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辯解哭訴,旁人並沒有听進去半分。反而對婉兒的斥責之聲越發的大了起來。
正在這時,一個身著黑色衣冠的男子搖搖晃晃地走來,身後跟著兩個小廝。他左手拿著葫蘆形狀的酒瓶,右手拿著被撕扯的不成形的紙扇。渾身上下酒氣沖天,面色潮-紅,醉眼朦朧。
「這門前黑壓壓的一片是什麼東西?「南木握著葫蘆的手抬起,朝著南府門前指去,問身後的小廝。
一個小廝望著門前仔細一瞅,忙說︰「少爺,少夫人坐在大門中間,低下跪著身穿白綾的婉兒,婉兒懷里抱著小少爺,小智。旁著圍了一圈的人,對著婉兒滿口唾沫地大罵,好像是說她不檢點之類的。」
「哦!」南木醉醺醺地回了聲︰「原來是兩個賤女人在對罵,這戲好看,好看。」南木搖晃著身子,落腳不穩地徑直朝南府走來。
分明是直直地向著南府大門而去,腳卻不听使喚地往門邊的大獅子方向斜去。晃晃悠悠地剛抬腳,便被昨日喬將軍砍斷的石獅子絆了腳,一個不穩, 當一聲栽了個頭朝地,手里的酒葫蘆也摔碎在地。
南木抬起頭,只覺得臉上濕濕漉漉的,伸手去模,手掌現于眼前時。他臉上驚駭的神情像是看見了鬼︰「啊!血!」
尖銳到穿破天花板的聲音,像是一道閃電擊的人心里一陣駭然,渾身被刺的打了個寒顫。
本圍著婉兒指三道四的人群,瞬間被南木吸引走注意力。他們臉上的茫然、驚訝的神情顯示出,他們完全被南木觸不及防的一聲「啊!」給唬住了。
「怎麼回事?」喬玉潔伸著脖子朝外望去,剛才顯然是南木的聲音。她焦急地對管家說︰「你還愣在這里做什麼,趕緊去看看是不是少爺!他怎麼樣了!是不是受傷了,趕緊把他抬回家里,找大夫來看看啊!」
管家連忙應聲,抬腿就走,還沒落腳,喬玉潔又將他喊住︰「那麼多人圍在哪里做什麼,趕緊把他們都轟走啊!」
「奴才知道了。」管家又是一個鞠躬,忙不迭地下台階轟人。
喬玉潔眼看著南木從錯亂的石頭中站了起來,渾身是血。她心焦如焚,又對管家埋怨道︰「昨天喬將軍把石獅子給闢碎了,你為什麼不及時給清理了。」
「喬將軍」三個字幾乎是從喬玉潔的牙縫里咬出來的。她的手死死握著手柄,想要撐著身子站起來,然而身子剛離開紅木椅子,又噗通一聲摔在了椅子里。她的臉色更加難看,喘息更加急促了。
「少女乃女乃,我本來要清理的,少爺回來看見了,不讓奴才動。」
「你說少爺昨天晚上回來過?」喬玉潔心焦地問。
「是的。」管家低著頭回話。
「他定是更加恨我了!」喬玉潔的眼淚簌簌地往下落。
「我——不恨你,恨你做什麼?」被兩個下人架著的南木渾渾噩噩地睜開眼,臉上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你是喬家大小姐,喬將軍的千金,就算你每天小智的碗里下著慢-性-毒-藥,你也沒有錯。哼!你說對不對?大小姐!」
「南木!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喬玉潔氣的臉色發白,急的手指瑟瑟發抖,沖著攙扶南木的兩個小廝急聲責罵道︰「你們兩個沒有長腿嗎?趕緊把少爺扶進去,愣在這里干什麼!少爺喝醉了酒胡說八道,你們也都喝醉了,不知道自己是干什麼吃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