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舒喬一直吃不下飯,天天窩在自己的房間里吹著十八爺給自己的笛譜,總是吹著吹著,眼楮里就會冒出淚花。
小海走了進來,拿了一些吃的進來,「姐姐這幾日胃口不好,心情不好,還總是流淚,是想四爺了嗎?」。
「不是,只是想到,離別還有相見日,死別再無相逢時,我感覺到了一種無可奈何。」我不知不覺說出了這幾句話。
「死別?姐姐你在說誰?」小海。
「恩,」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說這些話的,「沒什麼,隨便感概的。」
小海坐了下來,將東西遞給我喝,我也接了過來,拿著勺子,盡管食之無味,但還是多多少少得在小海面前喝下去的。
「姐姐,說實話,我特別不希望你嫁過去,二王姐已經要離開這兒了,你現在也要離開這,留下小海一人,真是太孤單了。」小海。
「等你以後找到喜歡的人,巴不得天天跟她在一起,哪還會像這般還惦念著姐姐。」舒喬。
「小海才不會,」小海,「不過姐姐,我覺得我還是跟九爺比較聊得來。」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嘴里的糖也差點咳了出來,「那你覺得是你喜歡重要,還是姐姐喜歡重要。」
「當時是姐姐喜歡重要。」小海這點倒是不含糊的回答著。
我笑了笑繼續喝湯,上次和九爺鬧得不愉快。不知道九爺是不是還記仇,不過他弄丟自己很重要的東西,罵幾句又怎麼樣?以前他捉弄自己也不少。但是自己也從來沒有很記仇呀,真不知道他堂堂男子漢,氣量怎麼這麼小。
話說在視察的途中,十八爺感冒的癥狀似乎越來越嚴重,四爺將馬兒趕到十八爺的附近,解下自己的披風遞給十八爺︰「十八弟,你蓋上吧。」
「多謝四哥。」十八爺結果披風,「都怪自己太疏忽,把披風落下了。咳咳咳」剛說完,又咳起來了。
四爺看這狀況不太好,便勸十八爺︰「十八弟,不如你去皇阿瑪的車里面。那里至少可以擋風。」
「要是在路上病了確實不好。那我去找皇阿瑪。」十八爺。
「恩。」四爺點了點頭。
十八爺調轉馬頭,慢慢的走向皇上的馬車里面。
晚上,十八爺病的越來越嚴重了,發燒也很嚴重,整個人燒的迷迷糊糊,四爺來探望的時候,發現十八爺的狀況,立馬找了隨行御醫。御醫看完病癥之後,跪下來說︰「回稟皇上。十八爺風寒入侵,之前已經傷了元氣,還沒有調養好,如今再次得了傷寒,傷及根本。」
「夠了,真不想听這些,你快點開藥救治十八。」皇上坐在十八爺的床頭,眉目緊蹙,言語間的怒氣卻也帶了深深地擔憂。
「皇上,十八阿哥如今上的這麼重,隨身帶的藥材只可以暫時保命,但是能不能度過這一關,要看天意了。」御醫也嚇得說話一顫一顫的。
「混賬,不是說只是傷寒嗎?為何如此嚴重?」皇上雷霆大怒。
「臣說了,十八爺如今傷及根本,未能及早」太醫吃吃磕磕的說了一半。
「廢話少說,趕快替十八煎藥去。」皇上。
「是。」太醫嚇得巴不得馬上離開。
晚上,夜已深,十八爺的高燒還是不退,皇上就一直坐在十八爺的身邊看著,模了模十八爺的額頭,也只能感嘆搖頭。
這時太監公公進來說道︰「皇上,幾位阿哥都在外面求見。」
「叫他們進來吧。」皇上的聲音似乎也沙啞了一點。
「是。」太監公公出去對著幾位阿哥說︰「各位爺,請進去吧。」
幾位阿哥走進去之後,看見康熙的面容似乎在一晚上憔悴了不少。
「皇阿瑪,已經很晚,您去休息吧,保重龍體要緊。」四阿哥在里面最年長,自然是先說話。
「你十八弟如今高燒不退,做父親的又怎麼能休息的了。」皇上。
「皇阿瑪,不如您先去休息,我們幾個人輪流照顧十八弟。」十三爺說道。
皇上轉過頭一看,卻發現太子爺不在阿哥里面,就冷著臉問道︰「太子呢?」
所有人都不敢回聲,康熙也知道他們也不敢隨便說太子的不是,就說道︰「去把太子找過來。」
