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園都市,被稱呼為學校之城的城市。擁有人口二百三十萬人,其中的八成居民都是學生。這里擁有著地球上最為尖端的科技,比外界先進二十到三十年左右,可以說這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場,而擔任小白鼠的,就是一個又一個從小學一直到大學的學生們。將這些學生變成能力者,就是這個城市所存在的目的。
所謂的「能力者」就是以科學的手段,所具現出來的人類最終夢想,以人之身達到神之領域的結果和過程。是由居住在整個學園都市中的老師、學者和學生們所構築出來的人類最終極的美夢。
學生們接受著各種各樣的能力開發課程,使得自己成為了以往絕不敢相信的「能力者」,他們擁有了多彩的能力和令人驚異的特質,變成了外界同齡人羨慕的存在。
應該,是這樣才對。
然而事實上,並非所有人都能—無—錯—小說夠得到超能力。
在總數將近一百八十萬的學生中,大概有六成拼盡全力也只能做到「彎曲一下湯勺」這種像是魔術一樣的程度。還有的是連這種程度都做不到的學生,他們就被分類為「Lv.0(無能力者)」,然後按照各自不同的等級,依次被區分成「Lv.1(低能力者)」「Lv.2(異能力者)」「Lv.3(強能力者)」「Lv.4(大能力者)」和「Lv.5(超能力者)」。能夠成為超能力者的,在整個學園都市之中也僅僅有七人而已。
在這些學生中,津久野梨果曾經覺得自己非常的幸運。並不是那種拼死拼活也無法發動能力的無能力者,也不是引人矚目,隨時會成為動物園里的動物般的超能力者。甚至她連大能力者都不是,而僅僅是一個「Lv.3」而已。但是當她真正的開始學著運用自己的能力之後才知道,與其是這樣的話,自己還不如沒有這樣的超能力才好。
今年14歲,就讀于第七學區的明星精英中學——常盤台中學的津久野梨果所擁有的能力名稱叫做「概率預測」,能力效果非常簡單,對于任何事情她都可以做出一個概率上的統計,比如今天下雨的幾率,上課時被抓包在書桌底下偷偷看報紙的幾率,小測試的成績,甚至考試時的應該選擇的答案的可能性。、
只要她動動念頭,自己的眼前就會浮現出一個百分比,告訴她自己所詢問的問題的「概率」。
事實上按照她本身的成績是不可能考得上常盤台中學這樣的名門的,而在能力測定和書面考試時,她完全是依靠著能力,保證了所有卷面答案90%以上的正確率,以年級第7的成績考入了學校。
對于一介學生來說,這樣的能力肯定會讓人羨慕吧?
不過只要深究一下,就會覺得非常的可怕了。
如果說一切都交給概率來選擇的話,那麼是不是也可以認為︰就連津久野梨果這個少女的人生,也是概率所選擇的呢?自己並非是以自己意志而活,而是在按照這股不知道吃了什麼鬼藥劑,也不知道接受了什麼腦部開發而獲得的能力,宛若一個提線木偶一般生活著呢?當這股力量所預測的未來,其走向完全和能力所預測的相符而讓人無法違逆的話呢?那是不是說明,自己的未來早就已經確切,已經不可能再有其他的變數了呢?
