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往回走,車 轆聲里繪蘭將東西又看了一遍之後將它整整齊齊的重新放好。江九寒將東西全部給她用這種方式送回來,倒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他這樣打著送補品的旗號送來,便是趙氏也不好讓她打開來瞧瞧究竟是送的什麼東西,人家可是小侯爺呢!送的東西,豈是其他人能夠隨便看的。
江九寒送了東西給繪蘭的消息在她一回到家的時候,便傳到了趙氏的耳朵里。她只是冷哼一聲小丫頭運氣好,繪彤卻是有些心里發虛。
那小侯爺正是九歲,同繪蘭年紀差不離。他莫不是看上了繪蘭吧?可是他還那麼小,怎麼說得清楚呢?他又是個沒有爹娘管教的,做出什麼離譜的事情好像也並不去奇怪。
一時之間繪彤的心中便是翻江倒海一般的,要是江九寒真的瞧上了繪蘭,她的計劃怎麼辦?繪蘭可是她選好的頂命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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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不知道女兒心中害怕,只是心里越發的厭煩起繪蘭來了。也決定了,以後定要將繪蘭好好的藏在府中,不能讓她再出去晃悠了。要是真的讓貴人掛心了,對她可沒有好處。
兩母女心有靈犀的做了同一個決定,而當事人繪蘭自己還一點兒也不知道。她和繪珠一起帶著丫鬟們往趙氏的院子里請安呢。
早上的是沒有去,晚上趙氏沒有說不用去,她們便是還得走上這一趟。繪蘭覺得,有個女人作為上司真的是一件相當累的事情。特別是她這個上司還是集討厭她,和更年期以及心機謀劃失利煩躁于一體的人。繪蘭只想大呼,亞歷山大啊。
可是,她的任務更加的艱難,她要怎麼才能將趙氏給拉下來呢?趙氏的娘家雖然不喜歡她,但是畢竟還是有頭有臉的,就是讓她失了蘇子進的歡心,她也不可能真的就被休了。現在可是在古代,休妻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不像現代,去辦個離婚證就搞定了。
繪蘭懷著怎樣將趙氏給拉下來的想法去的趙氏院子,趙氏和繪彤是懷著厭惡以及一定要將她關住的心思見的她。
繪蘭繪珠行過禮,趙氏按著條例似的問了她們在學堂的事情,兩個姑娘一一的答了。趙氏雖然心中不喜繪蘭,還是問了一句︰「麗娘在學堂待你們可好?」
「堂姐甚好。」中規中矩的回答,趙氏不滿兩個人榆木疙瘩。又看了驚風手中提著的描金大木盒子,心中更是覺得厭煩,揮揮手便讓她們回自己院子吃飯。
繪珠松了一口氣和繪蘭一起出了門,正要說話卻見婆子帶著繪安已經三歲多了,已經在慢慢的學著走路。她穿了粉粉女敕女敕的裙子,手腕上戴著一雙金鈴鐲子,一揮動小手臂便是清脆的鈴鐺聲。繪蘭照料了繪安不少日子,看到便覺得歡喜,正要蹲子伸手抱一抱她的時候,繪安身後的婆子一把抱住了她,對繪蘭繪珠行禮道︰「三姑娘,四姑娘。」
繪蘭伸手落了空,卻是知道,這婆子是還記著自己散播出去的命格不好的事兒呢。命不好的人容易克人,何況是小孩子,她不讓她抱也正常。
繪蘭本來有些僵硬,想到此處便也是釋然了道︰「繪安越長越可愛。」
婆子忙稱是。
繪蘭繪珠走了婆子才往後看一眼,那四姑娘命硬的事情是傳遍了的。偏只有那三姑娘愣是不怕,跟著她倒是越走越近了。
她抱緊了揮動著小胳膊的繪安松了一口氣,就算是太太對這小姑娘不上心,若是在她的照料之下出了差錯,便也是她的過錯。
婆子打定了主意,以後見到四姑娘一定要繞著走。
婆子在決定以後的事情,繪珠在打抱不平道︰「你方才為什麼偷偷的拉了我的手?那個婆子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這樣對你無理。便是告給太太听,她也只有被打出去的份!」
繪蘭笑笑道︰「也怪不得她,是我自己命不好。你忘了那一年的事情了?」繪蘭眨眨眼道︰「再說了,你若是告到了太太哪里,太太明著是要處罰她。可是,她終究是太太的人,我們反倒是會惹了太太的厭惡。」
繪珠嘆了口氣道︰「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當真是憋屈的慌。」
繪蘭拉了她的手道︰「走吧,回去吃飯沐浴去了。」
繪珠抬腳跟上,繪蘭卻是想起了周明霜。她算是自己在這里見過的最是厲害的女子了,雖然是商戶之女,卻比那些官家女子來得狠辣些。她不由的想,若是易地而處,周明霜是自己,她又會怎樣做?她猜不出來,但是唯有一樣,她知道。她會去接下自己的身份。
這樣固然是一條捷徑,但是繪蘭卻是可能會付出自己後半生的自由,以及,冒險。
她不想將自己置于險地。
回到了院子,丫鬟們都等著姑娘回來。繪蘭和繪珠一起進了去。進去的時候,繪蘭注意到冬奴行禮的時候並沒有蹲下去。她沒有做聲,只在繪珠落座喝茶的時候她偷偷的吩咐了梅姑讓她去安排冬奴洗幾天衣服。
梅姑心領神會,走出門吩咐了一聲,冬奴便紅著眼楮下去了。
不尊敬的主子的丫鬟,便是個不安分的。她必須將她給壓下去,你再不安分,我便讓你再洗幾天衣裳。直到你的腰彎得下去,膝蓋蹲得下去為止。
繪珠現在和繪蘭一處吃飯,她們反正都是各自開了院子的,一起拿出錢來還能添上幾個好菜,兩個人吃得可是比一個人好。便是趙氏知道了也不能多說什麼,姑娘們大了,湊在一起吃飯又能如何?
閑話一會兒飯菜便端了上來,五個菜一個湯,菜色是極好的,兩個姑娘吃得大為滿意。第一天去了學堂,繪珠有些激動,拉著繪蘭說了不少的話。
繪蘭含笑的听著,不時的插上兩句,兩姐妹相處得極好。今天晚上是極好的,可是第二天是痛苦的。
當然,這是明天的事兒了。
繪蘭得了江小侯爺的事情不止趙氏知道,整個蘇家都傳遍了。錢氏咬碎了一口銀牙,偏她大房運道好!三房人卻沒有半分異常,仿佛不關心一般。
蘇子進知曉之後吩咐人下去,第二天給繪蘭加菜。他覺得,這個女兒真是一個有福氣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