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缺失的錄像還沒有找回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蘇皓嘆息著開口,語氣中有些惘然,「小黎兒,你會相信,阿然會害你麼?」
看著電腦屏幕上傳來的消息,酒廠所有者的所有信息都是捏造的,但對方卻故意留了一點線索,所有手法,一同之前的‘竹外小桃下’。
「嗯?應該……不會吧……」一提到那個名字,白小黎臉上閃過一絲悵惘,那張熟悉而又溫暖的臉龐浮現,少年干淨的笑臉清明澄澈。
「嗯,我想也是。」看著屏幕上一長串代碼飛速掠過之後,上面出現了一行字,蘇皓的笑容一滯,嘴上卻還是說著和心里完全不一樣的想法。
「素素,今天9點,舊茶樓老地方見。」
「小黎兒啊,好好補覺吧,反正今天正好是周末。」說著,蘇皓便掛斷了電話,換了套衣服,略作收拾之後便出門了。
能給他發這樣子消息的,除了季然,又會是誰?
「阿然,這麼說,之前給小黎兒酒的人,是你?」
一進到茶樓,看到面前慢條斯理品著茶的人,蘇皓也不客套,直奔主題。
如果說,這批酒是季然給的話,那麼,周子恆,也極有可能是季然安插的。只是,他是怎麼躲過辰辰的監視,暗中進行這些的?
蘇皓這麼想著,臉上卻是一點都沒有顯露出來,還是一臉風輕雲淡。悠然坐到季然對面,把玩起茶盞來,眼角的余光卻是死死地鎖定了季然的臉,不肯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哈哈,怎麼會是我?別忘了,那個時候,我可在國外呢,小辰兒派的人,你難道還信不過?」
說到這里,季然的臉上卻還是沒有絲毫異常,有的,都只是正常的反應,失望、遺憾、還有,恨意。
「我只是剛好黑進去酒廠老板的後台,沒發現什麼,又剛好看到熟悉的信號,知道是你,順手約的你而已。呵呵,覺得太巧了是麼?信不信隨你,反正今天約你來,只是想約你喝茶而已。」
「好,那今天,我們不談公事,也不談私事,就坐著,喝喝茶。」蘇皓輕笑一聲,拿起茶盞,朝著正舉起茶盞,微微挑眉示意著的季然舉了舉,這一杯茶,這兩人倒喝出了喝酒一般的豪邁。
陽光正好透過竹制窗簾照射了進來,不烈不藏,鋪灑在這室內,更襯得兩人的笑容溫暖澄澈。
就這麼靜靜的對坐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茶香氤氳間,兩人眼里,都不禁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是有多久,他們相見,不再是針鋒相對了?
似乎,已經好幾年了吧,蘇皓突然開始好奇起國外那段日子,季然是怎麼一個人熬過來的……
一出茶樓,日已西斜,蘇皓面前正好經過三個手挽著手的小看上去剛放學的樣子,女生,背著書包,三人談笑晏晏,看上去親密無間。
不知道好好的三個人,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蘇皓回眸望了眼茶樓,不禁悵然。
低頭查看了一下今天一天積壓下來的消息,蘇皓揉了揉太陽穴,總覺得有些煩悶。
幾十個未接來電,幾十條未處理信息,連簽一個十幾萬的小合同這種小事都要匯報,看來自己很有必要換個銷售部經理,順便換個秘書了。
一條條信息看過去,蘇皓在一條信息上停留了好久,一字一字地看了好幾遍之後,蘇皓的臉色愈發凝重了。
「到今日5點,周持還沒有醒,經醫生檢查,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上升到百分之六十。住院期間未出異常,他的病房除了可靠的醫生護士之外沒有人進去過。方小安一直在病房里,未出一步,更未曾接近過周持的病房。」
在得知兩人出事之後,這些醫生都是蘇皓親自安排的,換下了最初接手這兩人的那批醫生,理論上來說是不會出現問題的。但是,明明昨天晚上還收到消息,周持有好轉的跡象,怎麼才過了一天,病情就急轉直下?
听著手下的匯報,蘇皓總覺得哪里不對。卻又說不出來。便把消息原模原樣地轉發給了景郁辰和白小黎各一份。
不多時,便收到了兩人的回復。
看了看收到信息的時間,蘇皓的嘴角不禁抽了抽,頓時感覺天雷滾滾,這兩人,要不要這麼秀恩愛,要不要這麼狗血,連發個短信,時間都精確到秒的。
一條條點開兩人的訊息,雖然措辭不一樣,但內容都是一個意思。
大意就是︰方小安明明已經好了,卻不出房門一步,這是疑點之一;她明明能走動,並且知道了周持暈倒情況嚴重,居然還不去看他,這是疑點之二。
自己傷好了還整天待在醫院病房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當自己是待字閨中的古代千金大小姐啊!自己男朋友重傷住院,即便是之前有過爭吵,可是難道沒有一絲感情?那麼沒有一絲感情,他們在一起是要相互利用?病情危急的男票就在自己病房隔壁,就幾步路的事情,難道會不去看一眼?
試問一個正常人,誰會這麼做?
這不明顯是避嫌麼!既然是避嫌,就說明方小安和周持病情惡化這件事情逃月兌不了干系。
蘇皓眼角狠狠地抽了抽,一拍大腿,突然恍然,是啊,自己剛剛怎麼沒有想到呢!
不過,這兩人,也太默契了點吧。一退出信息,兩條並列著排布的信息,右邊分毫不差的時間一映入蘇皓眼簾,蘇皓心里不禁吐槽著。
這簡直比狗血小說還要狗血小說,比八點檔電視劇還要八點檔電視劇。
蘇皓修長的手指迅速的在屏幕上劃過,迅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向著在醫院監視著的手下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後,剛要回去,卻下意識地轉身回頭看了眼,但卻依舊沒見季然走出來,奇怪的「咦」了一聲,蘇皓也沒多想,便轉身離開了。
坐上車離開的那一瞬間,並沒有人注意到,茶樓二樓,剛剛蘇皓待過的房間里,竹簾輕微的動了動,放下竹簾的那只手,藏在一件寬松的黃色僧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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