這樣的感覺,在津久野梨果的能力升級成Lv.3變得徹底清晰了起來。
越發強大的能力已經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不再需要自己的冥想,甚至就連主動的「計算」都不需要了。曾經由腦開發學者和教師們在小學時期就教授給自己的高深算式,在進入了中學之後就宛若變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以往需要各種概率學公式和定理輔助發動的能力,在不知不覺之中變成了空白,好像從來沒有學習過一般。
但即使是這樣,那些概率也依然會跳出來。
像是突然從眼楮所看到的景色里浮現出來一樣,猛地告訴自己不想知道的一切。
在這一刻,世界變得扭曲了。
收回自己有些肆意的思緒,梨果才發現自己又在馬路的中央發呆了。
周圍的人群似乎有對自己投來疑惑的目光,看來自己在街道上已經站了不小的時間了。
仿佛是感到了自己做錯了什麼一樣,梨果微微地欠身向周圍的人行禮,接著快步走向了道路的盡頭,躲避眾人目光的少女身姿很快就融入了人群之中。就連多余的討論也沒有響起,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真是的……」
梨果有些惱怒起來,自從能力升級了之後,自己就經常走著走著突然開始發呆,而集中力也開始大幅度的減弱,甚至到了連集中精神進行課程無法超過二十分鐘的程度。雖然依靠自己的能力並沒有使得自己的成績有明顯的下降,但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
事實上,就連剛才那番進退有度的應對,都是自己能力擅自運作的結果。
在自己回神的瞬間,面對如此尷尬的場景,自動運行的超能力像是回應了她自問「擺月兌這種境地的最好方法是哪種。」一樣,跳出了「欠身道歉,並且快步離開94%」這樣似是而非但又非常明確的選項。
而且,還非常的有效。
即使故意選擇了概率比較低,自己的能力也不推薦的方法,也只會造成更大的麻煩。在她的生活中已經屢見不鮮。當自己的預測概率變得如同預言一般準確之後,她也就徹底地頓悟了。
未來就如同一條筆直的道路,每個人都只能看到自己面前的一段,而自己只不過是比別人遠見了那麼一點點而已。但不過就是這麼一點點的距離,卻讓自己的生活徹底崩塌。
梨果曾經听說過一句話,叫做「成也蕭何敗蕭何」恐怕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以能力而鑄成現如今的自己,也因為能力失去了能夠稱之為「自己」的東西。
這麼想著的梨果轉身鑽進了地下通道中,川流的人群立刻將一股微妙的熱量打在了她的臉上,感覺有點潮乎乎的。
「真是的……」
並沒有降低自己的速度,梨果一邊用自己的手臂夾緊書包,如同流水一般混進了人流之中,此時她的能力又擅自鑽了出來,不停地提示她應該從哪個人的身邊超過,只不過是順應著自己能力判斷前進,梨果在短短的十幾秒內便甩掉了大量的人群,穿過了客流洶涌的地帶。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能力第一次亮起了不同的顏色。
原本都是以顯示白色字符的方式,那種只屬于她自己能夠看到的景象突然發生了「扭曲」。就好像是在一張漂亮的相片上突然附上了一枚濾鏡一樣,整個世界的顏色都徹底改變了。
「這,這是……」
那片神秘的濾鏡,幾乎是在瞬間便消失了。
但是,新的「預言」在她的視界之中跳動了起來——「十分鐘之內撿到錢的概率是91%」
擁有者股力量的本人——津久野梨果在看的瞬間的,發出了「哈?!」的怪叫聲。這種91%的測定是怎麼回事??還有這樣的好事?如果是自己丟錢的幾率的話,倒是曾經出現過,而且自己也真的丟錢了。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會撿到錢?
一連串的問號,一連串的不解還有一連串的茫然失落,一下子讓她失去了反映的能力。身體仿佛是機械一樣,一步又一步僵硬的朝前走去。
魂不守舍地走出了地下通道之後,梨果苦著一張臉來到了自己習慣去的公園休息。現在是下午四點,大部分的學校都已經放學了,可以隨處看到穿著各種各樣校服的學生從各個校門涌出,然後又朝著不同地地方分散了開來。
有那麼多的人,就算是地上有錢也早就別個人撿走了吧?退一萬步說,到處分布著警備用機器人和清掃用機器人的這個學園都市,地上真的會有讓人撿到錢的機會麼??
就在這個時候,梨果的腳下傳來了柔軟的質感。
不不不,這一定是自己踩到了垃圾,不是麼?即使整個學園都市分布著數千台不知疲倦的清掃機器人,但是整個城市的地面上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垃圾,說不定這是別人丟掉的雜志,或者報紙一類的廢紙而已,根本就不可能是錢。
不可能是錢!
