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會兒,茶樓請來的說書先生開始講書了,外面熱鬧的聲音傳了進來。繪蘭便不說話了,江九寒發現她居然喜歡听這些雜書。
他略略思索了一下,便走到外邊兒對著樓下護衛安全的侍衛做了幾個口型。侍衛嘴角抽了抽,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江九寒,看到他肯定的眼神之後,他拔腿飛奔而去。
小侯爺自從同這個蘇家小姐熟識之後,行事便越發的琢磨不透了。可惜侯爺夫人都不在了,現在家中也沒有管教小侯爺。其他三房的人,只怕是更是喜歡小侯爺這樣奇怪下去了。
七隱忽然感覺人生道路之上果然是艱難重重的,他想著要不然下次見到太子爺的時候,自己悄悄的打個小報告?
太子爺可是同小侯爺極為要好的,還有七皇子他們,對的,他不能看著小侯爺在歪路上越走越遠了。
七隱跑去江九寒指定的地方,買了一小包的東西之後趕了回去的時候繪蘭和江九寒正出了門。江九寒看見他便對他暗中揮揮手,示意他別過去打擾。
七隱心中更是覺得,打小報告已經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了!
按著原路返回了,繪蘭也換上了她的衣裳,自己又梳頭發。江九寒站在她的身後看她用木梳一下下的梳著發,她的頭發很好,想來也是費了心思保養的。她不似一般的官家小姐一般清瘦嬌小,生得不胖不瘦,讓人看著便喜歡。
江九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中瞧著她什麼都好了,反正就是覺得她好。這種感覺好奇怪,江九寒模著下巴想了想,自己如今再見著那前世的妻子也沒有這種感覺了。
繪蘭頗有些難過,她在街上的時候開心過了頭,買了這許多東西。卻沒有想到是不能帶回去給人看到的。這可是出去玩兒的證據啊親!她帶回去就是不打自招了!
繪蘭把她買的零嘴小玩具都給看了一遍,之後沉痛的轉身離開。
而江九寒的小心思繪蘭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回去之後繪珠還未曾醒,便是守在外面的抱香和綺羅她們都還在睡著,這樣的情況下,便是繪蘭也猜出來了。
江九寒定然是做了手腳!
她想著覺得又覺得有點兒惱怒,他居然就這樣對自己身邊的人使用計謀了。繪蘭生氣了一會兒,又釋然了。人家是小侯爺,在這個拼爹拼身份的時代,作為小小庶女的自己,還是別說話比較好吧?
繪蘭把自己的心理順了看著時辰叫醒了繪珠她們,她們只覺得自己是犯了困,驚風接下來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只覺得是自己壞了規矩。
繪蘭見狀在心底又將江九寒給罵了一遍,他就是個事多。
下午的時候謝夫子教姑娘們針線,怎樣配色,怎樣畫花樣子,選擇什麼樣的花怎樣選擇位置……給誰繡用什麼絲線,有什麼花紋布料……等等如此之內的,繪蘭繪珠兩個人听得頭昏腦漲。卻還是要打起精神來听課,她們可是听柳明兒說過了,謝先生每個月都要考一次課業。而且姑娘們的題目都不大相同。每個月的開始,都是極為頭疼的時候。
繪蘭和繪珠不想成為小差生,拿了繡花針又奮斗起來。院子里的花謝夫子允許她們自己去尋自己喜歡的,是照著畫也行,自己想來的也成。算起來還是比較不錯的。
繡花了一下午,放學的時候繪蘭只覺得人都坐乏了,和繪珠兩個下學了便往門口去。蘇麗娘是不同她們一起的,她自己有一輛比繪蘭她們好看的馬車,想來也是會舒適不少。
繪蘭目不斜視,她不待見她們,她們也不必貼上去。哪里知道等到她走到馬車邊上,婆子給她們放下簡梯上馬車時候,有小廝提著一個木盒子走過來。他長得討喜,走上前便對繪蘭繪珠行了一個禮,笑嘻嘻的奉上那個木盒子道︰「這是小侯爺讓奴才給小姐送過來的,說是給小姐滋補身體的東西。上次救了小姐,還未曾關心小姐是否恢復了。」
繪蘭訝然,這小侯爺又想做什麼?
可是東西送了過來,她又不能給推了。人家的身份擺在那里了,給你什麼都得給笑嘻嘻的接著。繪珠扯了扯她的衣袖,對她擠了擠眼楮,繪蘭拍了拍她的手對那小廝說了幾句客氣話。
什麼多謝小侯爺關懷啊,真是不勝榮幸啊等等如此之內的客氣話。走的時候,讓抱香送上一個小荷包作為打賞,辦成了事情,還有打賞的小廝更是笑得喜人。連著說了幾句小姐慈悲……
繪蘭囧。
等到上了馬車繪珠迫不及待的讓繪蘭打開來瞧瞧究竟是什麼東西,盒子一打開,沒有想象中的靈芝鹿茸燕窩桃膠什麼的好東西,全是……街上隨意可以見到的零嘴小玩意兒,打開了下一層盒子是七八本的小本子。繪蘭粗粗的翻了一遍,什麼武俠啊,妖怪啊,還有些雜記連帶著小言情的前身,話本子也有。
……真是甚是齊全啊。
繪蘭是想看這些的,可是,她只想偷偷看,這被繪珠看到了,真的不會被取笑嗎?
繪蘭有些尷尬的看向繪珠,繪珠已經吃起零嘴來了。她也沒有得到過這些外面的東西吃過,小姐們的吃的,怎麼能和外面的人一樣呢?
「小侯爺怎麼眼巴巴的給你送這些東西來了?」繪珠一邊一邊問。
繪蘭心中默默一痛,干笑兩聲道︰「我也不知道呢!或許是覺得……有趣?呵呵……」
她默默的哭泣,江九寒你這個壞孩子!
繪珠哦了一聲道︰「這個小侯爺真是奇怪,救了你不說,還給你送東西來。」說完,繪蘭已經心底默默的淚流成河了。
繪珠卻又道︰「他救你是第二天才回來的,那天晚上你們就在外面?」
繪蘭心中暗道一聲糟糕,繪珠今天不好糊弄啊。
她穩住心神道︰「那天晚上我一直在昏睡,醒來便看見小侯爺了。或許是我得了小侯爺的眼緣呢?他們那樣的貴人的心思,又怎麼說得清楚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