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朝陽似乎是早就打算好的,如果穆言不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他就會死纏爛打。
「我知道這里是藺府,不是穆府,你不必提醒我。」穆朝陽眯了眯眼楮,指了指一側的羊腸小道道,「我就有幾句話問你,很簡單,不必去里面說,就在這里說吧。」
穆言已經是耐著性子在和他說話了,無奈他似乎根本听不懂人話似的。
穆言心中惱火,冷冷道,「有話便說,說完了還請穆大公子以後別纏著我。」
穆朝陽听後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穆言,眼神里有一種很恐怖的東西一閃而過,他嘴角竟然揚了揚,只是這一笑更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桃紅和綠蕪時刻提防著,生怕穆朝陽又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壞了穆言的清譽。
要知道,女人清譽大過天,一旦被毀,以後能不能出嫁都是個問題……
穆言攏了衣袖,神情很冷很冷。
若是說一開始退婚的時候她還有過那麼一絲絲的愧疚的話,那麼這一刻,她那僅有的一絲絲愧疚也消失殆盡。
穆朝陽,終究還是如前世那般,翻臉無情。
穆言的冷漠似乎再次刺傷了穆朝陽,他唇角的那一絲絲笑容越來越冷,最後竟變成了一抹嘲諷,「我就那麼招你討厭?」
穆言沒說話,她覺得她不說話足以表達她的態度。
「……我和你之間,真的沒有一絲絲可能了?為什麼?」
穆朝陽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他就想知道為什麼。
他總覺得之前穆言說的那些理由,都是用來搪塞他的。其實說破了,還是因為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被悔婚,不甘心被人揶揄為「沒用的男人」。
穆言瞟了他一眼,神情還是很冷漠,淡淡回答他,「那天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不是嗎?為什麼你還要追過來再問我一遍,你再問一遍,結局會有什麼不同嗎?婚約已毀,不是嗎?」。
穆言這番話,可謂字字錐心,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
是的,她從未想過給穆朝陽任何的機會。
前世已經痛苦過了,她已經看清楚了他的為人,她沒有必要再重蹈覆轍,讓自己再痛一次。
踏著老路她絕不會走第二回。
穆朝陽眉間跳動了一下。
這個答案他其實已經想到了。
可他就是不甘心啊……
憑什麼他要被人說成是「沒用的男人」?就因為被她穆言悔婚了?
她成了藺家大小姐,將來還能嫁的如意郎君,而他,或許要背負著「沒用的男人」這五個大字過一輩子,被人嘲笑揶揄。
穆朝陽越想越氣。
他覷眼看著穆言,「如果我反悔呢?」
穆言冷笑了一聲,只說了兩個字,「晚了。」
「哼」穆朝陽冷笑了一聲,「好一個晚了!你現在是名正言順的藺家大小姐,將來嫁得如意郎君是遲早的事情,對不對?也是,以你現在的身份,對我不屑一顧也很正常。」
「但是你別忘了,你以前可是一直生活在穆府,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穆朝陽的笑容忽然放大,甚至有些邪惡。
穆言莫名心中一抖。
這個混蛋,不會又想出來什麼齷齪事情吧?
穆朝陽忽然把脖子伸長,一雙眸子似笑非笑地對上了穆言的眸子,靠近她。
穆言趕緊往後退開。
桃紅和綠蕪也攔在前頭。
穆朝陽見狀哈哈笑了一聲,頗為得意道,「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肚兜上的梅花繡的可真真是不錯。」
穆言听了這話,頓時如五雷灌頂一般。
不錯,她確實是有過一條繡著紅梅的肚兜,只是早就不見了。
難道……
穆言心突突跳著,五根指頭緊緊捏在一起,掌心一陣生疼,她只覺得肺管子都要炸裂了。
她領教過穆朝陽的無恥,可是沒想到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桃紅和綠蕪也听的面紅耳赤,氣的不行。
「現在我還叫你一聲大公子,但是一會兒可就不好說了,你這個無恥之徒,你信不信我打你?」
桃紅左右去找木棍子之類的東西,想教訓穆朝陽一頓。
綠蕪也冷冷道,「請你離開,藺家不歡迎你。」
「好,我會走的,你們不必激動。」穆朝陽到了這個時候反而神情看上去悠哉悠哉地,他終于從言語中獲得了那麼一絲絲地痛快感。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穆言冷冷看向穆朝陽,肚兜可是極其私密的東西……
穆朝陽很平靜地聳肩,風淡雲輕道,「哦,我還真沒那東西,不過是看過一眼罷了。」
穆言根本不信他說的話。
無恥之徒。
「你若不還,休怪我不客氣。」她也不是前世的軟柿子了,說捏就捏。
穆朝陽卻不怕她,依舊從容鎮定道,「那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不客氣的,過去十四年里,你不是一直唯唯諾諾看別人臉色過日子嗎?怎麼?如今換了個身份,性子也換了?」
穆言听後冷笑了一聲,「換了性子又如何?你別忘了司琴是怎麼死的……」
她提醒了一句。
司琴的死可是和大太太月兌不開干系。
「那又如何?你有證據嗎?司琴的尸身早就入土為安了,誰查?」
人無恥起來真的無所顧忌。
穆言暗暗捏了捏拳頭,懶得再和穆朝陽廢話,只問他最後一句,「我的東西,你到底還還是不還?」
穆朝陽道,「那就得看我的心情。」
「無恥。」
「對,我就是無恥,我的無恥也是你逼出來的。」穆朝陽冷笑了一聲,忽然揚起一手竟然很大膽地捏在了穆言的下巴上。
「听好了,不管我做什麼,都是你逼我的,你記住了,都是你逼我的……」
穆言氣得揚起巴掌就給了穆朝陽一巴掌,「混蛋。」
穆朝陽躲得很快,這一巴掌沒打上。
「快放開我家小姐……」
「真無恥。」
桃紅和綠蕪從穆朝陽的後背一頓猛打。
穆朝陽到底是男人,轉過身子就將二人推開,「滾,別忘了,你們也是從穆家出來的奴才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