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房租會交的,你還想怎樣。」冰卿停下腳步。
「會交會交會交。」溫秀蘭听到這句話,頓時提高了嗓門,尖利著嗓子喊道︰「拖拖拖拖拖,你說你都拖了幾天了。你要知道,我已經很照顧你了。和你租一樣房子的房客,你去問問,誰的房東給過他們這麼低的房價,還讓他們拖個十天半個月不用交房租。除了我心慈,這世界上還有誰肯。」
「我只是拖了兩天而已。」冰卿忍不住要爆髒口了。房租只不過比別人便宜兩百塊錢而已,還多收一年的押金。
要不是當初看這里環境不錯,又是于婷住過的,她才不會簽下什麼死合同。密密麻麻四五頁的合同條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後面擴了個括號,里面螞蟻大小寫著五年內不能解約,不然押金作廢。
她在這里雖然只住了一年,但這一年來房價噌噌噌地往上漲,當初訂合同的時候說的好好的房租,看別人租金漲了,自己也漲,明顯違背合同條款。
如果不是她如今被錢所困,本不在乎多漲幾百。上個月非衣過來,看過合同的條款,她才逼不得已將房租又調到原來的價位。
現在又拿房租說事,好像她吃了多大的虧。
那這樣好了,一年的押金就當是租金來住房行不行。
溫秀蘭顯然又不願意了。住滿了五年,押金自然會給你。如今你用了押金,要是住不滿五年,我又要找誰要錢去。
「不然呢。」冰卿擺開雙手,極度無語又無奈︰「要不然你把我給賣了吧。」
呵呵,溫秀蘭貼著厚重睫毛的眼楮微微一眯,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想把她給賣了,以她的姿色在古代可是能換回一座城池的有木有。
呃,只不過前提是要踫上一個昏庸的帝王。
溫秀蘭甩了甩頭,現在想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干什麼。她厚厚的坡跟鞋踩在地攤的碎玻璃碴上,發出咯咯吱吱的碎響。
年齡大了,還沒站一會兒就覺得腰酸腿疼,她一**坐到沙發上,頓時覺得渾身舒暢,肥厚的後背靠在沙發上,將腳翹在茶幾沿兒上,從褂子里兜掏出寸不離身的扇子,扇了兩下。
她眯著眼楮又細細打量了下門上的攝像頭,攝像頭太小,從這里看過去,根本看不太清。
她今天來這里,是借著要房租的幌子,觀察柳冰卿,還有昨天那個帥小子。
不過看柳冰卿這迷瞪勁兒,應該還不知道攝像頭的存在吧。
那小子昨天晚上應該就走了,不然她這麼大的動靜,他能听不到。
看來,昨天是自己輕看人了,那個小子肯定大有來頭,攝像頭也八九不離十是他弄斷的。
本來她興致匆匆地給那人打電話,說今晚有好戲看。誰知剛掛了電話,那人又打電話來,說攝像壞了。
「昨天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怎麼沒有看見。」她以非常自然的詢問語氣打听,並不能讓冰卿知道攝像頭的存在。
冰卿見她又開始胡說胡話,懶得理她,轉身要進洗手間去洗臉。
溫秀蘭跟在冰卿後面進了洗手間,定楮一看,牆角的攝像頭完好無損,她又仔細看,連接線斷了一根。
天,溫秀蘭忍不住連連搖頭,這得多高超的技術,才能處理的這麼精巧不漏風。
「我說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趕緊出去!」冰卿嘴里含著泡沫,沖著溫秀蘭喊道。
她這會兒才想起來,溫秀蘭說的男人八九是指江野凡。
在牙膏清涼的刺激下,她又想起江野凡講的蓋房子的故事,心里騰騰地升起一團火。
她胡亂刷了把牙,又拿起梳子草草將頭發理順,摔下梳子,橫沖出洗手間,從試衣間巴拉出件衣服換在身上,砰地一聲關上門,打了個的士朝著江氏集團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