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侯聞言站起,拱手道:「皇上,老臣以為那炎彧國與吾國接壤,且國力與吾國旗鼓相當,據報,那炎帝是個深受其國百姓愛戴,政績也十分優秀。眼下吾國雖不懼與炎彧國,但,皇上,聯姻之事卻是並無不可,畢竟與一強國交好,總好過與一強國僵化。」
純淵皇帝沉默不語,似是在考慮,又似是在等著齊國公發言。
齊國公此時站起身,拱手道:「老臣以為,聯姻之事可大為國事,也可小為家事。如今炎彧國與吾國兵力相當,那炎帝想來並不是以此為借口討伐。應是听聞吾國七殿下英勇無敵,且才華橫溢,實乃有為君子。那炎帝酷愛其九女,想必是想為其九女覓得佳婿。這般情況的話。若七殿下也同意聯姻再好不過。而倘若七殿下並不喜這番婚事,那吾國盡可拒絕。畢竟他國求聯姻,主動權皆在吾國手中。」
純淵皇帝聞言,嘴角掛上微笑,道:「二位愛卿的提議朕都會考慮,朕也該詢問一下藍栩的意見,畢竟是他要娶妻不是?」
齊國公與齊國侯也皆面露笑意。
三人又細談了一些宴會上諸多事宜,這才發現天色已經很晚。
「天色也晚了,二位愛卿回吧。」
「是,老臣告退。」齊國公與齊國侯齊齊施了一禮,轉身走出御書房。
門外響起李修文的聲音:「二位大人慢走。」
門被推開,李修文緩步走了進來,躬身道:「皇上。天晚了,該歇息了。」
純淵皇帝起身,嘆了口氣道:「李修文,你跟了朕已經多少年了?」
李修文聞言,面露懷念,略想了想,道:「老奴從七歲開始照顧皇上,如今已經四十五年了。」
純淵皇帝輕聲道:「是啊,四十五年了,朕二十二歲登基,如今朕已經四十八歲了。」
李修文笑了笑,靜靜等著下文。
只听純淵皇帝又仰天長嘆,道:「朕的額娘去的早,太皇太後自朕六歲起,便照顧著朕,雖不是朕的親祖母,卻也是待朕極好的。」
李修文聞言,輕聲道:「皇上可是怕太皇太後在怪皇上?」
皇上剛禁足于曦德太皇太後,便有大膽賊人欲刺殺她,這前後連貫起來,難免不會讓人多想。皇上聖明仁慈,最是看重親情,因為前些日子無意查出,曦德太皇太後犯下錯事,這才將她禁足。本就擔憂她老人家的身體,如今在曦德太皇太後壽辰之時,又出現刺殺事件。皇上心中難免掛念。
思及此,李修文斟酌著,輕聲道:「皇上,今日給太皇太後診治的何太醫說,太皇太後近日夜不能寐,想來是因為憂思過度,上了年紀的人總會盼兒盼女,想必是想念皇上所致。皇上何不去看望一下太皇太後?」
純淵皇帝聞言,看向李修文,眉梢眼角都掛滿笑意,道:「一直以為,都是你最能讓朕順心,朕確實憂心太皇太後,你又何必拐著彎讓朕去看。何太醫可是說太皇太後心情煩躁,需要靜養來著。怎麼到了你這里就成了思念朕所致了?」
李修文聞言,趕緊打了個欠兒,笑著道:「皇上的心思哪是老奴能猜的著的,只是覺得太皇太後要是身體不好了,皇上您一定會難過的,老奴擔憂皇上,這才斗膽出言的。」
純淵皇帝斜睨了李修文,哈哈一笑,拂袖向外走去。
「起駕曦鳳宮∼」
見純淵皇帝走出御書房,李修文則向外吩咐道。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著曦鳳宮走去。
再說里間,門被關上的瞬間,古畫扇一把推開那男子,伸手向自己面上扇著風。
「熱死了,離本姑娘這麼近好嘛!本姑娘的豆腐是那麼好吃嗎!」
一個飛腿就踢向那男子,男子很輕松的就躲開,斜睨著古畫扇,慢悠悠的道:「你再發瘋,我就把你丟到這里。想來,明天你的人頭就會掛在午門外,風吹日曬……」
古畫扇僵硬著伸出的腿,縮了縮脖子,想想那種場面,真是慘絕人寰,她一個還沒開放的花骨朵,要是就這樣被殘忍的 嚓了,那就不好玩了。
這個黑心的男人!
