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思撿起地上的匕首,搖晃著站起身子,眼前似乎有兩個、三個鬼面在她的面前晃動,她對著其中的一個影子刺了過去,卻被鬼面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個金色的,做工考究的金手鐲在劉思思衣袖滑落的一瞬露了出來。
鬼面愣了一下神,「你手上的這個鐲子是哪里來的?」
鬼面將劉思思手腕上的鐲子擼了下來,當手鐲觸踫到劉思思手腕上的傷口時引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只是鬼面並不會對她憐香惜玉,而是把玩著手中的鐲子,只覺得頭有點痛,揉了揉太陽穴。
「把手鐲還給我?」劉思思扯住鬼面的袖口,想要從他的手中奪回那只手鐲。
鬼面手掌輕輕一推,就足以讓劉思思摔會柴草上,「是誰送的?凌翰還是沐劍晨?還是另一個被你玩弄的男人?」
鬼面將手中的鐲子「=.==啪」的扔在劉思思的面前,「你以為本帥會喜歡一只女人的鐲子。」
劉思思撿起手鐲,小心的擦拭干淨,重新帶在自己的手腕上,「這是和單青雲結婚時,單青雲托吳嫂拿給她的,這些年,這只手鐲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手腕,劉思思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青雲的玉佩還給了卓不凡,這里早已被她用項鏈將那枚結婚戒指串在胸前。
這是青雲留給她唯一的兩樣信物,也是她唯一能回報給單青雲的懷念。
柴房的門被重新關上,接下來的兩天里,那些下人也學會了鬼面的手段。給劉思思灌藥、灌一些米湯,算是吊著她的命。留著她一口氣在。
當門再次被踢開的時候,鬼面又出現在劉思思的面前。身邊多了一個老者,手中拿著藥匣,「去看看,她還能活幾天,本帥要什麼時候給她準備棺材。」
這個大夫是曾給劉思思的開過方子的,雖然不明白之前統帥還要全力救治的女人,怎麼這會兒在這里受這種非人的虐待。
伸手去為劉思思把脈,卻見手腕上的傷口傷的並不算輕,「統帥。她這傷口用不用處理一下?老夫有個藥膏,若是現在用的話,還可以不留疤痕,若是再不處理恐怕日後就要留下疤痕了。」
「如果給一個死人用,豈不是浪費了好藥。」
大夫不再多說話,只是安靜的診了脈,「長期沒有正常進食,身子虛弱,調理一陣子可以恢復。」
「就是說還死不了?」
「可要是繼續這個狀態。就不好說了。」大夫補充道。
「把你的藥膏給我,你可以走了。」
大夫將治療疤痕的藥膏遞到鬼面的手中,「統帥,你如果還不想讓她死。這調理的湯藥就需要按時服用,她的病好像又嚴重了。」大夫說完,卻也一刻不願多待的離開了帥府。
鬼面玩弄著手中那盒藥膏。蹲在劉思思的面前,「你說我應該給凌翰留一具完好的尸體。還是一具滿是疤痕的尸體?」
劉思思用袖子將傷口遮住,「你敢再將匕首給我用嗎?」。
鬼面輕蔑的哼了一聲。將馬靴中的一柄鋒利的匕首放在劉思思的手中,鬼面以為劉思思是想嘗試著殺他,可是卻見劉思思揮動匕首向自己的臉上畫去,盡管鬼面反應快速的將劉思思手中的匕首打飛出去,可依舊在劉思思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你這是干什麼?」鬼面沒有想到,一個靠臉取悅男人的女人,會對自己的臉下手。
「我把我的臉毀了,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擔心你用我的尸體去羞辱所有在乎我的人,因為沒有人會相信,凌翰的女人,會是一個丑八怪。」
「你還真是夠蠢。」
「咳」一口鮮血咳在劉思思的手心中。
「怎麼回事?你們沒有給她按時吃藥嗎?」。
「統帥,我們給她灌藥了。」對上鬼面冷峻的眼眸,下人的聲音變得及其心虛。
「統帥,你看那。」一個下人指著角落里,地面上有殘留的藥液。
「你都給吐出來了?」鬼面冷眼的看著劉思思,「凌翰真值得你這麼做麼?」
劉思思沒有說話,只是同樣冷眼的看著鬼面,「你這樣的人永遠也不會懂。你的心中沒有愛,也不配有愛。」
鬼面的目光變得有些猙獰,「好,既然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我要讓你親眼看到,凌翰死在你的面前。」
