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可是感覺哪里不舒服?不如我們回去吧!你身子剛剛見好,是哥哥魯莽將你拉了出來。走——」古唯空看著古畫扇越發蒼白的面龐,眉頭微皺。
「我沒事,沒事——」古畫扇輕輕道。
轉頭看著四處車水馬龍,繁榮昌盛的街市,心底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惆悵。其實若能早知道一切,早一些想到其他的可能,一切難道就真的會比現在好嗎?她不知道。
輕抬腳步向著最熱鬧的街區走去,耳邊充斥著生活的頻率,她的步調才能緩緩放松,慢慢體會,一點點領悟,從而決定以後得道路。
古唯空看著古畫扇單薄的背影,唇角輕抿,他不知道這些年都發生過什麼,他不知道在他沒有參與的日子里,是什麼將他那個記憶里活潑開朗的小妹變成這樣。
已經成為過去的事情,他無權也無能干涉。可以<後的日子,他再也不會缺席。
邁著堅定的步伐,兩道出眾的身影一前一後的走著,穿梭在這喧嚷的街市,一切都那麼格格不入,卻又本該如此。
一所酒館二樓的窗子處,斜斜的倚著一個天藍色衣袍的青年,那俊逸的面龐,輕揚的唇角,因為醉酒而有些朦朧的眸子。此刻他正輕啟朱唇喃喃自語著,究竟吟了些什麼沒有人能听清,卻見他吟完後,唇角再次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接著便是大口大口的灌著酒。
街市上,一襲白衣女子倏地停下腳步望著酒樓大開的窗口微微怔神。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正在仰頭猛灌酒的青年。
古唯空抬步走到古畫扇身旁,看她正看著出神,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卻是望見一個放蕩不羈的青年正在醉生夢死。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可古畫扇單薄的身影被淹沒在人潮中,可她依舊直直的望著那一抹身影,那張面龐,僅僅只是一個自嘲的弧度,也是心中最大的安慰。
「安小哥——」古畫扇喃喃道。
喧嚷的街市將這句輕輕的呢喃掩蓋,古唯空詢問的看著古畫扇。卻見她依舊怔怔的出神,卻又如此執著的望著。
然而,這聲輕輕的呢喃卻通過萬千人海。熙熙攘攘的人潮直直的傳入那酒樓之上的青年耳中。
驀地,他停下了灌酒,緩緩轉頭看向樓下擁擠的潮流,卻只見原本正緩緩行動著的行人驀地變得擁擠。其中夾雜著驚呼聲。推推搡搡。一襲白色衣角迅速掩蓋在擁擠雜亂無章的人潮里。
手中酒壇被一把丟掉,安德陽快步走到窗台邊的護欄住直直的向下看去。
街道那頭,不知何時正狂奔著一輛馬車,趕車的小廝驚慌失措的驚叫著。
「快讓開,快讓開!馬驚了,馬驚了!」
「哎呦,好痛!」熙攘中,一人驚呼聲被淹沒。
「快跑。快讓開!」又一人驚道。
「啊!小心!」
「慢點!別推我——」
……
頓時,周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與小孩兒的哭喊聲。
街道雖寬敞,可耐不住人多,又是突然發生,所以一時間所有人都亂了陣腳,推搡不斷。跌倒受傷的,不計其數。
古畫扇被古唯空率先帶到了路旁,可那馬車依舊橫沖直撞,路上行人依舊推搡,跌倒,驚呼不斷。
「小心!」古畫扇驀地大驚,那馬車前方一個孩童正蹲坐著哭喊,身旁一個護著的人也無。
馬蹄高高的揚起,踏下便會將那一條小小的生命碾壓的血肉模糊。
千鈞一發,古唯空倏地將古畫扇推向一旁一座石橋的旁邊,飛身前去直奔那哭泣的孩童。
與此同時,又一道天藍色身子從空中飛身而下,向著那失控的馬車落下,小廝早已經在剛剛的跌撞中摔向一旁的地上。
安德陽一把拉住馬栓,用力的拉著,硬生生將駿馬落下的方向轉向旁側。
古唯空抱著孩童滾落在地,幾個轉身便到達安全地帶。伸手將孩童放下抬眸看向馬車上正在控制駿馬的男子。
驀地,駿馬嘶鳴撒開蹄子便向落下的方向奔跑而去。
古唯空一聲驚呼,迅速向著駿馬飛馳的方向奔去,而那方向不偏不倚正是古畫扇所站的石橋邊。
一個賣紅綢的攤子被駿馬狠狠的撞飛,紅綢在空中散開,鋪向四周的天際,無限延伸。
漫天紅色中,安德陽看到正前方一襲白衣的女子正驚慌失措的向後退著腳步,那身後赫然是寬闊的湖面。
古姑娘——
聲音還來不及出口,便已經察覺駿馬與她不過三米之遙。
一把利劍從旁側飛來,深深的插入馬腿,與此同時安德陽一把甩下馬栓飛身而起,向著那抹白色飛去。
落水聲掩蓋在街市上喧嚷的的驚呼聲中,卻是讓古唯空與安德陽二人驚了一驚。
古唯空丟開手中劍鞘,正要飛身一同入水,卻見中了劍的駿馬嘶鳴一聲向旁側跌去。
車內,驚呼聲響起,一道粉色人影撞開車簾向著自己的方向跌來,躲閃不及便被那身影撞個正著。皆因自己而起的馬車傾斜,古唯空不得不伸手將那抹粉色身影接住,隨即二人雙雙跌倒在一旁,身下靜靜地躺著一大片碎裂的瓷片,此刻已經是血染一片。
女子的痛呼聲強忍著咽進喉嚨,睜開雙眸看向身下被她壓著的人,古唯空也驀地緊皺眉頭,墊在瓷片上的後背傳來劇痛,青衫也立刻被鮮血氤氳。
粉衣女子怔怔的看著身子的古唯空不知作何反應,直到古唯空緊皺眉頭,強自壓抑著痛呼。這才驚覺一般,立刻起身,手掌被一塊瓷片狠狠地劃破,她也疼的厲害。
粉衣女子緊張的看著古唯空,看到他身下大片的血漬時倏地捂住嘴,掩住驚呼聲。
「公子,公子你怎麼樣了?」粉衣女子顫聲道。
古唯空用手支撐著地面緩緩坐起身,緊皺的眉頭上冷汗直冒。
古唯空兀自站起身,看也不看女子一眼便踉蹌著向湖邊跑去。
在看到那蕩著漣漪的湖面,卻不見了那兩個人的身影時,倏地抬步便要向湖水中跳去。
「公子,公子你在做什麼!」
手臂被拉住,卻是被疾步跑來的粉衣女子阻攔。
「讓開!」古唯空冷聲道。
「公子,你受傷了,不要往水中跳!」粉衣女子緊張的說著,雙手緊緊的抓住古唯空的手臂不肯放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