對,絕對不可能是錢!!!
這麼想著的梨果,從自己的腳下抽出了那一疊紙幣,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
自己的能力幾乎是絕對的。
雖然至今也不知道其作用的機制是什麼,自從到達了Lv.3的等級之後,自己也很久沒有主動發動這能力了,但是它就是這樣頑固地在自己的腦袋里,在自己的視界里提示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津久野梨果的生活和未來,早就被這些可怕的百分比數字給填滿了。而它們所揭示的未來雖然對外宣稱有97%以上的準確率,看似並非100%,但事實上那是加上了之前還是Lv.1和Lv.2時代,技巧還不夠嫻熟,能力等級還略低時所累計下來的錯誤的數據。
當自己成為Lv.3時,就再也沒有出過錯了。
津久野梨果將這疊紙幣展開,少許撢去了灰塵之後,用自己縴長又好看的手指輕點了起來。
一共是六千,單純以自己目前的獎學金情況來看,並非是很大的數額。不過也要考慮到大量的Lv.0和Lv.1的情況下,這六千可就真的不是個小數目了。況且梨果也不能使用這筆錢,在學園都市造幣廠所制造的每一張錢幣中都藏有微型芯片,可以標記使用者和持有者的數據。加上時時刻刻都在太空之中監視著整個學院都市的衛星,撿到東西不還可是會被當作犯罪者來處置的。
那麼,該怎麼將這筆錢還給失主呢?
優雅地用手指支撐著自己思考中的大腦,梨果一邊朝著自己的目的地前進,一邊想象著自己將錢交給風紀委員還是警備員時的場景。而她的超能力則在這個時候又不合時宜地擅自鑽了出來。
這一點也是梨果討厭自己能力的地方,不但不能收發自如,還準確地要命,拋開這兩點之外,即使對它深惡痛絕,它卻總能在最好的時機跑出來,給出最恰當的建議。
如同從常人的目光來看,津久野梨果的人生一定是一帆風順到讓人嫉妒的程度吧?不說別的,周圍剛剛放學的學生們,看到自己撿到一疊紙幣時的表情,就很說明問題。甚至有幾個人在和梨果對視的一瞬間,將目光轉向了他處。
「向前走,就會遇到失主的幾率︰75%」
咦??
嘴里又發出了失禮的聲音,真是和大小姐的身份完全不匹配。但即使是這樣,梨果還是非常地吃驚。
這超能力是在搞什麼啊?
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推測出來,自己還會再遇到失主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是好事一件就是了,可是對方不會誤認為自己是偷錢的小偷吧??
跟隨自己的超能力行動雖然讓人覺得不爽,可是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它所提供地卻是最最準確的結論,如果真心想要將錢還給失主的話,這才是最快的方法。
心中下了定奪之後,梨果的腳步逐漸加快,沿著道路筆直地朝前走去。而隨著她的步伐,周圍的人潮也終于開始散去,司空見慣的風景重新映入了她的眼簾。
「嗚……又來了!」
感覺到自己的注意力又要渙散,梨果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疼痛感並沒有讓她找回多少感覺,但依然是要比剛才清醒一點。
然後,她看到了和平時所看到的不一樣的景色。
有個人,跪倒在地上。
年紀大約是十六、七歲,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高中生。一頭朝天倒沖的頭發仿佛是要爆炸一樣,可以說完全符合「刺蝟頭」的說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身影讓梨果覺得非常地新鮮。
不知道這是觀感還是直覺的什麼東西,就是讓她覺得與眾不同。
大概那副可憐的模樣,讓梨果引起了身為少女的母性吧?他跪倒在地上仿佛世界就這樣崩潰了似得,在大叫著奇怪的話。
「不幸啊啊啊啊啊啊!」
那副樣子,簡直就和失去了自身信仰的信徒又或者被宣判了死刑的囚犯一樣。徹底斷絕了世界的希望似得。
真可笑啊,所謂的希望。
不過,他的臉上可沒有讓人覺得發笑的因素,反倒是讓人覺得有點可憐。
梨果降低自己的步伐速度,稍微湊近了一點。高中男生特有的低沉嗓音仿佛是雜音一樣沖進了她的耳朵里。
「從銀行出門不到三十分鐘,連下個星期的最重要的給養都沒機會保證的情況下,竟然丟失了最重要的資金,這是要我在下個月之前都啃樹皮過活嗎?」。
更多的抱怨和更多的哀嚎從那個高中生的嘴里蹦了出來,可以想見他就是這六千的失主了。不過听他所說的內容,如果真的丟了的話,的確是會很慘很慘的樣子。一個月都靠啃樹皮過日子梨果是不知道什麼滋味,而且也一點想要知道的念頭都沒有。
「那個……」
潤了潤喉嚨,梨果出聲向那個男生打招呼。
「請問,您是窮鬼嗎?」。
啊咧?
