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面面相覷,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要不婚禮取消了?」文員外思考了半天,取消婚禮總好過找不到人拜堂吧。
「不行,那人搞不好就混在賓客中,貿貿然取消婚禮搞不好會驚動了采花賊,讓他有所防備。」宇文回答說。
「那該如何是好。」文員外求助地望著眼前地三位,希望他們能出個主意。
「要不你們誰將就一下?」書敏見大家一致沉默了下去,弱弱地提議道。
「新郎的人選很重要,萬一采花賊真的在洞房前下手,新郎必須是個有武功的才行,這樣才能不至于被暗算。」趙文杰點頭,對書敏的提議表示贊同。采花賊在洞房前下手,很可能會針對新郎下毒手。
「要不我來?嘿嘿。」刀疤嘿嘿笑道,毛遂自薦,他雖然和小桃在一起很多年了,可是他還沒有當過新郎官呢!
文員外眼神不經意在他們三人身上掃了掃,趙文杰雖然也不錯,可是他氣勢太盛,面對他的時候總覺得冷風嗖嗖,壓力山大。宇文他是十分滿意的,不僅年紀合適,長相也頗為俊美,可是那個刀疤嘛文員外見刀疤毛遂自薦,雖說是為了幫助自己,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推謝。
可是他又怕說話得罪了幾位官爺,于是拿眼神不住的瞄趙文杰和宇文,希望他們說些什麼。
「你就不怕嚇到人家小姐!」果不其然,宇文忍不住打擊他說道。
「那要不你來,頭身上有傷,可不能直接面對那麼危險的人物!」刀疤吼道,感情他出頭是為了趙文杰,想到十幾天前,頭還受了那麼重的傷,宇文沉默了。
「這位官爺,拜堂成親只是個幌子,小民斷不會以此為要挾讓您一定娶小女的,待采花大盜一落網,老夫就將小女送回鄉間的村子,另行為她婚配。待過上幾年再回來,相信可以瞞天過海。」文員外見宇文有些動搖,立刻保證道。
拜堂是大事,他真心不希望刀疤頂著他那張毀了的刀疤臉上去,不然,就算文水清躲過了這一劫,以後也要面對城里面地流言蜚語。
「這主意好。」書敏也在一旁拍手贊成,心中對文員外倒是有些另眼相看起來。
宇文看看文員外又看了看刀疤,的確也無從反駁,若是頭沒有受過傷,這種事情倒是可以推給他,相信他也樂意,可是基于目前的狀況,只有自己硬著頭皮上了。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給了書敏一個恨恨地表情,若不是她惹是生非,哪里會有著許多麻煩。
對于宇文地臉色,書敏倒是不介意,反正一路上,他沒少給自己臉色看,早習慣了。
見宇文終于松了口,文員外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連忙吩咐桃紅替宇文沐浴更衣,準備拜堂事宜。刀疤打扮成文府家丁的模樣繼續潛伏在後院,暗地里排查那些進入後院的人的身份,趙文杰和書敏則扮成賓客,去前廳喝喜酒,暗中觀察有無可疑人物。
「將你身上那件破衣服換掉!」離開前,趙文杰盯著書敏的那件灰色外衣,想到它是某個男人身上穿過的,心中一陣厭惡,說道。
書敏在人群中擠了半天,此刻渾身上下也夠狼狽地,少不得得重新梳洗一番,可是現在上哪去找衣服換啊?
