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放寬心態,好好休養,待你風寒好了,老夫會每隔五天為你施針一次,配合藥方療養,不出半年,你的身子就能養好。」胡大夫一邊說著一邊將藥箱收拾好,李嬸子連忙掏出二兩銀子做診費,說道「听說您以前是宮里的御醫,一點點心意您別嫌少。」
「李嬸子你客氣了。」胡大夫沒有去接那二兩銀子,推諉道「老李頭與秦夫人有交情,老夫賣的是秦夫人的面子,這診費就算了吧,我開的藥也不便宜,若是你真的過意不去,可以去德仁堂抓藥,那里是我本家的生意。」
「那謝謝大夫了。也謝謝秦夫人。」李嬸子擦了擦眼淚,直到現在她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
去德仁堂抓藥就去德仁堂抓藥吧,雖說有些遠,可是德仁堂的名聲在臨江鎮還是十分響亮的。
書敏在外頭帶了許久,听到了屋里的動靜,回頭][].[].[]卻看見李嬸子在擦眼淚,剛開始還以為她的病難治呢,誰知道她是喜極而泣,也替她開心。
李嬸子一個勁的留飯,可是書敏哪里能讓她一個病人為他們張羅飯菜,萬般推辭下,李嬸子只好放棄,不過她心中卻打定主意,日後一定要好好上門謝謝她。
離開了李嬸子家里剛出大街,就遇到了村里送豆腐的車子,胡大夫趕忙告辭了書敏,坐上三輪車,搭順風車回村了。
走在姚蘇的身旁,他總感覺這個人對他散發出陣陣的冷意,不過看他望向書敏的目光,年老成精的胡大夫想當然地自以為明白了原因,于是匆匆找了個借口離去。
「接下來做什麼?」姚蘇有些懶洋洋的問道。
「當然是盡一盡地主之誼啊,免得你總說我。」書敏笑道。
「嗯听著不錯,你打算怎麼招待我?」姚蘇來了精神,對書敏說的招待隱隱有些期盼起來。
書敏沖他展齒一笑,邁著步子朝前走去,姚蘇趕忙跟上。
京城皇宮南郊的蒙暉學院是天啟國有名的貴族學院,能進這里上學的孩子無一沒有顯赫的家世。
兩兄弟來了京城,自然被恭親王送進了這所有名的學院學習。一開始,兄弟兩滿懷希冀和熱情,可是入學不到一天,他們的熱情就被澆滅得連煙都沒有了。
「你憑什麼打我弟弟?」雲泰臉上帶著傷痕,橫在一個比他還要高大的孩子面前,斥問道。
「憑什麼?你不過是個私生子,也敢在我面前叫囂?!看我不連你一塊揍!」大個子孩子滿臉不屑,伸手就朝熊孩子一拳打過來。
「司徒瘋子,你當我怕你嗎?!」熊孩子從小習武,雖然比對方矮了一截,可是身體靈活,躲過了司徒峰的偷襲,欺身沖向司徒峰,一下子把他按到了地上,左右開弓,一頓狂揍。
「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幫忙?將這對私生子兄弟趕出學院去,免得污了我們的地方!」司徒峰是三世子皇埔鄂的表兄,見他吃虧,立刻招呼了周圍的孩子一起上。雙拳難敵四手,熊孩子立刻被群毆了。
「你們在干嘛!」院長上官泓听聞學院里又有人找這兩個孩子的茬,立刻趕了過來,看到一旁哭泣的雲康,還有滿身傷痕狼狽不堪的雲泰,眼色中閃過一縷復雜。
這兩個他的親外孫,自從來了學院以後,就沒有一天平靜地渡過。這都怪那不爭氣地女兒,自己造的孽卻讓兩個無辜的孩子無端的承受!
「院長.」見上官泓過來了,孩子們立刻規矩的站好。看樣子上官泓在學院還是頗有威嚴的。
「皇埔鄂,司徒峰,又是你們兩個帶的頭,回去抄院規一百遍!其余參與打架的每人各抄五十遍。」這兩人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學院作威作福不是一天兩天了,得好好教訓一下,不過只是抄院規會不會太輕了?
