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遲現在無比懷念自己曾經用過的刀劍——哪怕是剛開始的亞特坎長刀也比現在手里的短刀強得多,這個長度連葉遲的第二把刀突擊直•刀都沒有,真的就是現實中戰術直•刀的長度。
葉遲感覺自己脖子上滴下冷汗——盡管自游戲中他理論上是什麼也感覺不到的。
但是他就是知道,自己肯定流汗了,說不定現實中整個後背都已經濕透了——這個結果可以說是必然的,因為他是在放倒的辦公椅上潛行的,幾個小時一動不動身體低下肯定熱的要死。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他得想辦法突破這一道看似脆弱的屏障。
他的劍圍就像是一層薄薄的泡泡,看上去很容易擊穿,但是就算能突入也會被很快擋出來,整個就是一個半徑三米厚50公分的空心球殼,只要能突破到核心就死定了。
但是他突不進去。
但是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去剛。
再莽一波……
他倒持短刀,合身撲去,迎上刺劍的劍尖,右手往上一撥正好擋開了刺劍的劍身,擦出一溜火花——可以,這個開局勢頭不錯,有機會!
他身形一矮切近內線——這是他這幾次試探最接近成成功的一次了,右手迅速的反撩,一刀兩段!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狀態可是事實是骨感而殘酷的。
這一刀沒有起到什麼效果,死槍預卜先知一樣的一個後跳,以毫厘之差躲過了刀尖,接著刁鑽的一劍就葉遲耳畔擦了過去,如果不是葉遲閃得快就是一劍貫腦的節奏。
葉遲緊接著一個翻滾跳出了劍圈,但是由于身上裝備有點臃腫,這個翻滾不太利索,不過這反而救了他一命,他幾乎眼睜睜的看著劍尖貼著他的鼻梁插進了沙地里,如果在快一點就是要被貫穿太陽穴的下場。
他險而又險的退出了劍圈。
——見鬼,太短了真想有四十米的大刀啊……。
他知道身上的護具基本上提供不了什麼防護了,于是就把護甲摘了——這很簡單,解下來幾個鎖扣,防彈衣和戰術背心就一起掉落在腳邊。
盡管實際意義上這些裝備就了他一命不過他實在不願意自己的動作走形,這一次是救命,下一次說不定就要命了。
這個等級的護甲對于星艦裝甲銑削成的刺劍跟布片區別不大,盡管說明上葉遲手里的刀的材質是曲速反應堆的堆芯保護層材料,不過這兩個的物理性質差距沒辦法達到一擊而斷的程度。
關鍵是長短,長短是硬傷。
之前的幾個回合下來葉遲連著被刺了三劍,自己也就只能勉強在對方胸月復間留下一道短線。
葉遲開始清理身上的裝具,腰包什麼的都卸下去了,更不要說彈匣包。
要是有長距離的武器就好了……
他這麼想著,一邊把身上的掛件摘下來,然後他踫到了自己的步槍掛架……
距離麼……
……
他突然笑了——四十米大刀?這豈止40米,這四百米都可以的!
他抬頭看著死槍的眼楮里帶著莫名的笑意,把死槍都有點看的發毛了——特麼一個你視之為死敵的家伙在你即將把他干掉的時候然後那家伙瘋了……而且很明顯不是被你逼瘋的而是那種莫名其妙就瘋了的……
這是怎樣的體驗?就像正在即將怒放的生命的時候突然母上進門……
不過他很快就沒有這樣的余裕了,他一看見葉遲摘下了步槍,並且把短刀交到左手,右手單手拿著步槍——感謝無托的犢牛式結構,他可以很輕松的單手操縱槍支,盡管無法精確射擊但是在這個距離精確個毛線,直接糊臉就夠了。
已經退下來的,似乎與現在新型的步槍比起來已經落伍了的95(新步槍的樣槍宛如03後•入了HK416),在這場戰斗中繼續發揮著他獨有的優越性——單手握持,只要你力氣夠大你雙槍都可以,在葉遲手中宛如一柄長達400米的長刀,噴吐著火舌向著死槍頭上掄去。
右手搶攻左手伺機一擊致命——這太熟悉了,就是他曾經的戰斗方式,曾經的黑衣刺客……回來了。
這次手忙腳亂的輪到死槍了,他不光得提防著葉遲手里的槍,還得防著他手里的刀——就算中槍也不會立刻就死,但是被他狠狠砍上一刀就真的死翹翹了。
死槍估計內心里是日了狗的,本來還特麼優勢很大這下瞬間被人打成狗他只能無奈的和葉遲拉近距離,身子幾乎伏在地上,希求避過他的掃射,同時刺劍不死心的從下往上毒龍出洞一樣的刺了出去,希望這拼死一搏能夠一擊建功。
但是現在好整以暇的是葉遲,他輕松的一仰頭,右手豪邁的一甩,迸射的槍火像以一個巨大的棘輪一樣掃向死槍的腦袋逼得他也只能一個懶驢打滾。
但是他剛剛開始滾就後悔了。
步槍一個彈匣才三十發,葉遲只是做了那樣的一個架勢,甩手就把槍往他臉上一砸,
他險險地躲開一「槍」,剛剛翻身起來卻絕望的發現葉遲已經把手槍拔在了手上,槍口直直地指著他的腦袋。
盡管沒用,這樣大大咧咧的瞄準就算在現實中少有人能躲得過,但是這是在游戲中,即使腦袋上中一槍也不一定會死……但是死槍還是凍住了。(凍住不許走!)
