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刈寒看到來人是司徒媗,著實吃了一驚。
然後是驚喜交加,忽然又怒氣沖天。
「原來是你?」
「怎麼不希望看到我啊?」
司徒媗問。
「你來干什麼?」蕭刈寒沒好氣的道。
「我來討債啊?」司徒媗答。
「什麼債,我們興盛鏢局什麼時候欠過別人的銀子?」
蕭刈寒背對這她道。
「這個,能不能單獨談談。」
對這這麼多人,有些話不好說。
「有什麼好單獨談的,按理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只要把那憑據拿出來,我立馬給你銀子。」
蕭刈寒冷冷的道。
「這憑據嗎……」
司徒媗知道蕭刈寒為什麼對她態度這麼冰冷,只是當著眾人她也不好解釋。
「當初蕭少主借銀子的時候,我為了表明對少主的信任,愣是沒有立下那字據。沒想到少主是這樣的人,既然這樣,我們之間就當從來沒有借債這回事吧。」
司徒媗起身抖了抖衣裙,好似要走的模樣。
「慢著,姑娘你只記得別人欠你的,你要討回。你怎麼不記得你還欠著別人一大筆呢,況且我這邊可是有憑據的,你打算賴賬嗎?」。
蕭刈寒目若寒星,盯著她道。
「哦,是嗎?這我真不記得了,如果你真有字據在手,我怎麼會賴賬,先看看你那字據是真是假再說。」
司徒媗順著他的話頭道。
「好。姑娘,這邊請。」
蕭刈寒把她迎進後院書房。
房門彭的一聲被蕭刈寒反手關上了,這動靜嚇了司徒媗一激靈。
「原來你也會害怕?」
蕭刈寒諷刺的道。
「蕭大哥。子磐還好嗎?」。司徒媗放軟了語氣問道。
「我還以為司徒姑娘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你習慣了我行我素,怎麼還在意別的人。」蕭刈寒冷言冷語。
「你知道我是這樣的人。」司徒媗解釋。
「我怎麼就知道了,你是什麼的樣的人跟我有什麼關系?」蕭刈寒面孔冷的像冰霜。
「蕭大哥我錯了還不行,我對不起你和子磐,我應該早些跟你們聯絡的。」
司徒媗難得低聲下氣真心的跟一個人道歉。
「司徒媗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真是不在意子磐。你就早些做決定,干脆決斷些。我真希望你在那場大火中死了,這樣子磐就徹底死心了。」
蕭刈寒盯著司徒媗恨恨的道。
「名滿京都的花魁果然是好手段。一邊享受著榮華富貴,一邊還貪戀著對自己死心塌地的人人不肯撒手。你以為你是誰,司徒媗?」
蕭刈寒怒吼。
他是在為石子磐鳴不平,還是為自己鳴不平。
「蕭大哥。你們真的誤會了。我……」
「不是我們誤會了,要誤會也是子磐一個人誤會了,只有他才死心眼,認為你有說不得的苦衷。你那樣對他,他還是一心向這你。」
「花魁競選之日,子磐失控讓你跟他走,你是怎麼對他的?你的冷漠無情比你裙下臣打手們的手腳厲害的多。」
裙下臣這個詞對于司徒媗來說是重大的侮辱。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或許她不該來這里,不該關心子磐的情況。
可她來這里的目的真的只是因為子磐嗎?還是因為自己需要外援。需要銀子。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自私。
可是她真的很無奈,啞巴吃黃蓮這句話一字不誤的應在她身上。
司徒媗重生後感覺自己是在一片漆黑中的,她嘗盡了人間的丑惡。
她生命中唯一的光芒就是石子磐,只有子磐真心對她。
司徒媗越想越難過,她癱軟在地上壓抑的哭了起來。
命運一直推著她前進,她不想當什麼名滿京都的花魁娘子,不想當權勢燻天丞相爺的四小姐,她不想當什麼月靈國的大公主。
她重活一世,只是想弄明白自己被拋棄的真相,只是想找到自己的親生骨肉。
可是怎麼就這麼難,這麼難。
蕭刈寒看慣了司徒媗一副清冷高傲的模樣,她這麼一哭,把蕭刈寒的心都哭化了。
這個女子在他心里是個謎一樣的存在。
她究竟有著什麼樣的經歷?
當年從石家村出走是為了石家人,出走當夜是蕭刈寒陪著她重回石家村看了最後一眼。
漆黑的夜中,他能听到她眼淚滑落的聲音,他能感覺到她壓抑的心情。
冀州府破廟中,他親眼目睹她發瘋的模樣,他看到了她為了好友的死由一個柔弱小姑娘變為了殺人狂魔。
她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個無情無義的人。
可她的一些所作所為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石子磐跟著蕭刈寒尋找她多年,可再次重逢後她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她什麼都不肯說明。
也只有石子磐這樣的石頭腦袋才完完全全的信任她。
她說自己要花魁這個名頭,好,蕭刈寒和石子磐利用匯豐錢莊的關系為她造勢來配合她。
可石子磐不能忍受的是她真的墮入風塵中。
也許司徒媗真的是鐵石心腸的人,子磐在她面前被人打成那樣,她看也不看一眼。
「你有什麼苦衷,說出來好嗎?」。
蕭刈寒安慰引導道。
苦衷,說出來那還叫苦衷嗎?
司徒媗情緒終于還是穩定下來了,她雙眼通紅,下嘴唇都被咬腫了。
蕭刈寒看著懷中的美人如雨後桃李,雙頰紅暈,楚楚可憐。
他忽然有一種沖動,他想把她抱得更緊些。
他看著她的櫻唇,只覺得所有理智都消失了,腦中渾沌一片。
渾沌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吻下去,吻下去。
蕭刈寒順從的俯,眼看就要奪取那如花瓣般的香唇。
司徒媗一個巴掌打了過來。
「蕭刈寒,你個禽獸,你在做什麼?」
司徒媗一直以來都裝作很堅強的樣子,自從冀州破廟後,她首次情緒奔潰。
她不敢放聲大哭,只是咬著下唇拼命的壓抑著。饒是這樣眼淚還是從指縫間撲簌簌的掉落下來,她哭的筋疲骨軟。
什麼時候靠在了蕭刈寒肩上,什麼時候被他抱在了懷中,她竟然沒有察覺。
也許她的潛意識中還是信任他的。
司徒媗一巴掌徹底打醒了迷迷瞪瞪中的蕭刈寒。
蕭刈寒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兩耳光。
他這是怎麼了,他都做了些什麼?
子磐對司徒媗的感情有多深他又不是不知道。
朋友妻不可欺!
可是司徒媗並不是石子磐的妻子,何況司徒媗心里只是把子磐當作兄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