鬼面將劉思思的身體橫抱懷中,帶到落幽閣,放在床上,「把她給我看好了,不準她尋死。」
「拿粥來。」鬼面命令道。
下人拿來了稀粥,鬼面端著自己的手中,「把她扶起來。」
丫鬟將劉思思的枕頭墊高了一些,讓她能微微的做起一些。
鬼面舀了一口稀粥,「張嘴。」
劉思思緊咬著嘴唇,卻不肯張口喝。
鬼面抽出腰間的長劍,抵在侍奉劉思思的丫鬟胸口,「不喝我就先殺了她。」
「你是瘋子嗎?她是你們清遠國的人。」
鬼面將劍向前送出一分,在丫鬟的胸口留下一個小小的傷痕。
「姑娘,救救我,我不想死。」小丫鬟已經嚇的跪在劉思思的面前,哆嗦成了一團。
「你好卑鄙。」
鬼面並不說話,只是重新的舀了一匙稀粥,送到劉思思的嘴邊。
見劉思思沒有張嘴,鬼面重新拿起手邊的長劍。
「我喝」
鬼面放下手中的劍,將匙中的稀粥放在劉思思的嘴邊。
「我自己喝。」劉思思伸出手,想要接過鬼面手中的碗。
鬼面一個瞪視的眼神,將劉思思伸出的手逼了回去。
「你的內傷是怎麼來的?」
鬼面一面喂劉思思,一面問道。劉思思不想與他說話,只是機械性的喝著他喂過來的稀粥。
「這樣吧你看看這些下人,你看哪個不順眼,我可以保證她們以後都會消失在你的視線。」
「中毒。」
劉思思真想扯下那張面具,看看在那張面具後面到底是一張多麼猙獰邪惡的嘴臉。
「誰給你下的毒?」
「淑妃」
鬼面冷笑一聲,「因為你迷住了凌翰?什麼毒?」
「一種服下後兩個時辰就會死的毒。」
「中毒多久找到的解藥?」
劉思思長長的吐了口濁氣︰這個家伙的問題怎麼這麼多。
「兩個半時辰。」
「你還真是命大,看來這個毒藥的藥性並不穩定。」
「那是因為我提前服下了一顆續命丹。」
鬼面點點頭,「所以說雖然保住了命,但是還是因為毒性過強給內髒造成了永久性的傷害。上次又中了箭毒,你的命運還真是多舛。不過凌翰也真是可憐,守著你這種老是在生死邊緣的蠢女人,應該很減壽吧。」
「放心,一定比你活的時間長。」
「藥熬好了嗎?」。鬼面將空碗遞到丫鬟的手中。
丫鬟端上來湯藥,「這個給她自己喝吧,還是一口喝下去能少難受點。」
劉思思捧著湯藥,皺著眉頭,將一大碗的苦藥湯子全都灌了下去。
身邊的這幾個丫鬟,就是之前在落幽閣中照顧劉思思的幾個,知道一點劉思思的習慣,忙遞給她一杯清水和一個糖球。
「死都不怕,干嘛還怕苦?」
「不用你管。」劉思思將被子蒙在頭上,「你已經監督完了,現在可以走了。」
鬼面將劉思思蒙在頭上的被子扯了下來。
「還干嘛?」劉思思有些惱他。
鬼面將懷中的藥膏取出,沾了些許,涂在劉思思劃破的臉上和手腕上。
「我不想看到一個丑女人在我的面前晃。」鬼面幫她涂完,才離開落幽閣。
……
「你干嘛又來?我不用你喂,我自己能吃。」劉思思只覺得頭大,不知道這個鬼面到底在搞什麼,干嘛又來給她喂飯。
「我不是什麼林黛玉,也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大小姐,請別和我跟病秧子一樣飼養,我怎麼也算是一個風吹不到,雨打不彎的女漢子。」
可是不管劉思思說什麼,那張鬼臉依舊固執的將勺子放在劉思思的嘴邊。
劉思思氣嘟嘟的吃下去,便咀嚼,邊說道︰「你這樣子,和神經病有什麼區別,你在拿我尋開心嗎?一會兒要我的命,一會兒又把我養的跟個小姐似的。」
一個米粒落在嘴角,鬼面想將那米粒替劉思思取下。
那一瞬間,鬼面的手頓在半空,眼神有一點兒飄渺,有一點兒游離。
「喂,你發什麼呆?如果你困了,請你回自己的臥房。」
鬼面被劉思思的聲音拉了回來,手指輕按著太陽穴。
「你那晚說要給我燒汽車、坦克、電視的,還說是什麼高科技,那是什麼?」
鬼面提起那晚,劉思思就想起了自己犯慫的樣子。
「其實沒什麼啦,就是比你的馬車跑的快點,比看書有意思點的東西。」劉思思說的聲音很小,跟蚊子哼哼一般。
「那你還準備燒給我嗎?」。
「燒,為什麼不燒,能給你燒說明你比我先翹辮子啦,我到時候一定給你燒點炸彈過去。」
「炸彈又是什麼?」
「轟、 ,能將你轟上天,讓你與太陽肩並肩。」劉思思雙手比劃著一個將他炸飛的動作。
「如果是凌翰呢,你會給他燒什麼?」
「如果可以,把我自己燒給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