剛剛,自己說了什麼??
是不是說了什麼很失禮的話?
不過這個人現在的狀態用窮光蛋來形容也應該也沒錯吧???
當然——的確沒錯就是了。
少年從跪地嘔血三升的姿勢,抬起頭來看向了梨果,那雙如同死魚一眼的雙眼中流露出來的不但是絕望,甚至還有點憤怒。
用有些失禮的目光打量了梨果一小會兒之後,那個男生再一次開口了。
「什麼啊,是常盤台的大小姐啊。是來嘲笑我的嗎?雖然我現在是窮光蛋沒錯,但是三十分鐘之前還不是哦。」
少年用力摩挲自己的鬢角,一邊像是在抱怨一樣低聲喃喃自語起來。
「所以就說這群常盤台的大小姐,根本不了解無法果月復的高中男生可怕的怨念啦,還有用那張可愛的臉在說什麼殘酷的事情啊,任何男人被這麼說的話,都會想要哭的啦!」
隨著碎碎念變得愈發嚴重,梨果的耳邊仿佛是響起了刺耳的噪音一樣,腦袋變得昏昏沉沉的。在自己的能力重新評估了面前男生是失主的可能性之後,梨果將剛剛捋平的紙幣送到了他的面前。
「這個,是,你掉的吧?」
用比碎碎念還要小的聲音,梨果試著解釋起來。
「我,剛剛在地,上撿,到的。」
因為是太長時間沒有和人交流了嗎?斷句有點奇怪啊?!
然而,越是焦急地想要將自己的話傳達給對方,梨果的心神就越是混亂,說出口的句子也漸漸地變得支離破碎起來。對于日語這種語言,僅僅是斷句的方式不同,就會有極大的歧義。
好在,對方似乎很快就理解了。
「什麼?!你撿到的!!!真的假的啊!!!!」
幾乎是用自己的膝蓋從地面上跳了起來。少年不倒翁似得站穩之後,一把抓住了梨果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真的,真的是我的六千!!」
少年激動地搖晃著梨果手,要用自己的全心全靈來表達自己的感謝,欣喜地笑出來的同時,原本絕對絕望的聲音也變得充滿了幸福感。
「這一定是我生來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幸運的一天!真是謝謝,謝謝你啦!常盤台的大小姐!!」
「……」
「唉?」
「我,不叫常盤台的大小姐。」
即使身份是這樣沒錯,但是津久野梨果對于自己的名字,有著非同一般的自信。
「我叫——津久野梨果,私立常盤台中學2年生,津久野,梨果」
仿佛是要將自己的名字深深篆刻進對面少年的腦袋里一樣,梨果用力地在自己的名字上咬了重音。這奇怪的節奏讓少年也終于冷靜了下來,呵呵笑著用左手撓了撓頭。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刺蝟頭因為少年的動作,變得愈發雜亂起來。可即使是這樣,他的表情也沒有一絲造作。
「因為都不是第一次遇到常盤台的大小姐了,所以觀感上讓人感覺差距很大啊。」
「您認識,常盤台的,人嗎?」。
「還算是有點熟吧,啊啊啊,對了我自我介紹一下。」
像是隨處可見的體育少年一樣,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我的名字叫做上條當麻,請多多指教啦!」
梨果輕輕地點頭示意,算是已經知道了。考慮到之後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想著是不是應該和這位名叫上條的少年道別了。她用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道。
「那,那個……我,之後還有……」
「啊對了對了,既然你是我的恩人,那麼就讓我請你喝茶吧?」
「唉?恩人??」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搭訕嗎?!就是那些前輩曾經說過的,校外的男生對于常盤台大小姐的憧憬所引發的扭曲的示愛方法嗎?!