「是。」太監公公下去之後,立馬命令其他人去找太子爺。
太子爺听說之後,立刻趕到康熙的蒙古帳包內,「兒臣參見父皇。」
「你十八弟如今危在旦夕,他的幾位哥哥都過來探望,而你居然還在睡覺,難道你都不顧念手足之情嗎?」。康熙的怨氣一下子撒在了太子爺的身上。
太子爺結結巴巴的說道︰「兒臣雖未過來,但是也是坐立難安,夜不能寐。」
康熙此時已經很累了,也不想真的再深究下去,就說到︰「好了,你們幾個輪流在這里守著十八,有什麼情況,立馬來向我上報。」
「是,皇阿瑪。」幾位阿哥異口同聲。
看著皇上走後,太子爺的心情才稍微鎮定下來。為了不惹皇阿瑪生氣,太子爺也是不情不願的留下來照看十八爺。
第二天,太子爺讓跟在身邊的小太監替自己按摩脖子和肩膀,「昨夜在凳子上坐了幾個小時,累的我腰酸背疼的。今天一定要好好補補覺。」
晚上,又到太子爺換班的時間了,太子爺走到房間正好是十四爺,十四爺站起來︰「太子爺,既然你來了,那我先出去了。」
「恩。」太子爺點了點頭。等到十四爺走後,太子爺便坐了下來,不過坐的時間越久。脖子和背就越不舒服,越想越氣憤︰你生病倒讓我受罪。
太子爺「蹭」的站了起來對身邊的小太監說︰「你在這看著,我晚點過來。」
「太子爺,您不在這嗎?」。小太監有些害怕。
「他躺著,讓我坐著,不嫌看的難受啊。」太子爺知道小太監也不是沒有理由害怕,「在換班之前我會回來的。要是期間十八弟有事,第一時間來找我。」
「奴才遵命。」小太監。
過了一會兒,太醫過來把脈。卻不料嚇了一大跳,「公公,快去叫皇上,十八阿哥去世了。」
這可是頭等大事。小太監也嚇了一大跳。立馬匆匆的跑了出去,正好撞見十四爺。
「沖沖撞撞,成何體統。」十四爺怒斥著。
「十四爺恕罪,十八爺去世了,奴才要去告訴皇上和太子爺。」太監。
太子爺不在這?
十四爺腦海里突然想到,也許這是個打擊太子的好時機。就對小太監說道︰「跟我去跟皇阿瑪稟告。」
「十四爺」小太監本想說什麼,十四爺立刻吼道︰「還不快點,想要皇上治罪嗎?」。
「是。」小太監「蹭蹭」的跟著過去。
皇上听到消息之後。立刻趕來,看見老十八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體。責怪御醫︰「你不是說只要悉心照料還有轉機的嗎?啊,剛才你是不是沒有盡全力救治十八爺。」
御醫立刻跪了下來,戰戰兢兢的回答著︰「皇上恕罪,只是微臣趕來之時,十八爺已經走了約一炷香的時間,臣也無能為力。」
「剛才現在是誰陪在十八爺的身邊的?」皇上。
小太監嚇得哆嗦著腿跪了下來︰「是太子爺。」
「是他?」皇上很生氣,覺得肯定又是太子爺玩忽職守,立馬來到太子爺的房內,看見太子爺睡得正是安然得意,康熙一把揪起太子爺的衣領,嚇得太子爺「啊」的大叫,「皇阿瑪。」
皇上不容太子辯解,直接將太子爺拉倒十八爺的床前︰「你看看你十八弟,如此年幼就失去了生命,一切都是你的玩忽職守。」
「皇阿瑪,兒臣不是故意的,兒臣是,兒臣是」太子爺再想該怎麼解釋。
「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你罔顧手足之情,一點也沒有為人兄,為人君的慈悲心腸,不配擔當重任,你給我回去,面壁思過。」皇上完全不想看太子爺。
太子爺知道此事事態真的是很嚴重了,立刻求饒︰「皇阿瑪,兒臣知道錯了,兒臣」
「滾」皇上一聲喝下,太子爺自沒有多待,只得先回去,等自己的皇阿瑪冷靜下來之後,才有機會道歉,重新拾回皇阿瑪對自己的信心。
而皇上,則是對著十八爺的尸體痛哭,幾位阿哥,也是面露悲痛之情,特別是十三爺,這里面算是十三爺和十八爺的交情是最好的。所以,十三爺的感情肯定是發自肺腑的。
十八爺的尸體有人打理著,而太子爺觸怒龍顏,獨自被關在帳篷內,不得外出,也沒有人敢擅自探望。
