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婦,你來評判,我說的可有錯?星座可是你教我的,我說的對不對?」諸葛奇奇護著自己的額頭,朝書敏求救。
趙文杰也一臉茫然地望向書敏,什麼是星座?
「你說他是射手,我倒覺得他像白羊座多一些,若是我沒有猜錯,他的生日應該在二月底三月初。趙文杰,我說的對嗎?」。書敏笑著說道。
「我的確是在三月份出生的,」趙文杰有些驚訝,「你們說的星座是什麼?」
「是我們在玩的東西。」書敏簡單地把星座的劃分標準以及每個星座對應的性格對趙文杰講解了一下。
「這玩意準確嗎?」。听完書敏的講解,趙文杰表示很懷疑,若是這世上的人心能用簡單的十二星座解釋清楚,拿著世界就簡單太平的多了。
「信則靈,不信則不靈。」書敏答道。
「哈哈,敏,我看你怎的越看越像諸葛家的神棍。」聞言趙文杰刮了一下書敏的鼻子,哈哈大笑。
一旁的諸葛奇奇心中立刻炸毛了,詛咒道「你才神棍,你們全家都是神棍!」
「諸葛家很多神棍嗎?」。書敏不解問道。
「諸葛家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也是天啟國的四大貴族之一,天啟國的守護家族,歷代族長都是國師,擁有神賦的力量,能預知過去未來,是天啟國歷代國主的指路明燈。他們精通命理術數,奇門遁甲,能練仙丹,駐顏有術,易容真假難辨,武藝高強」諸葛奇奇聞言氣憤不已,如數家珍,將諸葛家擅長的東西一一述說出來。
「哼,你倒是了解,不過你可知諸葛家是怎麼自取滅亡的?」趙文杰聞言不屑的說道。
「我怎麼不知道,是」
「是他們迷惑君王,謊稱煉制長生丹毒害君王,意圖謀逆,被皇族滅門的。」
諸葛奇奇差點就將心底的秘密說出來,幸虧姚蘇及時趕到,打斷了他。
「我表弟年紀尚小,性子不羈,平日里喜愛胡言亂語,你們莫放在心上。」姚蘇沖趙文杰說道。
「令弟似乎對諸葛家很了解啊,幸好今日無旁人在,若是落在他人耳朵里,還以為令弟與諸葛家牽扯頗深呢。」趙文杰看了看一旁的低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的諸葛奇奇,說道。
「他平日里不學無術,就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感興趣,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听來的,姚某回去會對其嚴加管教的,有些話該不該說,他年紀尚小還不清楚。」姚蘇說道「正午了,大家肚子也餓了,姚某已經吩咐了廚房準備午膳,大家不如一起用膳吧。」
「卻之不恭了。」昨日下了一天的棋,滴米未進,今日又睡到大中午,的確肚子餓了。再說諸葛家滅門案發生在二十年前,那孩子才不過十五六歲,應該是無任何關系的。
飯後回到朝陽樓,諸葛奇奇看姚蘇一臉陰霾,躡手躡腳地就朝自己房間走去。
「你就這樣回房間了?」姚蘇臉色十分不好,「你嘴快,差點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難道沒什麼要交代的嗎?」。
「我太沖動了。」諸葛奇奇抓抓腦袋,說道「那個趙文杰也太埋汰人了,竟然說諸葛府都是神棍,我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也得咽下,難道你忘了你父親臨終前的囑托了嗎?如今你還沒有找到你佷子,你就是諸葛家的最後血脈,你如此沉不住氣,巴巴地將自己交出去,真是枉我們恭親王府藏了你二十年。」姚蘇恨其不爭氣地說道︰「你真的想要諸葛這個姓氏從你這兒消失我不攔著你,你先想好下去了怎麼跟你父親交代吧。」
姚蘇說完甩甩袖子進了房間,諸葛奇奇望著他的背影,低垂著頭,也慢慢挪回房間。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太沖動了?可是他就是見不得別人侮辱諸葛府,哪怕是一點點也不行。
他天資愚鈍,沒辦法重整諸葛世家的驕傲,唯獨能做的就是捍衛它僅剩的尊嚴。
因此,這些年來,他沒少因為他人出言侮辱諸葛府而與人爭吵打架,甚至自己放出話說諸葛府並未死絕,諸葛奇奇還活在人間。
一開始還有人信,不少皇家軍大張旗鼓地在民間搜羅過他的消息,可是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可不是浪得虛名的,這是他唯一完全繼承並發揚光大的諸葛家的絕學。
皇家軍幾次欲趕盡殺絕,卻連諸葛奇奇的影子都沒有見著,後來也就歇了下去。
之後,即便諸葛奇奇再現,朝廷也愛理不理了,反正他是個除了易容什麼都不會的家伙,就算活著又如何?