「啊,如果丟了今天這六千的話,我可以說明天就只能寄宿到自己的老師家里去啦。對方雖然不會介意,可是一個男生總是借住到老師的家里不也是很奇怪嗎??」
根本沒有將梨果當成外人,上條當麻有些神經質又有些嘮叨地講著自己悲慘的遭遇。
因為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而一腳踩壞了信用卡,太過悲痛而摔了一跤。爬起來的時候一頭撞上了矮桌不算,不知道是因為桌子的質量不過關還是自己的腦袋太硬,竟然把桌腿給撞斷了。
如果事情只是到了這里結束就好了,因為租借的是高中自帶的廉價公寓,不知道為什麼煤氣灶也壞了,沒有辦法生火所以整個上午都在挨餓;等到好不容易到了午休時間準備去福利社買面包,卻被隨堂老師叫去辦公室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小考成績滿江紅的窘境,導致連一個面包渣都沒有搶到。
放學之後準備買飲料,自動販賣機竟然將兩千的紙幣給吞了進去,然而卻什麼都沒有給吐出來!放棄了重新去銀行取錢準備修煤氣灶順便采購下個月的食物存儲在冰箱里,卻在領完錢之後的三十分鐘內將六千給弄丟了。
如果不是梨果撿到錢並且還給他的話,他真的可以去撞牆或者跳河了。
听起來簡直就是悲慘的大集合一樣。
梨果用手捂著嘴,有些吃驚地說道。
「您真是幸苦了。」
「……真是不幸,不過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我也習慣啦。」
這種事情是可以習慣的??
事實上如果是梨果的話,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她的能力會在昨天晚上就警告自己煤氣灶的故障和桌腳已經非常危險的事實,因為成績優秀(依靠能力)所以也不會被隨堂老師叫去訓斥,這樣一來午休時間就算很緊張,也可以從容地吃到午餐。更不用說考試不及格滿江紅,被故障的自動販賣機吞掉兩千了。這些自己的能力全都會提前通知自己考試的出題範圍和設備的機械狀況。既然已經預見了這種情況,也就不可能遭遇到這種听起來就讓人痛苦牙酸到無法下咽食物的故事了。
可是,就算是這樣,梨果也很羨慕上條當麻。
意外性。
他的生活里,充滿這種對于梨果來說代表無限「驚喜」的意外性。
就算是很多事情讓人難堪,痛苦,有的時候也會生氣和哭泣,但是卻是代表著一個人活著的最基本的概念。
所以,津久野梨果羨慕上條當麻。
而且她也覺得這個人很可憐——可憐的很有趣,但是這種奇遇可不是每天都能夠遇到的,從他侃侃而談的表情來看,他一定是經常遇到這種「倒霉」的事情才對。
簡直就像是梨果徹底相反的存在一樣。
「啊啊,對不起,都是我一個人在說。如果不介意的話,我知道一家既便宜又好吃的家庭餐廳,雖然可能配不上常盤台的大小姐的身份,不過這也是我的一片謝意啦。」
刺蝟頭的少年,用少許有點不好意思的表情邀請著津久野梨果。
「我明白了。」
好像和他在一起的話,就連自己奇怪的說話習慣,都會有些好轉呢。
「就請讓我跟您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