皇上臥病在床,十四爺在床前照看著,四爺和十三爺拿著御醫隨行攜帶草藥熬好的湯藥前去皇上的帳篷,期間路上,四爺一直在想臨別前舒喬的那番樣子,還有對十八爺說的話,流的眼淚,總覺的有些蹊蹺。
十三爺沒有注意到四爺的狀態,只是暗自感嘆著︰「沒想到,一場風寒,就帶走了年小的十八弟,生命真是變幻莫測,想來十八弟此次也是為了見舒喬而過來了,要是舒喬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
十三爺說玩話,看見四爺一直沒有反應,就停下來用手抓著四爺的肩膀︰「四哥,你沒事吧?」
四爺這才回過神來,「沒事,你剛才說什麼?」
十三爺又簡單的說了一遍︰「我的意思是,舒喬和十八弟關系這麼好,我們,要不要跟她說一下。」
四爺想了一下,月兌口說道︰「你相不相信,舒喬好像知道十八弟命中有此劫。」
十三爺很是驚訝,被四爺的這番話嚇著了,「這?怎麼可能?」
四爺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將自己臨別前的所見所聞全都一一的告訴了十三爺,十三爺這才想起來之前舒喬說過的一句話,「四哥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以前舒喬還是學依的時候,他說過只要能幫他拖到四十七年末,他就可以不嫁給太子爺。」十三爺本來還在想到底是為了什麼,看到這個情形,十三爺忽然意識到︰「莫非,太子爺這回會有大劫?」
「一切還要再等等看,才知道舒喬說給我們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四爺。
十三爺點了點頭,四爺說︰「派個人,將十八弟的事告訴舒喬。」
「我知道了。」十三爺。
來到皇上的帳篷,十四爺正站在榻前看著,四爺和十三爺進來,幾個人相視一下而已,四爺︰「皇阿瑪還沒醒嗎?」。
十四爺搖了搖頭,「皇阿瑪期間醒過幾回,但是發會兒呆又睡過去了,想必是心力交瘁。」
四爺︰「那我差人把藥拿下去熱著,等皇阿瑪醒來即可服用。」
十四爺點了點頭卻听見皇上微弱的聲音說道︰「不用了,朕醒了。」
「皇阿瑪。」幾位阿哥一起走了過去,四爺坐在皇上的面前拿著碗說道︰「皇阿瑪,您先喝點藥,保重身體。」
皇上喝了一口四爺送到嘴邊的一勺湯藥,喝完之後不禁感概,「想當年,老十八出生,朕欣喜若狂,老來得子,實屬上天恩賜,朕只想他平安長大就可以了,卻沒想到,才短短數年,老十八就離朕而去,白發人送黑發人。」
四爺不想皇上再繼續傷心下去,就開口說道︰「皇阿瑪,十八弟平日最孝順了,要是他知道您為他傷了身子,肯定也是不願意。」
皇上暗暗神傷了一番,「誰?」十四爺一出聲,嚇到了身邊的所有人,之見十四爺立刻沖了出去。
十四爺看到確實有人影,立馬上前與人交手,卻發現這個小太監居然是︰「太子爺。」
太子爺知道十四爺是八爺身邊的人,立刻妥協的說道︰「十四弟,放我走,日後我必定知恩圖報。」
十四爺自然也不想這麼放過太子爺,但是萬一破壞時機,得罪了太子爺,可就不好掌握大局。
十四爺正放開手的時候,皇上和四爺,十四爺一起出來了,皇上說道︰「是誰?」
太子爺一驚嚇,一不小心轉過頭,頓時驚恐萬分,「逆子,禁足期間讓你反思自我,你居然擅自出來,還跑到朕的營帳來偷听,既然你不反思,讓朕來替你好好指導一下,該怎麼反思。」皇上越說越激動,身邊的四爺和十三爺也感覺到自己扶的越來越重了,十三爺︰「皇阿瑪,您別激動,兒臣去給你請太醫。」
十三爺看著四爺示意了一下,然後離開,皇上說道︰「老十四,把胤礽關起來,嚴加看守,不準他出來。」
十四爺既然得到皇上的命令,自然是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是,皇阿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