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何時下過棋?你若想和我對弈,不如切磋切磋拳腳呢。」
崔玉坐到段青寒的對面,帶著些玩笑說道。
說著,又轉過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年輕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長得不錯,怪不得你能靜下心與他下棋。」
段青寒兒時性子就野,文人墨客的東西自是不喜歡的。他能和崔玉玩到一起,當然也並不是偶然。故而此時見段青寒深沉冷靜的樣子,崔玉總是有些不大適應。
「我並沒有養孌寵的打算,他不過是個棋子。如同這個一樣,助我成功的墊腳石罷了。」
听到崔玉這麼說,段青寒執起一顆黑子,在崔玉的面前晃了幾下,挑著眉毛說道。
而崔玉听到段青寒這麼說,著實被他驚了一下。如此坦蕩的當面說這種話,倒也是一種魄力。
「行][].[].[]了,玉兒,你下去吧。我與崔玉有話要說。」
段青寒放下手中的棋子沖著身邊的年輕男子說道。而這個年輕男子,則就是段青寒在百草閣的細作,玉兒。
話聲剛落,玉兒便轉身走了,沒有行禮,沒有表示。身上似是還彌漫了些許生氣。
看著玉兒的表現,崔玉不禁皺了皺眉頭。要知道,如果玉兒當真是段青寒的棋子,那怎可能這般無禮?
「他向來如此。不過做主人的,總要有些氣量,否則如何能成大事。」
段青寒應是看出崔玉的猜疑,便出口解釋道。
對于段青寒的解釋,崔玉當然不會相信。只是玉兒的事情,崔玉並不感興趣,便也沒深究。只是微微勾起嘴角,有些琢磨的看了段青寒一眼。
「好了,當下只有你我兩人。便不用裝模作樣了,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麼?」
崔玉拿慢悠悠的拿起眼前的棋子,學著段青寒的樣子把玩了一會兒,隨即又抬頭看向段青寒。
「穿的這麼光彩,我也還記得你在泥水里打滾的樣子。」
說著,崔玉把手中的棋子朝段青寒扔了過去。
崔玉扔的有巧勁,段青寒也是個沒有武功的,就算。是躲了,卻左右也是躲不過這顆棋子。
眼見著這棋子就打到了段青寒的臉上,段青寒被打的痛了,連忙捂著臉搓揉著,搓了幾下之後,似是有些惱怒, 的站了起來。
「你做什麼!很疼的,下手沒有輕重。我可是小王爺,治你個死罪信不信!」
「錯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還是想不起來麼?」
崔玉看著段青寒突然跳腳的樣子,搖了搖頭,十分冷靜的又拿起一顆棋子。
段青寒本還在生氣,看到崔玉拿起棋子的樣子,便下意識後退一步,看著崔玉的目光中也透了些防備。
不過崔玉是什麼人,若想要砸他,退後一步有什麼用。只歪了歪腦袋,輕巧一撇,便砸中了段天輝的腦門。
「行了!你砸我做什麼。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段青寒揉著腦門,臉上苦淒淒的,看起來還有點可憐巴巴的樣子。
聞言,崔玉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便站了起來,走到段青寒的身邊,抬手點了一下段青寒被砸的紅通通的腦門。
段青寒身為世子,去往邊疆之後,便再沒有人會做這樣親密的動作。突然被崔玉這樣一點,反而有些慌忙起來,猛地後退一步。卻不料正巧踩到石子上,這就要仰面倒下去了。
不過所幸崔玉在身邊,連忙伸手拉了段青寒一把。
崔玉拉的是段青寒的手,而段青寒的手不光是看上去白皙漂亮,模上去也是光滑細女敕的。
崔玉這樣實打實的握了上去,只覺得像是我到了女人的手一樣。不,是比女人的手還要好看光滑。
「謝了。」
段青寒被崔玉拉回來,微微呼了一口氣,才開口道謝。
這邊,崔玉還在回味著之前的觸感,也沒注意段青寒的道謝,只是看著自己的手微微發愣,隨即皺眉問道。
「你應不是女扮男裝吧。」
「胡說什麼!我哪里看上去像個女人了?」
段青寒听到崔玉這樣說,面上鐵青的,猶如吃了死蒼蠅一般。
而崔玉本就是下意識的喃喃,听到段青寒這樣說,便也反應過來了。當即覺得自己傻透了,總不能自己女扮男裝就懷疑大家都女扮男裝吧。
「沒,我是看你這縴縴玉手的,比起小時候是好看許多了。」
崔玉尷尬的笑了笑,隨意糊弄的說道。
段青寒見崔玉面上有些尷尬,瞧著她的樣子,心中竟覺得有些可愛,便開口逗弄道。
「原來你是看上我的手了,怎的?若我是女子,你可是要娶我進門?」
娶他進門!?
崔玉听到段青寒這麼說,倒是被段青寒突然變傻的問題給逗笑了,這問題問出口,不管崔玉怎樣回答,左右吃虧的都是他。如此,崔玉打量著段青寒,心中不禁一陣月復誹,這小子果然還是如兒時一樣咋咋呼呼的不願動什麼腦子。
「當然,若你是女子,我必娶你過門,傾一世榮華,獨寵你一人。」
崔玉隨意打趣的回道,目的就是為了調.戲段青寒。本還是面上帶笑,只是轉頭看到段青寒有些認真的神色,這才收回自己的笑容。
「若你是女子,我也會獨寵你一人。將來若我能登基,便廢除後宮,唯獨留你便可。」
段青寒說這話的時候,神色異常嚴肅。弄的崔玉已經不知道段青寒說的是笑話還是認真的。
「可惜我是男子,你的獨寵,還是留給別人吧。」
崔玉被段青寒這麼一弄,本來開玩笑的心情一瞬間煙消雲散,便轉身走了回去,坐在那里,擺弄著桌子上的棋子。
段青寒其實並未開玩笑,與之相反,他說的皆是肺腑之言。此時看到崔玉裝作不知道一般的樣子,便嘆了口氣,走到崔玉的對面坐了下來。
「我知道你是男子,只是我想讓你知道,我對你是極為珍重的。你我是自小的交情,若你能站在我這邊,我絕不會虧待你。」
段青寒緊鎖眉頭,目光中透著真誠。
而崔玉之前就把客套的話都說夠了,此時听到段青寒主動提起爭奪皇位的事情,便也不再談及交情,正了正臉色,開始準備撒下‘漁網’。
「身處朝廷,萬事身不由己。太子是陛下唯一的兒子,你要如何爭權奪位?且你的兵權皆在邊疆,怕是就算你想逼宮,還沒等你把軍隊帶到京城,就被陛下截堵了。介時國中內亂,可是想讓外敵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