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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側兒點了點頭,繪蘭握了握她的手。她是想知道趙明珠成了什麼事情,可是,她也不會去揭開人家的痛處。
繪蘭是這樣想的,可是趙氏和繪彤卻不會這樣想。當夜繪彤便讓趙氏派遣了幾個小廝去外邊打探趙明珠的消息。
趙氏雖然算是被趙家逐了出來,但是在趙明珠嫁人之前蘇子進還沒有外放,她只知道趙明珠得了更豐厚的嫁妝嫁給了京城吳家的世家子弟,成為了三房的主母。
她當時還咬碎了一口銀牙,想著趙明珠這樣便會失寵于趙老爺,卻不想得了他更深重的疼愛。趙氏從前不懂,現在卻是懂了,因為劉氏在趙老爺的心中佔據著一個位置。所以才不管()他有多少的妾室庶出的子女,他最重視還是劉氏和趙明珠兄妹。
到了現在她也還是不懂,只知道算計妾室算計庶女,沒有重視蘇子進,這才將蘇子進給逼走了。
第二日的藤蘿院收拾好了,丫鬟來請吳側兒入住。吳側兒聞言如繪蘭所料道︰「我該是去向姨母道謝請安的。昨日便沒有去,今日再不去便說不過去了。」
繪蘭微微一笑道︰「這有何難,繪蘭帶表姐去向太太道謝便是。左右這里也是太太芙蓉苑的院子,不過幾條回廊的事情。」
吳側兒抿嘴羞澀一笑道︰「那便謝過四表妹了。」
兩個姑娘一起往趙氏的屋子行過去,趙氏還歪在床上未曾起身,她的面色灰白與繪蘭初初見她的樣子差了許多。
趙氏本來不欲見她們,卻听得繪彤說了句莫要留人話柄說她待不得娘家女。趙氏這才起身,披了一件團花的衣裳出了外間。
一見吳側兒,趙氏便從她身上找到了趙明珠的影子。只是眼前的吳側兒要清瘦一些,想來是受了不少苦楚。趙氏想到此處才覺得稍稍舒心了一點。
她努力裝作和善的樣子對吳側兒道︰「這便是側兒吧?長得可真是標致。一路來該是吃了不少苦頭吧?」
吳側兒上前道︰「多謝姨母關心,側兒一切都好。」
「那我便放心了,把這里當做是自己家便是,知道了嗎?家中的表姐妹們也在,有空了也可以去尋她們一處玩耍。」說著,趙氏往一旁的繪蘭看了一眼道︰「昨晚是住在繪蘭的院子里吧?兩姐妹以後挨得近,繪蘭可要好好陪陪你表姐。」
繪蘭點頭稱是。
趙氏懶得說話便又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後讓她們離開,兩個小姑娘一走,繪彤便出了內室扶過趙氏道︰「母親盡管對她好些便是了,等派去探查的人回來了,咱們再做定奪。我總覺得,吳側兒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我們家,而且現在看來,她定然是不知道趙明珠和您當年的事情的。」
趙氏咳了一聲道︰「自然是不知道,知道了哪里還會來我這里惹我厭煩。當年趙明珠出閣的時候,她自己讓人給我遞了帖子來讓我陪她出閣。我自然是不可能去的,未曾想我壞了她一場姻緣她倒是又嫁了一個高門。當真是她命中有那一場富貴。」
繪彤微微一笑道;「母親放寬心吧,再大的福氣也沒有母親的長久。如今,她不是死了嗎?又怎麼會比得過母親?」
趙氏听完心中得意,可心口燒灼一般的疼痛讓她醒過神來,現如今她主母的威嚴和寵愛不在了。她想到此處,又恨起柳姨娘和齊哥兒來。若不是齊哥兒生了病,她怎麼也不會惹了蘇子進的厭惡。還有柳姨娘,若不是她裝作一副慈母的樣子,蘇子進怎麼會說等齊哥兒好了便讓蘇子進將她帶回去?
她越想著心口的燒灼感越發的盛了,趙氏捂住心口,繪彤連忙讓紫蕊去尋了大夫來。
大夫來了不外乎又說一些讓趙氏寬心莫要心中再焦慮多思的話,繪彤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母親犯病的緣由,卻也沒有辦法。她得想一個辦法,讓趙氏重新入蘇子進的眼。
繪蘭今日帶吳側兒去見趙氏的時候便使了小丫鬟去向夫子請了假,回去之後干脆幫著吳側兒安置東西了。
吳側兒帶來的東西里,只有幾套衣裳,還有幾根釵子,都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貨色很是尋常。繪蘭默默的看著不說話。吳側兒最後拿出了一個繡著六月菡萏的荷包給繪蘭,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繡的,四表妹戴著玩兒吧。」
繪蘭接過來贊了一句她的繡工,吳側兒身無長物能給她們的也只有這些自己繡的荷包了。繪蘭是個知禮的,不說破可這蘇家還有人是驕縱的吳側兒不知道。
繪蘭干脆便同吳側兒一起吃午膳,芋兒鴨、八寶雞絲、醋溜土豆絲、一個紅燒鯉魚、白切肉並一個蛋花湯便是一頓飯。
吳側兒吃得甚少,便是肉也少踫,一頓飯下來倒是大多數都進了繪蘭的肚子。繪蘭吃過飯和吳側兒說了一會兒話,便告辭去看齊哥兒。
自繪安被趙氏抱走之後,齊哥兒繪蘭也少看到。但是繪蘭是真的喜歡齊哥兒這個弟弟,聰慧過人又有禮貌。現如今他還在生死線上掙扎,便是繪蘭也跟著蘇子進每日上過一次香。
繪蘭這次剛走進院子便發現院子里的氣氛不一樣了,看病的老大夫滿面喜色的走出來。繪蘭叫住他問道︰「大夫,我弟弟的病好了嗎?」。
老大夫這次治好了齊哥兒的天花,自然是得了不少蘇子進的謝銀。他笑得合不攏嘴道︰「小少爺扛過去了,這樣的凶險都過去了。將來必然是福澤深厚之人啊!」
繪蘭︰「……」
這個老大夫,應該也適合去做一個掐指一算的神棍。
繪蘭見到蘇子進便道︰「恭喜父親,弟弟的病終于好了。」
蘇子進剛剛看了齊哥兒出來,正是高興著看到繪蘭也和藹了幾分道︰「你也是個有心的每日里都來看看齊哥兒,待會兒父親讓婆子給你送一點兒小玩意兒過來給你把玩。繪蘭,」蘇子進感嘆道︰「你是真的對齊哥兒好。」
繪蘭笑眯眯的謝過蘇子進,蘇子進大手一揮道︰「晚上擺家宴,一是慶祝齊哥兒病好,二便當做是給側兒接風了。」
繪蘭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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