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侍奉統帥的,不應該跟來嗎?」。劉思思毫無底氣的為自己辯解道,都這種時候了,自己也只能裝傻。
「算了,讓他跟著吧。」統帥听到了他們的對話聲,走到他們面前,劉思思急忙又低下了頭,對著對方的鞋子發呆。
像是得到了恩赦,劉思思繼續跟在隊伍的後面,隊伍一刻不停的翻著山嶺,劉思思重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行這麼遠的路,有這麼好的腳力。
因為她的心思都在凌翰的身上,她只能心中暗暗祈禱,凌翰此時已經回邵陽城中,祈禱凌翰不會遇到他們。
「大概就是這附近了,我們在這里埋伏好,如果看到凌翰,瞄準放箭,一定不能讓他月兌身。」
左紫嵐正色的吩咐著手下的一隊人馬,劉思思看著她指揮軍士的樣子很羨慕,心想如果自己也有她這樣的本事,是不是凌翰就會將她帶在身邊,而不是只是一個累贅了呢。
埋伏了兩個時辰,也不見有什麼動靜,劉思思心中暗暗竊喜。
「會不會情報有誤。」左紫嵐和清遠統帥埋伏在一處,左紫嵐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再等等。」清遠統帥平靜的說著,眼楮卻始終不離開那條唯一的小路。
遠處響起了細碎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劉思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面具下的眼楮閃出一道精光,「果然是他。」
劉思思覺得自己都要窒息了,當听到統帥的話。劉思思差點都要哭出來。
看著凌翰的馬已經十分接近,身旁除了五六個隨從。再無更多人,在劉思思的方向上。只能看到凌翰的一個側臉,那個身影,劉思思多想上前去擁抱他,她以為自己會是他的驚喜,可是此刻,她卻要看著別人要對他暗中放箭。
凌翰已經到了箭可以射出的位置,每個埋伏好的弓箭手,都已經將弓箭拉到最大。
「快跑,這里有埋伏。快跑——」
劉思思終究不能眼看著凌翰死在自己的面前,她沒有辦法這樣看著,也顧不得自己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危險。
她這突兀的一喊,凌翰的注意到了這聲音的來源,而這個聲音卻是太魂牽夢繞了半年多的。
清遠軍沒有想到中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情急之下,將手中的弓箭都射了出去,凌翰因為有了戒備,一直射向他的箭被他用劍身給撥離了方向。只是身邊的侍從應聲的倒下了兩個。
埋伏的軍士在暗箭不成的情況下,一並從樹林中沖了出來,想要將凌翰圍住。
凌翰本可掉馬逃掉,可是他卻沒有。他在找那個聲音,他要確定那個身影在哪里。
左紫嵐真想一刀劈了劉思思,可是她此刻顧不上他。她擔心就此失去除掉凌翰的大好時機,搶過別人手中的弓。瞄準和軍士廝殺開的凌翰。
劉思思看到左紫嵐瞄準的箭,站起身子。沖了出去,「凌翰,快跑!」
「 」
畫面在那一刻定格,劉思思眼中泛動著淚花,伸出手,想要再撫模一次自己思念的容顏,只是她卻沒有辦法再向前一步。
劉思思的手頓在那里,對著只有十幾步之遙的凌翰,劉思思擠出一抹笑容。
「思思——」
「啊——」
凌翰如同發瘋的猛獸,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向劉思思的方向殺去,哪怕是他的肩膀被砍傷,也根本不能讓他慢下來一分一毫。
越來越多的人沖了上來,左紫嵐也提劍沖了出來。
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寒子墨帶著幾個陪他尋找的士兵趕了過來。
眼看大好的機會將要措施,左紫嵐將已經倒在地上的劉思思扯了起來。
「都給我住手!」左紫嵐高喊一聲,讓一片廝殺之聲額然而止。
左紫嵐將手中的劍,架在劉思思的脖子上,「凌翰,你是不是很在乎這個女人。」
剛才劉思思的驚呼,已經讓所有人都听出,她並不是一個男兒,那聲音分明是一個女子。
「你最好現在放下手中的武器,否則我就讓她死在你的面前。」
「不要,不要放!」劉思思虛弱的搖著頭。
「這個女人肩膀受了傷,早點醫治還有活的希望,還是你希望我——」左紫嵐說著,用手將箭身向劉思思的身體中又推入了一分。
劉思思從來沒有如此堅強過,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不允許自己叫出聲音,更不允許自己有一絲的膽怯,哪怕剛剛的一陣劇痛,險些又讓她昏死過去。
「不要——」凌翰無法看到思思受哪怕是一點點的委屈,可是此刻,她該是忍受怎樣的痛苦。
