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嬸子,我看老李頭應該在店里面,我再去店里面找找他。」春全強裝出一個笑容,對趙氏說道。
「哎,行,你看到他跟他說下,別那麼拼命。」趙氏不知道他早就去店里找過了,只是叮囑道。
春全點了點頭,轉身就離去了。
雪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地上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白雪,書敏和春全走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該死!」待走遠了些,春全一拳打在堅硬的圍牆上面。他怎麼就沒有提醒老李頭要小心一呢?
如果真的是趙文杰他們做的,他們會把老李頭抓去哪里?
他現在心浮氣躁,胸中有一股氣想發發不出來,只好對著雪地一陣亂踢。
「啪」亂踢之間,一個碩大的酒葫蘆被他從白雪地里踢了出來,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老李頭地酒葫蘆?」書敏曾經見老李頭綁在腰間,這麼大的酒葫蘆,在鎮上也只有老李頭有。
書敏撿了起來,發現入手挺沉的,應該是裝滿了酒的。
「燒刀子,太白居的燒刀子!」春全接過酒葫蘆,打開聞了一下,就肯定里頭是老李頭地最愛,他回來之前一定去過太白居。
「走。去太白居。」春全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老李頭,去太白居說不定能夠發現什麼線索。
太白居內,掌櫃的正在算賬,今天天氣不好,早早的他就讓小二打烊了,剛要關門的時候,春全和書敏就過來了。
掌櫃的認識春全,連忙走過來問道「春全啊,這麼晚了來太白居是要住店還是喝酒?」他瞄了一眼旁邊的書敏,不知道她就是鼎鼎大名的秦氏,以為是春全的某個「朋友」。
「掌櫃的,你今日可見過老李頭了?」說著他將手中的酒葫蘆遞了過去。
掌櫃的一見就酒葫蘆,好奇的問道「它怎的在你這里?老李頭可是從來不離身的。」
他見春全神色凝重,忙說道「大概未時過一點,雪還沒有那麼大的時候,他來店里面打的酒。」
「你沒有記錯?」春全問道。
「不會錯,今日是我親自給他灌的酒,我還問了我定的三輪車什麼時候能夠造好。」掌櫃肯定地說道。
「那他在店里的時候,有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或者有沒有遇到特別的人?」見春全的問題越來越詳細,掌櫃的也皺起了眉頭,問道「可是老李頭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他失蹤了。不過掌櫃的此事關聯甚大,不方便聲張,也不方便報官,還請掌櫃的幫忙。」春全繼續說道。
「沒別的事情啊,他過來買酒,買了酒就離開了。」掌櫃的回憶了一下,說道。
「有個醉漢過來跟老李頭說話,還惹得老李頭生氣了呢,老李頭走了以後,那醉漢也搖搖晃晃離開了。」
這時候,一旁的小二提醒說「我見那醉漢陌生的很,所以留意了一下。」
太白居所在的這條街周邊大都是民居,來這里喝酒的多多少少都是熟人,所以有陌生人過來,小兒就多看了兩眼。
「你可以說一下那陌生人的模樣嗎?」。春全一听真的有線索,立刻緊張地望著小二。
「他莫約三十幾歲,皮膚有些白,當時醉醺醺的,低著頭,所以具體長什麼樣子,我也沒看清楚。」小兒有些沮喪地說道。
這不是等于沒說?
掌櫃的瞪了小二一眼,說道「你好好想想!」
小兒思索了大半天,說道「我想起來了,他的右眼下面有課指甲蓋那麼大的黑痣!」
「可是住在你們這里的官爺的其中一人?」書敏突然出聲。
小二看了她一眼,說道「不是,若是店里的官爺,我一定認得。」
「那麼店里的官爺現在可回來了?」書敏又問道。
掌櫃的苦笑一下,說道「莫非你懷疑是那些官爺抓了老李頭?他們是官,若是要抓個人只管光明正大的去抓就好了。」
春全和書敏對視了一眼,苦笑了一下,說「謝掌櫃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臨走前,春全又對掌櫃的說道「還希望掌櫃的對今天的問話保密。趙嬸子和店里的活計還不知道這事情,我不希望他們擔心。」
掌櫃的模了模胡子,說道「一定一定。」
老李頭失蹤透著古怪,春全也很古怪,他是個生意人,還是不淌這渾水的好。
「看樣子,老李頭現在是凶多吉少了。」春全擔心的說道,雖然找到了一些線索,可是這些線索跟沒有差不多,依然不能找到老李頭。
「我看未必,趙文杰要對付的人是你。他抓了老李頭也無非是想要逼你就範。只要他沒能抓到你,老李頭就不會有生命危險。」書敏分析到。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是皮肉之苦就難免了,那幫人可不是善茬。
「你趕緊逃吧,離開臨江鎮。只要你離開了,老李頭就不會有事了。」書敏勸道。
春全沉默不語,他當然知道趙文杰的目標其實是他,可是就這麼一走了之,真的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嗎?
