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果這麼嚴重?
曼允淚水未干的大眼楮,朝朱揚一看,「父王,這不關朱揚的事。」
在曼允心里,早把朱揚當成了朋友。因為自己的關系,而讓朱揚搭上一條命,曼允絕對不同意。
「什麼叫不關他的事?」席旻岑揉著曼允發絲的手指一頓,同樣看向朱揚,「難道他沒有知情不報,難道他沒同你去花liu街?」
「是允兒威脅他,一切都是允兒策劃的。」曼允向來敢作敢當,晃了晃席旻岑的手臂。
席旻岑站起身,回頭望了曼允一眼。才和朱揚相處了多少日子,竟然知道幫別人求情了?
「你有什麼東西,能威脅到朱揚?」朱揚跟個半大的孩子一樣,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秘密,哪有值得別人威脅的事情。
跪著的朱揚微微一抽嘴角,神色有些難堪。朱飛被這話也挑起興趣,他的弟弟,他非常清楚,整個人跟張白紙似地。除了跟隨王爺,處理一些雜事,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會,更別說有什麼秘密能威脅他。
「父王,你真要我說?」礙于朱飛在場,曼允猶豫了一下。
席旻岑點頭,只要曼允開口,饒了朱揚性命,也不過一句話的事兒。
猶豫的一指朱飛與朱揚,「我威脅朱揚,若是敢把去花liu街的事情告訴父王,便向天下宣告——朱揚、朱飛兄弟相戀。」
朱飛呆若木雞,「這怎麼可能?」
朱揚頓時大受打擊,小郡主確確實實用這個原因威脅了他,而自己的親哥竟然還不相信。
小聲嘀咕了一句,「常言道,人言可畏嘛。」臉紅了。
席旻岑的氣悶頓時一消,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笑容。也是,對朱揚,越簡單的法子,越能令他上當。
一只手抱起曼允,另一只手朝朱飛朱揚,擺擺手。
「你們可以退下了,此事作罷,切勿再犯。」
退去房門時,朱飛朝朱揚瞥了一眼,嘆息一口氣,「笨蛋,祖宗的臉面全被你丟光了。」
朱揚很想跟朱飛干一架,剛直起身子,肋骨就疼的他一絲力氣也用不上。
他不就是想保存祖宗臉面,才被小郡主威脅的嘛!
看朱揚還是一副舍我其誰的模樣,朱飛又搖了搖頭,道︰「清者自清,你真以為就憑小郡主一句話,就能毀了我們的名聲?」
雖然是個下等侍衛,但自從跟隨九王爺馳騁沙場,兩個人在豐晏國也算有點小名氣。一些大將軍見了兩人,也得客客氣氣。若是王爺不同意,謠言怎麼能傳出去?
所以說,笨蛋,就是笨蛋。
朱飛嫌棄受傷的朱揚走得慢,又一手扛起他,直接走出了席旻岑的寢宮。
朱揚上下牙齒,磨啊磨。小郡主!這次差點被你陰了一條命!
朱揚的錯事,可以既往不咎,但曼允犯的錯誤,決不能這麼一筆劃過。
「趴下。」席旻岑拍拍自己的大腿,對著曼允道。
「父王……」
曼允從床上站起,腳步朝席旻岑走去。打**不會太疼,但曼允覺得很難堪,眼珠子轉動了幾圈,用著商量的語氣道︰「父王,我們能不能換個懲罰法子?」
比如,打手心,蹲馬步,都比打**好得多。
上次挨打,席旻岑只能看見曼允的後背,而此刻,席旻岑看見某小孩紅撲撲的臉蛋,頓時知道原來是害羞了。
養了這個小妮子快兩個月了,席旻岑還沒收過福利。曼允一提出來,席旻岑覺得時機到了。
「可以,你先過來。」
听到有希望,曼允加快步子,走過去,坐在席旻岑身邊。
「如果你親親父王,父王可以免去你這次的懲罰。」手指敲了敲床沿,席旻岑皺著眉。樣子讓人覺得,決出這個決定很吃虧。
除了使用美人計,曼允沒有主動親吻過任何人。當父王一提出這個要求,心里產生了抵觸。
這比挨打,更難為情。
搖了搖頭,「父王,再換一個。」
見曼允想也不想,就搖頭否定,席旻岑沉著臉,道︰「允兒,別家的孩子,都親過父母。你就不能讓父王也享受下天倫之樂?」
席旻岑極少與人親近,曼允穿越過來,就沒看見他笑過幾次。
當他一提出這個要求,曼允內心慚愧,覺得為人子女,本身就有讓父母快樂的義務。這麼一想,心里那點小小的抵觸,全部壓到了最底層。
「只一下?」曼允紅著臉。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席旻岑自然知道。而且這種事情,不能CAO之過急,想了一會,點頭。
害怕父王反悔,曼允撐起身子,往父王臉頰上輕輕觸踫了一下。這下不止臉紅了,連耳根子,曼允也覺得火辣辣的。
席旻岑只覺得那唇瓣,如鴻毛落水,蕩起了絲絲漣漪。柔軟得讓他現在就想抱住曼允狠親一頓。
但席旻岑最終忍下,孩子還沒養大。而且某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得好。
已經快到三更天,害怕曼允睡眠不足,席旻岑拉過棉被,把小人兒卷入棉被。
「允兒,天快亮了,你快睡會,父王還有些事情得吩咐朱飛。」模了模曼允的額頭,讓她躺下。
席旻岑從屏風上,取下披風,走出寢宮。
曼允看著父王走開的背影,打了個哈欠。確實很困,小孩子要吃好睡好,才長身子。而過去幾年里,總是呆在那個小屋子里,曼允的身子比一般同年人要差些。
看見灰蒙蒙的夜色,曼允翻了個身,睡去。
席旻岑一出寢宮,朱飛拎著朱揚,早已等候在一座假山前。
看見王爺出來,朱飛扣著劍,朝席旻岑行禮。
不虧是席旻岑最得力的心月復,席旻岑沒吩咐他留下,朱飛便自覺的逮住朱揚等在這里了。
席旻岑朝朱揚勾了勾手指,朱揚立刻站過去。
「把你們去花liu街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本王。」曼允剛入乾城不過幾天,怎麼會知道那種煙花之地。而且抓走曼允時,他沒有忘記,曼允手里還握著一大把銀票。
朱揚不敢再欺瞞,便把史明非來兆崴宮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席旻岑。
當听見朱揚義憤填膺說到在花liu街,好幾個色男人口出輕浮語言時,席旻岑嘴角勾勒起一絲冷笑。
「帶一些人馬去花liu街……」夜空中沒有任何星辰,漆黑得像是要把天地包裹。
席旻岑比夜空更黑的眸子,深邃而又冰寒。本王的女兒,是你們隨意侮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