一切都源自葉遲的一句話——
「ICU……」
「我想起來了……」葉遲的眼楮在沙漠的夜色中仿佛倒映著月光,然而實則不是,那一對眼瞳中倒映著的,是刀劍的鋒鏑——不,倒不如說是赤luoluo的殺意。
「用刺劍,還偏好骷髏面具的中二……我怎麼能忘記你呢?」
「兔爺的渣渣?大概是這個名字吧……」葉遲裝作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實則毒舌發動。
「你!」
游戲名為「赤眼的zaza」的死槍,似乎又想起了,那時被這個男人支配的恐懼。
……
本來嘛,葉遲就處于怒火中燒的狀態,當時突入戰場就直接剁了一個煞氣大得很,這之後他的戰略就是宛如輕騎兵一樣的機動作戰,像是一把刀子一樣從外圍切入戰場,靠速度直接制服對手。
這個制服基本上就是以削人棍為基本方法。
ZaZa似乎又想起,自己一不留神就被砍掉了兩只手,然後被繩子吊在樹上掛了好久的情形。
是可忍孰不可忍……
技不如人沒什麼可說的,但是就在戰斗結束,他被人四馬攢蹄的穿在杠子上——哦他沒手但是勉強用胳膊肘也能攢起來——宛如上烤架的乳豬一樣即將被丟進監獄的回廊時,他還想保持自己最後的尊嚴——「我的名字,赤眼的ZaZa!你給我,記住了!」
「嗨嗨,兔爺的渣渣,我記住了……」
葉遲扣了扣鼻孔「再也不見~」然後把手指往門里一彈,于此同時ZaZa也被丟進了回廊……(ZaZa腦補……)
葉遲那時心情差的要死,哪有閑工夫調戲他?不過那個喜感的外號倒是有的……
「兔爺的渣渣,你們也就是只有在這里還能殺人的渣渣!」葉遲當時是如此的義正言辭嚴肅正義……
不過在這里這句話如同戳到了死槍的*點,他咆哮一聲從地上爬起來——這還真是嚇了葉遲一跳居然讓他沒能第一時間開槍。
然後他真的就像是個刺蝟一樣不管不顧的沖上來了……
……
既然他如此悲壯的想要殺身成仁,葉遲就遂了他的意……
現在他的尸體就杵在沙漠中,一個很神奇的姿態。
葉遲攔腰給了他一刀,不過還是淺了點,只是堪堪截斷了脊椎,讓他的上半身向後倒了下去,然而他的下半身還保持沖鋒的狀態,然後絆了一下跪倒在地,整個人就如同一個三角形一樣略帶喜感的死了……
只留下殘念的「…………還沒、結束……那個人……不會讓你……結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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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遲收起了短刀,合上因打空而滑開的手槍套筒並把它收進槍套。
這時他才感覺到身後原來是有人的。
他轉過頭,用眼角的余光看著走過來的,抱著已經失去瞄準鏡的狙擊槍的少女。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剛才沒給我一槍?」沉默數秒後,葉遲崩出來這麼一句話。
本來這句話配上葉遲面無表情的回頭,應該是冷酷的一塌糊涂的。
然後這時他的帽子掉了下來……
……
……
帥不過三秒……
詩乃似乎有話想說般張開了嘴,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然後此時兩個人都只能笑了,大笑不止。
然後兩人如同老練的拍檔,伸出拳頭踫了踫。
虛擬天幕上的重金屬雲不知何時散去了——這個應該是設定了,不然隔著厚重金屬雲什麼衛星都是瞎子。
然而此時滿天星斗。
就像是昭示著,在這個世界中,人類從群星而來,又將回到群星中去。
「……差不多該讓大會結束了吧。觀眾可能都氣瘋了。」
「……嗯,說得也是。」
布滿夜空的藍色轉播攝影機群,非常焦急似的閃爍著REC標志。
「我回去找你的,就算死槍被我干掉,理論上為了保持自己的神秘感是不會對你出手,但是……」葉遲沒再說下去,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報警大概不會有用的吧?況且如果我解決不了的警察來再多又有什麼用呢?除非來一隊SAT……」
「好啊,你來吧……我的名字是——朝田詩乃。地址是東京都文京區湯島四丁目的……」少女此時倒是比葉遲還要爽快,直接告知了他位置。
「我叫葉遲,住千代田……大搞很近吧?我會先去找你,然後叫我的委托人去報警……雖然不知道他叫來的是警視廳還是自衛隊……」
「嗯。」詩乃本想告訴他附近有可以信賴的人在,卻不知道為何沒有說出口。
「撒,如果有一個跟這家伙長得一樣的人去敲你的門,你別報警就好了……我本人和這個還是挺像的……」
他從自己腳邊撿起了自己的一個腰包——因為剛才的戰斗這些掛件散落的到處都是。
「運氣不錯,就是他了……」葉遲拿起的正是他的手雷包。
一枚離子手雷,對于不算重裝的兩人來說足夠了。
「那麼下次BOB……不,一會見咯?」
葉遲托起手雷稍微有點遲疑……畢竟這玩意不是光榮彈沒有延遲,盯著這玩意一秒秒的歸零還是挺考驗人的勇氣的……
反倒是少女一把按下了激活的引信,然後一把抱住了他……那顆雷就夾在兩人身體中間。
「我怎麼感覺我好像忘記了什麼?」溫香軟玉在懷,葉遲卻無意識的說出了這具話……
「你們干啥呢……等等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沙丘頂端傳來……桐人的臉從那漏出來……
「woc原來我把你忘了!」
「轟……」
第三屆BOB,桐人因為兩人自爆獲得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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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還沒好,但是我得告訴你們我還活著……
從麻痹轉疼是不是算癥狀減輕?
好久不碼字感覺自己的畫風又不對了……慢慢適應吧……
更新還是不能常規化,我看著碼吧……
順便國慶快樂,我抱著爪子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