想到朝堂中丞相的勢力如日中天,上官泓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包括你們兩個!」上官泓望了一眼地上的兩兄弟,補充了一句。
「憑什麼?又不是我們挑事,是他們」熊孩子不服氣,明明是他們欺負人,他只是自保而已。
「皇埔雲泰,休得狡辯,再說罰你一百遍!」孩子終究是孩子,他若是不將他們一起責罰,他一走,這些孩子少不得又要為難他們。
「院長,我不服氣,我們明明沒有錯,要錯也是他們的錯,他們侮辱我們,侮辱我們的娘親,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們反抗一點也沒錯!」熊孩子狡辯道。
「外公,哥哥真的沒有錯,是他們先打人的。」雲康也在一旁幫腔。
「住口,老夫可不是你們的外公,你娘早被上官家族逐出家門,剝奪了上官姓氏,她不過是民間的女子,與上官家沒有一點關系!」
雲康的一聲外公叫疼了上官泓的心,可是上官妃暄被逐出上官家族的事情早已皇榜告示了天下,就算面前的兩個是他的親外孫,他也是不能相認的。
「你們兩個冥頑不靈,便去刑堂領罰吧,不願意抄院規,就去練武場蹲馬步,不蹲完一個時辰不許吃飯!」
上官泓揮揮手,一臉憤怒的離去。
皇埔鄂和司徒峰冷笑著望著地上的兩兄弟,目光中閃過一些戲謔「私生子也敢亂攀親戚,呸!」
說完便招呼一旁的孩子們揚長而去。
「哥哥,你疼嗎?」。雲康看著揚長而去的同學,受傷的眼神閃過一些悲憤,怎麼會這樣子?京城一點也不好玩,他想念臨江鎮,想念百里村的大哥和小妹。
「我才不疼呢!你別哭,等我傷好了,我一個一個找他們麻煩去。」雲泰揉一揉受傷的肩膀,表情吱牙咧嘴。
怎麼可能不疼,不過心中的憤怒更甚,他是誰?他怎麼可能就這樣白被欺負了?
司徒瘋子,皇埔鱷魚,你們等著,我總有一天要把場子找回來。
「啊欠,啊欠,啊欠!」這堂課大家都在練字,豐安突然間連打了打了三個噴嚏,握筆的手抖了抖,雪白的宣紙上的泰字立刻就污了。
剛剛他寫的是否極泰來,寫到泰字的時候就想起了遠在京城的好兄弟,結果就打了噴嚏。
難道二弟三弟出事了嗎?豐安揉了揉鼻子,心中閃過一些不安。隨即又搖搖頭表示自己想多了。也許只是昨晚著涼了吧。
「豐安哥哥,你的紙髒了,這張給你。」楊兒看到豐安的宣紙上的墨漬浸染了一大片,連忙給他換了一張新的宣紙。
「謝謝弟弟,我寫的快,你不用管我,不然你就來不及練完所有的字了。」豐安感激地看了楊兒一眼,低聲說道。
「嗯嗯,我們寫完字就可以回家了,楚風叔叔不在家,豐安哥哥你今天要繼續連武功嗎?」。
「嗯,練武切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必須時刻謹記。」豐安輕聲說道。
「啪啪」听到孩子們的竊竊私語聲,正秀手中的戒尺在桌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豐安楊兒相視一眼,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專心致志地練起了書法。
姚蘇望著笑顏如花的書敏,看著她提著大包小包地菜品走在田園間的小路上,心中郁悶不已。
「地主之誼,我怎麼就信了她!」他心中苦笑一下,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也提了不少東西,小心翼翼的走著。
「大家都過來吧,姚老爺請大家吃好吃的。」書敏沖著田間的人們喊道。
「有什麼好吃的?」正建耳朵最尖,老遠就听到書敏的聲音,飛奔著過來。看到書敏和姚蘇手里提著大包小包,趕緊接了一部分過去。
「姚老爺,您怎的親自送吃的過來?」正建左看看右看看,沒看到一個僕人,心中微微有些納悶。
「我們是騎馬來的,馬車太慢了。把東西都帶回草廬吧,馬上就中午了,大家趕緊洗洗過來吃飯。」不等姚蘇回答,書敏就接過了話茬。
听到書敏的聲音,大家都陸陸續續回到了草廬。書敏看到,那一百畝的田地周邊,每隔一段距離,他們就升起了火爐,整個田間的氣溫明顯要比外面暖和一些。
「秦夫人,你的辦法我看行。」正順笑著說道,雖說這樣挺花時間和成本,可是跟兩季稻的誘惑比起來,這些都不算什麼。
「呵呵,這火爐不能斷,尤其是晚上,大家可以輪流值班,千萬不可以累壞了,接下來就是春種,累壞了可就麻煩了。」書敏說道。
大家听了,心中覺得暖暖的。
「這是姚老爺特意在醉風樓定的飯菜,還有太白居的一壇子竹葉青,咱們也今盡地主之誼,借花獻佛,好好招待一下貴客。」
在座的都是好爽的年輕人,听書敏這麼一說,大家立刻熱情高漲,拿出碗筷酒杯,拉著姚蘇一起,盡起了地主之誼。
一壇子竹葉青,在大家的熱情招待下,小半壇子進了姚蘇的肚子。
村民樸實,大快朵頤,姚蘇也被這熱情感染,即使喝得臉紅耳赤,也沒有運功散酒。只是當他望了望一旁幸災樂禍地女子,心中不禁苦笑罵道︰
拿我的借他人的手盡地主之誼,我特麼還那麼高興,我是有病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