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好巧啊。」趙恪從主帳走出來,看見只身一人的張維文,便上前問道,張維文面色有些異常但是還是十分恭敬的回道「微臣剛剛從次輔帳中回來,微臣還有事,就先走了。」
趙恪點了點頭,張維文快步走開了,趙恪身後的李公公說道「這位張大人似乎是不太願意看見殿下啊。」趙恪轉過身子說道「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關注這種事情?」那位李公公笑了笑,抬起頭說道「想殿下之想,便是臣下之責任。」
「這麼說,李公公倒是盡責。」
「多謝殿下夸獎。」
金陵東張府邸。
地上只是積了薄薄的一層雪,瑾玉不舍得讓丫頭們把這難得的美景給破壞了,便吩咐人不準掃這雪,于是這清河院里到只有瑾玉的院子顯得特別。
終雪無涯,瑾玉圍著張維文吩咐人捎帶來的白狐披風——,實在是十分的暖和,一旁的青雀,拿來一個精致的小手爐,說道「小姐,這是老夫人給您尋的。」
瑾玉眉毛一挑,沒有說話,只是拿過那個手爐,看了看說道「這個手爐倒是可愛的很。」
青雀突然跪在地上,說道「小姐,奴婢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瑾玉將青雀扶起來,說道「你的弟弟,我依然派人照看了,所說這一輩子不見的能活的多麼精彩,但是衣食無憂,倒是可以的。」
青雀抬起頭看著瑾玉
「多謝小姐。」瑾玉笑了笑說道「不必客氣,青雀姐姐。」
此時女學已然放假,瑾玉便可在自己的小院中懶一天,此時瑾玉正在看一本棋譜,桌子上還放著糕點,瑾玉大腿翹在二腿上面,看著書,吃著零嘴,好不快活。
「小姐!外面下雪了!」外面的香菱說道,只見這香菱從簾子外過來帶來了一股子雪花的冷香,瑾玉鼻子尖,便說道「真是下雪了,快,快我要去看看。」
香菱便給瑾玉披了件披風,兩人便出去了。
此時,屋外一陣冷風吹來,剛剛出來的瑾玉打了冷顫,看到猶如鵝毛一般的大雪,頓時感慨說道「這金陵從不曾下過這麼大的雪,實在驚奇。」香菱為瑾玉打著傘笑道「許是今年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所以老太爺示警吧。」瑾玉噗嗤一笑說道「香菱姐姐真能想。」
瑾玉真的是沒有想到香菱竟然一語成真。
這段時間,薛氏因著被老太君奪了掌家之權,所以倒也是極其安生,輔大爺從京城收賬回到家中之後發現自己一房美妾沒有了,頓時心中十分煩躁,加上張瑾芝在他面前添油加醋,這位大爺跑到老太君面前去,只是不知道這老太君對他說了什麼,這輔大爺竟然滿臉郁色的出來,看到一臉焦急的張瑾芝,竟然一袖子將自己之前捧在手心的女兒,摔倒在地。
瑾玉沒有在場,不過听丫鬟們說張瑾芝當時臉上的表情絕望的可怕。瑾玉想象的出來,當時張瑾芝的表情,這輩子與上輩子不同,上輩子這件事情的把柄是握在了文氏手中,文氏性格仁慈,只是將翠姨娘,趕到別院,並沒有像如今這番。
府中所有人都知道,翠姨娘與一個卑賤的僕人通奸,作為她的女兒,張瑾芝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一門好婚事。
甚至說,連嫁出去都有些困難,薛氏果然是一個嫉妒心極強的女人。
又過了些日子,眼看著柳氏的預產期就要到了,府中的喜慶氣氛濃郁了些,這幾年來,府中一直未有子嗣誕生,所以這一次老太君十分的在意,各方面人手東西都是準備的足足的,王夫人這個做婆婆倒也沒有小氣,這府中的丫鬟們都說,三太太院中的東西是最名貴的,吃的東西也是最好的。
今日,看門的小廝前來稟報說是啟三爺回來了,一同歸來的還有張景宣,一听到這個消息程氏,就高興壞了,趕緊遣人去請他們,瑾玉換了身半新不舊衣服,便興沖沖的跑到廳堂,看見了多日不見的張景宣。
張景宣似乎黑了,也瘦了,但是一雙眼楮看著黑亮黑亮的,十分精神,程氏不僅有些心疼的看著張景宣說道「這都瘦了,吃了不少苦吧?」一旁的溫均笑道「景宣這孩子一路上跟著我倒是瘦了,但是苦也算是沒吃,只是修行學習艱苦些,夫人莫要見怪。」
程氏笑了笑說道「景宣能跟著您學習自然是好的,留下來吃頓便飯吧?」此時溫均已經拿起披風,說道「多謝了,老朽還有事情,就不叨擾了。」說完這溫均離開了,只是離開前,若有所思的看了瑾玉一眼。
瑾玉只顧著和自家哥哥套近乎,沒有看見,倒是程氏看到了,只是她也沒有多想。
溫均信步走出張府,上了一輛十分樸素的馬車,一路行至秦淮河畔,此時河畔停著一艘大船,一位管事模樣的人,在河畔處等候,看到溫均之後,便說道「先生快請,我家主人已然在船上等候多時了。」溫均也不多說徑直上了船,掀開船艙厚重的簾子,便看到了顏路顏易。
「子易,子路好久不見,此次你們囑咐的事情,我實在是有負啊。「顏路與顏易對視一眼,嘆了口氣,顏易說道「溫老,你與王守仁關系如此好,竟然不用?」
溫均坐下來,侍女為他取下披風,他又喝了杯溫酒,這才緩了過來。
「子易有所不知,這王兄與他那堂弟王潛,其實早已積怨多年,而且此次最難的並不是王潛要置李準于死地,而是陛下!」
此言一出二人震驚,顏易更是問道「為何?」溫均說道「這李準為御史多年,曾經多次談何朝廷重臣,個性又十分耿直,多次惹得陛下龍顏大怒,此次,估計是積怨已久。」
顏易停玩此話,嘆了口氣說道「即使如此,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看來只能不得已而為之了。「顏路面上一驚說道」你是想要?」
顏易點了點頭,顏路嘆了口氣,此時溫均眯起眼楮說道「子易,我知道你想怎麼做,可是,那個小丫頭可不是一般的孩子。」
「我知道,可是總得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