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媗到達興盛鏢局的時候,蕭刈寒跟石子磐已然到了有一會兒了。
內室有人為石子磐處理傷口,不過這診治之人並不是市井大夫,而是鏢局內部的醫者。
鏢局一行走鏢期間難免會受傷,這醫治外傷刀傷可是那位醫者的拿手絕活。
「有沒有傷到筋骨?」
司徒媗擔心的問道。
「這倒沒有,只是些皮肉傷,不過近些日子傷口不能沾水,以免化膿加重。老朽已經在傷口處敷上上好的藥粉,等會熬些藥汁,吃個幾天就無什麼大礙了。」
司徒媗听那位醫者這麼說,心里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媗兒你擔心什麼,這些皮肉傷我都習以為常了。」石子磐寬慰她。
「什麼習以為常了,你以前經常受傷嗎?我看看你身上疤痕又添了多少?」司徒媗訝異。
她忽然有種沖動,要上前扒下他的衣服,看看他身上這些年來添了多少疤痕。
以前兩人在石家村的時候,夏天炎熱,子磐有時候會月兌去上衣干些砍柴等重活。
ど兒和司徒媗便在一旁看著他,兩人像做游戲般,指著子磐後背胳膊上的兩個疤。一個說這是幾歲時候貪玩上樹摔得,一個說前些日子河里游泳時被尖石頭給劃的。
如今腿上恐怕那道傷口也要留疤,到時候兩人回石家村時。
司徒媗便跟ど兒說,腿上那道疤。是他二哥為了救姐姐,攔下驚馬時候留下的。
想到這里,司徒媗猛的搖搖頭。
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胡想些什麼,這輩子她還有可能回石家村嗎?
「習武之人哪個身上不得有幾處疤痕。」子磐怕司徒媗真要看他身上的疤痕,趕忙用話語掩飾。
「子磐,這些年來你吃了不少的苦吧。」司徒媗心疼的道。
「不吃苦怎麼能長成男子漢,我跟著蕭兄學了不少東西呢。要不然今天我也沒那本事攔下驚馬不是。」
石子磐道。
「以後千萬不要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了,我們都跳下來了讓你放手你怎麼還不放手?」司徒媗怒問。
「那我讓你不要跳你怎麼還是跳下去了,萬一摔傷了哪里怎麼辦?」
司徒媗知道石子磐宅心仁厚怕驚馬傷了無辜人。但是如果能選擇,她寧願他好好的,至于會不會傷到其他人。那就不在她控制之內了。
「石公子對我們家小姐真好!」苦艾菖蒲感嘆道。
石子磐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問蕭刈寒︰
「蕭兄,那匹馬……」
石子磐知道蕭刈寒心性,他現在問估計已經吃了。那匹馬的腦袋肯定已經跟身子分了家了。
司徒媗知道他怎麼想的。氣不打一處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管什麼馬。要是我,我非把那遭瘟的馬宰了吃掉。」
石子磐看到司徒媗怒氣沖沖,也不敢再分辨什麼,但他心里認為馬不過是一個畜生而已。一個畜生是沒有思想的,不能因為此事殺了它。
「那馬還活著,我要從那匹馬著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絲馬跡來。」蕭刈寒對二人道。
「蕭大哥。此事你還是不要去調查的好。」
司徒媗怕把蕭刈寒牽扯在內。
「我們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安危就是我的安危。此事不了,這不是置你于危險之中嗎?」。
蕭刈寒道。
「可是此事復雜的很,我……」司徒媗正在躊躇怎麼跟蕭石二人說。
正在此時,有一人敲門。
那人得到指示,進入房門對蕭刈寒道︰
「少主,外面有一位紅衣女子,也不說什麼緣由也不說找誰,就直接要闖進來。小的們已經把她綁在前廳了。」
「直接把她綁了?」司徒媗驚道。
「我們興盛鏢局是什麼地方,哪由的亂七八糟的人亂闖。」稟報之人垂首道。
「蕭大哥,放她進來吧,她是太尉之女李丹丹。」司徒媗道。
「什麼,她是太尉的女兒?」稟報的人慌了。
「慌什麼慌了,就是皇帝的女兒也不能隨便亂闖私宅。」蕭刈寒呵斥。
「松了綁,帶進來好了。」他又道。
稟報之人口中說是,片刻功夫把李丹帶進屋內。
「你們興盛鏢局好大的威風啊,連本小姐都敢綁,趕明日我告訴了爹爹,看你們在京都還有立足之地。」
李丹氣沖沖的道。
「李大小姐也好大的威風啊,不知道我們興盛表決犯下了什麼王法,要李大小姐親自來搜查抓捕。不知道李大小姐可有廷尉頒下的搜捕令?」
蕭刈寒明明笑著,李丹卻打了個寒噤。
「我,我是進來找人的。」李丹強打精神說道。
明明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滿屋子人竟然沒有一個好言賠禮道歉的,李丹覺得更加委屈了。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是第一次受了這麼大的侮辱和輕視,這些人竟然不把她李丹看在眼里。
「你們,你們,哼,有你們好看的。」
李丹頓足轉身就要走。
「李姑娘,你忘記了你為什麼要來這里嗎?」。司徒媗不想興盛鏢局得罪太尉府,便提醒李丹道。
對啊,自己為什麼跟在司徒媗馬車後面來到這里?
不行,她不能為了自己那麼一丁點的委屈,就把大事給忘記了。
眼前那冷若冰霜的俊男子可是自己頭一遭看上眼的男子,李丹犯了花痴。
「剛才看你們身手不凡,正好本府缺少護衛,我想著給你們一個高升的機會……」
李丹還沒說完,就被蕭刈寒的笑聲給打斷了。
「李大小姐真會開玩笑,我們鏢局有自己的生意,何故淪落到給人看家護院。」
太尉府的護衛豈是看家護院那麼簡單,如果有真本事的話不消多久,說不定可入軍營。
太尉可是主管兵家最大最有權勢的職位。
司徒媗看李丹柳眉倒豎,就要發怒。
「李丹姑娘,蕭大哥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重義氣,哪里會把權勢看在眼里。
「江湖中人好,江湖中人多俠士,李丹極為樂意結交!」
李丹月兌口道。
司徒媗少不得走到李丹面前,輕聲對她道︰
「李姑娘,你這是做什麼,你既然知道了姓名住處,害怕人跑了不成。在這樣糾纏下去,難免會惹人厭煩。」
李丹會意,盡管不想就這麼走了,可還是隨著司徒媗往外走去。
「李姑娘,留步!」蕭刈寒忽然道。
李丹眼楮亮了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