「這位小姐,請隨我來吧,我拿一套小姐的衣服給你換上。」桃紅似乎看出了書敏的窘迫,連忙帶她去另一處小院梳洗。
「謝謝這位姐姐。」書敏連忙對桃紅道謝,桃紅臉色一紅,說道「不謝」心中對這位女扮男裝的女人充滿了好感。
不管怎麼說,若不是她的堅持,那三位給官爺是不會留下來幫忙的。
可是這位小姐與那三位又是何關系呢?桃紅自問在文府最會察言觀色了,可是這小半天下來,她也猜不透書敏與趙他們三人到底是什麼關系。
不過她僅僅是文府的一位下人,就算心中好奇,她也不敢多問,默默的替書敏洗簌更衣。
洗去塵垢,換上桃紅帶來的一套天青色的上好絲綢做好的女裝,書敏整個人都變了樣了。
桃紅不知書敏已經是個婦人,見她氣質溫和,眉眼明麗,以為她也是位未出閣的小姐,于是幫她挽了一個少女發髻,清麗,簡單,沒有多余的修飾,只在鬢角處為她插了一朵紅色的玫瑰。清麗之余又平添了一絲嬌艷。
絲綢俊逸灑月兌,書敏整個人都煥發出一種空靈搬灑月兌地氣質。
「小姐,你真漂亮。」桃紅見書敏換回女裝以後,容貌竟然也不輸自家小姐,由衷的贊嘆道。
自從來到這里以後,書敏一直都梳著婦人妝,沒想到自己梳起少女裝,竟然還有這樣的效果,心中自然十分滿意。
可是她也知道,這還是多虧了這身衣服還有桃紅挽發的手藝,不然就算自己長的再好,也不可能有如此的美貌。
「看樣子還是絲綢適合我。」書敏滿意地模了模身上的衣服,給桃紅一個感謝地眼神,朝外面走去。
外面早就有人來催了,說是婚禮馬上就要舉行了,催她趕緊去前院觀禮。
文員外不愧是廬州城里的土豪,雖然時間緊迫,不過這婚禮該有的排場他一點也沒有落下。文府前院,熙熙攘攘擺了近百桌宴席,好在他的府夠大,不然還真擺不下去。
廬州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來了,包括廬州府的府台大人。本來以趙文杰的身份,起碼是要與府台大人他們一桌的,可是他不方便暴露身份,自己尋了個雖然偏僻但是視線卻剛好能夠掃視全場的位置坐下了,此刻正抓著一把花生米,一邊吃,一邊暗中觀察每一個人,連往來忙碌的下人們也不放過。
「哇快看,美人誒」
書敏身著青色絲綢,懷抱一個小小的暖手爐,款款走來。
那暖手爐是出門前桃紅塞給她的,這東西在上層社會的女人們當中十分地流行,要想美麗不凍人,這樣一個精巧的暖手爐是必不可少的。
書敏款款而行,一路上人們側目紛紛,心中紛紛猜測這是哪家的千金,廬州城里何時多了這麼一個名不經轉地大美人?
書敏也沒想到自己會搞出這麼大地動靜,有些嬌羞不知所措,卻恰恰是這份嬌羞與不知所措,令她更加地吸引眾人。
「這位小姐,女賓處在內院。」這時,一個身著粉色絲綢內衫,外披白色暗花錦袍地公子走了過來,聲音謙恭溫和地對書敏說道。
「謝公子提點,不過我是過來觀禮的,或許是我來得太早了。」書敏微微含羞,不過對于人家好意的提點,她還是微微一笑報以感謝。
書敏這一笑,倒是讓這位男子稍稍楞了一下,隨即笑道「既然是過來觀禮,不知姑娘是否已有去處,不然,在下可否榮幸邀你一同觀禮」
天啟國雖然對女性有諸多限制,可是對于婚禮觀禮這一塊卻是比較寬松的,年輕的男女可以自行選擇觀禮時地同伴,這樣的行為不但不會被人詬病,還會得到鼓勵,也算是現代某種意義上的相親吧。
所以當這男人提出邀請書敏一同與他觀禮的時候,周邊人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倒是有不少年輕人心下後悔不已,早知道應該早點出手的,倒是讓他人搶了先。
見人家邀請自己,書敏抬起頭微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男人,他長得頗為英俊,雙眼狹長,左眼下方還有一顆小小的美人痣,微笑的時候,美人痣也隨著他笑眼的變化而微微上下浮動,很是惹人眼。
「抱歉,她已經有去處了。」
還不待書敏有所表示,趙文杰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拉起書敏的小手,對眼前的男人說道。
「哦?那真是可惜了。」那男人也不生氣,眼楮盯著他們拉著的手,閃過一絲落寂。
好不容易遇到這樣的極品呢!只是不知她是哪戶人家的小姐。
趙文杰牽著書敏,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朝著自己地桌位走去,才坐下,就有下人趕緊上了一壺熱茶上來。
「喂,已經到座位了,你可以松手了吧。」見趙文杰一直死死拉住自己的手,書敏有些不悅。
聞言趙文杰乖乖地松了手,不過視線卻一直停留在書敏的臉上,嘴角含著莫名的笑。
「你看什麼?」被他一直看著,書敏饒是臉皮厚了許多,還是被他看得滿臉通紅。
「這下好看了,剛才臉色太白了。」趙文杰打趣說道。
「你」書敏無言以對,只恨不得捏他一把跺他幾腳。
「噓別鬧,你看看在場的人有誰比較可疑,采花大盜很可能就混在這群人當中。」雖然趙文杰也很喜歡看書敏臉紅嬌羞的模樣,可是今天的主要任務是觀擦誰最可疑,趙文杰連忙乘她還沒有發作就把話題引到正事上來。
果然,听他這麼一說,書敏連忙收起了心中地不快,抬眼細細打量場上的人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