「這個箭上可是喂過毒的,你要是再猶豫,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左紫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凌翰握著劍的手,緩緩的松開。
「凌翰,你要是敢做傻事,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再說話我先劃破你的臉。」左紫嵐手一緊,在劉思思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思思」
劉思思緩慢的尋找聲源,卻欣喜的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寒子墨。
「子墨,求你,求你——」
寒子墨沒有想到,他們的重聚,竟然會是這樣的場景,寒子墨的眼眸閃爍著幾點淚花,沖著劉思思點點頭。
劉思思最後沖著凌翰露出一抹笑,身子突然向前。
「想死」左紫嵐沒有想到劉思思會做這樣的舉動,松開了手中的劍,卻條件反射性的對著劉思思的後背就是重重的一掌。
劉思思「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思思」凌翰的精神幾近崩潰,他想要沖過一層層的阻撓,去擁抱她,去喚回她。
「帶皇上走。」
寒子墨知道此時不是硬拼的時候,繼續留在這里,不但搶不回思思的尸體,更有可能搭上凌翰的性命,到時候誰來為思思報仇。
寒子墨一面抵抗,一面悲痛的對凌翰道︰「皇上,思思還等著你給她報仇,你不能死在這里。」
「快帶皇上走。」寒子墨一聲令下,寒子墨擋在前面。
凌翰緊緊的握著劍,眼楮因痛苦而漲紅,內心經過激勵的掙扎,被寒子墨扶上了馬背。
「可惡,讓凌翰給跑了,沒想到她竟然是凌翰的女人。」左紫嵐憤恨的在劉思思的尸體上踢了一腳,「統帥,我們趕緊走吧,估計一會兒凌翰一定會帶兵前來。」
清遠統帥點點頭,走出兩步,回身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思思?」他蹲子,手指輕輕的伏在劉思思的鼻息處,「將她帶回去。」
「帶個死人回去干什麼?」左紫嵐問道。
「她還有一口氣,看看能不能救活。」
左紫嵐冷冷的一笑,「也好,救活她,再威脅凌翰一次,凌翰發瘋的樣子,還真是讓人看得心里痛快。」
「先把解藥給她服下。」
……
「朕居然連思思的尸體都沒有搶回來,沒有了思思,朕要這江山到底是為了什麼……」
凌翰的痛苦寒子墨也是感同身受,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的重聚竟是劉思思的死期,如果是這樣,他寧願他們永生不見,只要劉思思能好好的活著。
「給朕找,就是將所有山都翻過來,也要找到鬼面,朕要讓整個清遠國為朕的思思陪葬。」
……
清遠統帥與左紫嵐,剛一回到軍營就立刻吩咐撤離。
所有負重能丟則丟,盡量輕裝上陣。
「她這個樣子,等我們趕完路,恐怕也要翹辮子了。」左紫嵐撇撇嘴,「怪不得以前看著細皮女敕肉的,總覺得缺少點什麼,原來是個女的。」
「統帥,你說她會不會是凌翰寵愛的那個貼身侍女啊?」左紫嵐右手摩挲著下巴,猜測道,「可是不應該呀,聖都離這里這麼遠,她一個女人家,又不會武功,怎麼會放在好好的皇宮不待,跑到這里來受罪。可能是凌翰在哪個地方新寵信過的女人吧。」
左紫嵐又端詳了一下劉思思的臉,「看上去是個不錯的貨色呢。」
左紫嵐說了一堆,鬼面並沒有搭話,只是垂眼觀察了一下劉思思的狀況,劉思思受了重創,一路上都是被人抬著,沒有得到片刻的休養,更沒有被好生的照顧。
「一會兒休息的時候,讓軍醫來給她瞧瞧,我看她的傷口如果再不處理,可能會感染。」
軍隊又趕了兩個時辰的路,才在一處地方停了下來,軍醫過來給劉思思把了脈,搖著頭,「她的傷口再不處理,就會感染,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左紫嵐望向鬼面,「他和你說的一樣。」
「現在能處理嗎?」。
「一旦將箭拔出,會失血過多,我們手中已經沒有止血的草藥,而且,若是不靜養,一味的顛簸勞頓,只怕挺不過明日。」
「也太弱了吧,又沒有射中心髒。」左紫嵐不屑地說道。
「副將有所不知,依老夫剛剛診脈來看,這位小哥應該是曾經受過什麼重創,她的五髒似乎本來就有損傷,又被箭毒勾起了舊疾,恐怕是回天乏術了。」
「我們還要繼續抬著她嗎?」。左紫嵐听了軍醫的話,覺得再帶著劉思思已經是多此一舉,白費力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