「走吧,還是你想在這御書房睡上一夜?」男子的聲音又幽靈似的響起。
古畫扇腳下踉蹌,一步跳到那男子身旁緊緊抓住他的衣襟,道:「不想,不想,不想,趕緊走,咱們趕緊走。」
笑話,在這睡一覺?她能不能選擇可以安全睡醒的模式?顯然是不行的,因為這本來就是個只有一個答案的選擇題,那就是,si∼
男子看著古畫扇緊緊抓住自己衣襟的手,眸子劃過一抹柔情,一把攬住她的腰,瞬間消失在御書房。
漫天飛舞的梨花林里,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落下,剛剛觸地,便見那身量嬌小的白衣女子飛起一腿就向那黑衣男子踢去。
「敢威脅姑女乃女乃,看我不踢飛你!」古畫扇張牙舞爪的說著。
那黑衣男子一把便抓住那來勢洶洶,卻沒有多少分量的腿。
被人擒住一條腿,古畫扇只能用另一條腿在地上支撐,瞪著眼楮道:「你讓我看的好戲呢?不就是人家七殿下與九公主要聯姻嗎!這關我什麼事?」
那男子原本輕輕的捏住她腿的手,在听到她的話時一下子力道加重。
「哎呦,疼,疼——,好,好戲,是好戲,是好戲還不行嗎!」
誰知那手的力道更加的重了,緊接著古畫扇只覺眼前黑影一閃,自己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緊緊的被一個身子抵在了一棵樹上。
「好戲?」黑衣男子陰沉著目光,輕啟朱唇道。
古畫扇只听得汗毛都立了起來,尼瑪,這是說好戲還是不說好戲?
男子單手緊握她的腰肢,另一只骨節分明的素手鉗制住她的下巴,再次開口道:「你覺得和炎彧國聯姻是好戲?嗯?」
古畫扇咽了口吐沫,腦子飛快運轉,算是看明白了,當下臉上便掛著像小狗腿子一樣的笑容,道:「哪能啊,咱們英勇神武的藍栩將軍殿下多麼帥啊,那個什麼九公主都不知道是圓的是扁的,哪能想嫁給咱們將軍殿下就讓她嫁的。再怎麼樣也得本姑娘這樣出廠地址在高科技時代,接受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最正統的教育在五千年悠久歷史文化陶冶下茁壯成長的青春無敵超級萌的美少女才行啊,對不對?呵呵,呵呵,額。」
黑衣男子听她如此說,手上便放松了力道,鉗制她下巴的手指轉為捏住她肉嘟嘟的臉龐,輕聲道:「雖不知你在說什麼瘋話,但這樣想就對了…」
古畫扇不停的點頭,笑的無比善良,無比狗腿,無比欠揍…
朦朧的月光下,古畫扇脖頸上的紗布尤為明顯,黑衣男子伸手撫了撫,半晌,輕聲道:「可還疼?」
古畫扇掛上友好的笑容,搖搖頭,道:「知影那丫頭給我上了藥,那藥很好,不疼了,不疼了。」
男子沉默半晌,遂放開了她,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向密林深處走去。
要走了?古畫扇拍了拍胸膛,哎瑪!又逃過了一劫。
看著那悠哉悠哉,在哪都如同在自己家花園散步的的男子,古畫扇又想起了件天大的事…
狠狠瞪了一眼那快要消失的男子,道:「你還欠我一個披風,快還給我…」
聞聲,男子的身影明顯踉蹌了一下,但腳下速度也同一時間變快,腳步更快的向暗處走去,一眨眼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