你的棋子!!」
「不,你一直都是。確切地說,身為棋子還做出了超乎我預料的變化。」斑微微瞥了眼不遠處的卡卡西,猜到了什麼,翹起的弧度擴大了一倍︰「我在你的心髒上施展了束縛術,可是在你從你的空間里出來後就無法感知到了。」
「沒有錯,我利用卡卡西去掉了咒印,為的就是不再為你所用。」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跟你那個的同伴一樣。」斑在帶土驚愣的目光下緩緩開口︰「很吃驚吧,霧隱的那場戲是我安排的,讓她成為三尾人柱力,並在關鍵時刻死于同伴之手,以此阻止事態發生。你認為這一切都是偶然嘛,其實這些都在我的預料之中,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墮落黑暗!」
「琳」帶土不可置信地喃喃著,不僅是他,卡卡西和水門也因為斑的話而陷入呆滯。「為什麼,為什麼要選擇我!?」他幾乎是吼的出來,瞳孔不斷晃動著,目光有些渙散,是內心產生的疼痛所導致的,撕心裂肺。做了那麼多事,失去自我,沒有想到他原來一直在被殺了琳的凶手所利用啊!!!
「帶土,你不是很陽光,很喜歡幫助人的嗎,但是,對這個世界的愛越深,一旦墮落,對這個世界的恨也就越深。」
「所以你就利用我心中的黑暗讓我失去自我任由你擺布嗎!?」
「恰恰相反,我不過是讓你找回自我而已!」斑的視線掃向了一旁卡卡西,話卻依舊是對帶土說得,更殘忍地踐踏他不斷崩潰的理智︰「你還真是可悲的人呢,將眼楮,夢想,愛人都托付給了朋友,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給過你。對了,在你出事之前好像還想對同伴見死不救只要能完成任務,無論誰都可以舍棄,是這樣的吧。相比之下,帶土,你只是一味地付出,一味地失去,以吊車尾的稱號飽受一族與村子的嘲諷,還沒有回報地為一個天才隊友著想乃至犧牲一切,這樣不是很不公平嗎?所以創造夢境世界也是對你的幫助!」
卡卡西沉下頭,眸子里滿滿的愧疚。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帶土,雖然這一切都是斑的陰謀但若不是他一開始的無能帶土也不會步入黑暗。
「帶土,卡卡西那個時候也是因為父親的死所以才走上錯誤的……」
「閉嘴。」心好亂,已經無法听進任何人的教導了。「琳對于我來說是唯一的光明,失去她之後眼前的世界就是一片漆黑。你理解我什麼,老師!?」他不甘地吼著︰「實現無限月讀本就是我自己的夢想,斑,你不是只要這個世界獲得和平就可以了嗎!?」
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樣,斑投去玩味地目光︰「並不是只有你想改變一切,結束紛爭本就是我的夢想!」
「不會讓你們阻礙到斑大人的計劃的!」
被突然出現的漩渦狀白絕利用神樹的力量強行分開了另一個戰場,沒有二代和四代的協助,粗壯的藤蔓瘋狂地食忍者身上的查克拉,僅靠五影的帶領很快潰不成軍。
「給我滾開啊!」
感知到佐助的查克拉消失了,香磷開始不要命地向前沖,大蛇丸等人跟在後面輔助她對抗白絕,打算強行突破。
眼前的伸來的藤蔓被一道血色的影子截成數截,大蛇丸的瞳孔微微驟縮,可是沒等他過多的反應,就見那道影子消失不見,似乎是朝著佐助的方向去了。
對方的攻擊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全被同樣的藤蔓擋住。伴隨一聲百機操演,近百個傀儡出現在他們面前,而它們的主人,即使沒見過樣貌,光從這傀儡的數量勘九郎就猜出是誰了,他的身子有些難以置信地顫抖。
「你是,赤砂之蠍!?」
蠍微微看向聲源,確切地說是看向他一旁的傀儡。砂忍的技術自從自己離開後就沒什麼長進啊,切,腐朽的村子。他收回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著,很快找到了雛田。
想起赤砂之蠍的情報,忍者們又對他露出警備地目光︰「慢著,听說你也是曉的人,現在你的立場是?」
蠍不屑地笑了,看也沒看對方一眼,那是絕對的高傲︰「我對你們沒有任何興趣,只不過,要幫個朋友做些事情而已」
「是誰?」
沒再理會,蠍又轉向了戰場。只是余光一直停留在雛田那邊。
「又來了一個增援啊,不過都是沒(用的)……」
剛想這麼說,身後傳來的聲音讓白絕不由震了一下。土影和黑土等人也一臉的吃驚。
「藝術,就是爆炸,呵!」
迪達拉乘著飛鳥閃到了白絕身後,數棵黏土鳥滑翔俯沖,爆炸的威力讓周圍的藤蔓瞬間化為虛有。
身後傳來落地的動靜,根據其身上的查克拉上看,是九尾人柱力沒錯了。斑轉過身,露出了不耐的笑容,「終于到最後一個了。」
「不會讓你得逞的!」水門站起身,復雜地看著鳴人的同時又很謹慎地留意斑的行動。
「我不想有人阻礙無限月讀,所以他們交給你了,黑絕。」斑又瞥向帶土,本是調侃的話語卻又飽含堅定︰「你可以繼續作為斑來戰斗。扭曲的產物清除之後,夢境世界會由我來完成!」
「是這樣嗎」輕柔地將佐助放置到安全的地方,手指咯吱地扳動,飄揚的碎發下,赫眼散發出與方才的舉止完全不符的冷漠。「讓這個世界扭曲的不僅是怪物,你、你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