趙文杰是一只毒蠍,一旦被他盯上,不蟄到他絕不會放手的。
「我不能走。」春全望著書敏,說道「他如今咬定了我,說不好我一走反而中了他的下懷。」
畏罪潛逃?到時候他一定會利用這點對他進行抓捕的。哪怕他沒有得到確切的證據。
還有,若是他走了,她怎麼辦?趙文杰似乎對她也挺有興趣的。
「老李頭沒那麼快有事的,我們還是先回去從長計議吧。」春全去打鐵鋪領了車子,書敏將她的自行車放在三輪車的後面,坐在春全的身後,二人懷著沉重的心情,踩著白雪回到了百里村。
百里村,春全的家里燈火通明,被一群黑袍的皇家軍圍的水泄不通。春全和書敏還沒有進村子,里正就等在那兒了,他一見他們,急急忙忙地拉著春全的手說「你趕快走吧,趙大人帶了不少人過來,等著你自投羅網呢!」
這麼快?書敏和春全對望了一眼。
「你快走,」里正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裹,說道「這是你伯娘連夜收拾的,你趕緊去找你師傅吧。」
雖然不知道那個師傅到底是什麼來歷,但是希望他能夠幫得上他。
「里正伯伯。」春全的聲音有些梗咽,患難見真情,里正這時候還像長輩一樣護著他,他心里十分感動。
「我不能走。」他不能走,要走剛在在鎮上的時候就已經走了。他如今是跟反賊有了關系,趙文杰隨便可以拿這個做借口,對付整個百里村的村民。
「哈哈哈哈,你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趙大人等你很久了。」這時候宇文突然走了出來,他身後還跟著幾名黑袍人。
他瞪了一眼里正,說道「你敢幫逆賊?!一起帶走!」
兩名黑袍人立刻上前捉拿里正,另外幾名則是悄悄地向春全靠近。
「慢著,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要抓的是我,何必連累無辜!」春全擋在里正的面前。
「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敢這麼囂張。」宇文拔出武器,指著春全,面色陰暗,這家伙上次可讓他吃了不小的虧。
「不止者不罪,里正伯伯來這里報信,無非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而已,你好得也在他家住過一陣子,這次就當是網開一面吧。」書敏見他們一上來就打算動手,連忙在一旁說道。
「哼,這次就算了。」反正他的主要任務是帶春全回去,其余的人怎麼樣,他並不關心。
見他終于松了口,書敏心頭總算松了一口氣。
「是你自己走,還是我們請你回去?」宇文對著春全陰笑道。
春全瞥了他一眼,說道「帶路!」
「春全,」書敏擔心的叫住了他,她真的很後悔剛才為什麼不多勸他一會兒,說不定他現在都已經離開臨江鎮了。
「沒事,你先回去吧,惠兒他們還在家等著你呢!」春全對他說道,語氣就像是好朋友說再見一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春全沒想到他們竟然把他帶回了他自己家中。
趙文杰坐在堂前,手中把玩著他那把弓弩。那把弓弩是雲康那把的放大版,只是威力更加驚人。
「放下我的東西。」春全見他們就這樣闖入自己的家里,心中十分不滿,又想到老李頭還在他們手中生死不明,心中怒火焚燒。
「你有一個好朋友,可惜,他越是對你維護,他的下場就越慘。」趙文杰也沒有看他,招了招手,兩個黑袍人就從後邊拉出一個血淋淋的人。
「老李頭?」雖然那血人披頭散發,渾身是傷,可是春全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他想撲過去查看一下他的傷勢,立刻就被身邊的黑袍人給攔住了。
「你們想怎麼樣?」春全看老李頭雖然渾身是傷,但是還活著,稍稍松了一口氣。
「我想怎麼樣?哈哈,我想怎麼樣?」趙文杰突然哈哈帶笑起來。隨著他的笑聲越來越大,春全的心也越來越沉。
「嗖嗖嗖」趙文杰大笑之後,突然對著春全一抬手,三枚短箭朝著春全就射了過來。
距離太近了,春全躲避不及,也沒辦法躲避,他只覺得自己的肩膀,左手臂,還有右腿傳來了一陣刺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