可是朝廷不知道的是,諸葛奇奇還有個佷子也逃過了一劫,流落在民間的某個角落里活著,據說那位佷子天資卓絕,是諸葛世家百年難得一間的神賦者。
只要找到他,諸葛世家就能重新屹立在世人面前,令人不敢小覷。
可是人海茫茫,哪個才是諸葛世家的小世子?
即使他尚在人間,算算年紀,也二十六七了,跟楚侯一般大的年紀。
若是沒有在適當的年紀在諸葛家的神壇進行洗禮,神賦會隨著年齡的增大而逐漸消失。
幸好那位姑姑也是位驚才絕艷的人物,在孩子一出生,就用秘法封印了神賦,讓他看上去與普通孩童無二,而且還保住了神賦。不然即便找到了他,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神賦又能剩下幾何?或許早就消亡了吧。
畢竟諸葛府史上也曾有過這樣的例子,錯過了神壇的洗禮,天賦最好的那位在其十六歲時,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神賦了。
可是那位姑姑的舉動,也令他尋找起來艱難了千倍萬倍。
難道我諸葛家真的要在我的手上結束了嗎?諸葛奇奇難過的低下了頭。
午飯後,書敏還需再喝一碗藥,在趙文杰嚴厲的監督下,書敏老老實實地將藥全部喝光,喝光苦兮兮的藥汁,書敏照例得到了一把果脯的獎勵。
「杰,你能跟我說說諸葛世家是怎麼被滅門的嗎?」。嚼著酸酸甜甜的果脯,書敏問道。
「你怎地對它那麼感興趣?」趙文杰反問道。
「我就覺得吧,京城四大家族,為何偏偏諸葛家族會被滅門呢?不是說它是天啟國的守護家族嗎?」。書敏覺得奇怪。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事發的時候我還是個到處流浪的孤兒,哪里會關心這些事情,長大後偶爾听說的情況跟姚蘇說的差不多,大致是說國師為當時的皇帝煉制了一爐長生丹,結果皇帝吃了以後一命嗚呼了,于是諸葛家就被當今皇上以謀逆罪滅族了。」趙文杰說道,他也曾好奇去反查過當時的記錄,不過被趙德懿發現後,狠狠地訓斥了一番,並且再不讓他踫關于諸葛府的任何事情。反正他也是一時興起,不讓踫就不踫了,所以一直以來,他知道的也就是外面流傳的那些。
「長生丹是什麼?會吃死人嗎?」。書敏倚在貴妃榻上,靠著趙文杰的肩膀好奇的問道。
「據說那是諸葛家的秘藥,極為難練,向來只有君王能夠享用,具體是什麼,除了諸葛家的人,估計沒人知道了,據說可保君王在四十歲以後容顏永駐。諸葛家世世代代都會為歷代君王煉制一份,若是會死人,應該早就禁止了。畢竟天啟建國可有四百多年的歷史了。」趙文杰順著她的話答道。
「可是諸葛家族要謀逆的話,應該沒那麼笨,自己投毒吧。」書敏有些懶懶的說道,喝了藥,倦意重重,眼皮子很快變得沉沉的。
「誰知道呢!」天下難測帝王心,莫說已經倒下的諸葛家族,就算是現在依然健在的皇埔,司徒,上官,也不過是維持表面上的風光,恐怕不用多久,這些勢力還能否穩住自己的位子都難說。
上官家還好些,畢竟他們一心撲在教學上面,並不直接干涉朝廷內政,可是依然危機重重,哪個帝王能忍受朝堂之上大半的文官都是某個家族的門生?
他們若是要謀反,那還不一呼百應?
楚煜與妃暄私奔,說白了也不過是一件小事,可是楚煜被逐漸重用,而妃暄卻被剝奪姓氏趕出上官府邸,何嘗不是帝王對上官家族的一次打壓?
文人重名,尤其是像上官家族這種百年教育世家而言,嫡女私奔,道德敗壞,女德不復,這名聲上的打擊遠遠要比削官降職來得更狠一些。
司徒家族,百年權臣,權侵朝野,還有那個比它更有野心?坐了上百年的一人之下,它勢必想要嘗嘗那一人的位置。
更何況當今宰相司徒應承野心本就不小,在朝堂之上幾乎只手遮天了,如今又頻頻在兵部安插勢力,難道他真的當當今聖上是瞎的嗎?!
還有恭親王府,楚侯的回歸,勢必不簡單,而皇上忌才善妒,能用之人已經屈指可數,他不得不重新重用那些個曾經被他欺壓的皇族勢力。
以鄭太後為首的外戚勢力似乎也不安分,想要在皇上的子嗣中選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
還有干爹為首的皇家軍,似乎也有秘密這才是他最頭疼的。
想到這他揉揉太陽穴,發現書敏已經很久沒說話了,低頭望去,卻見她早已經進入了夢鄉。
窗外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趙文杰小心的將她的腦袋從他的肩膀上托到他的腿上,讓她枕得舒服些,自己斜靠著貴妃榻的扶手,也默默地閉上眼休息。
靜謐的午後,淅瀝的小雨,多麼寧靜而美好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