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東家您也別太傷懷了,畢竟錢財乃身外之物……」
再說趙三石他們,趙三石一邊頂著那暈過去死沉死沉的劉大龍,一邊不知道怎麼安慰白皎皎。
「身外之物?你很有錢嗎。」走在前面的白皎皎陰沉沉的問了句。
「額。」
「那不是一兩,十兩,一百兩,那是一千兩,整整一間賭坊啊!」白皎皎轉身,俊美的小臉上貼的假胡子都氣歪了,說她不在意,那怎麼可能,她拼死拼活不就是為了錢嘛。
想起那最後一局輸的,他都不好意思回首了,明明該是和高手過招那麼精彩的瞬間就給她用一個「好運用完了」給砸了,丟死人了。
要不是因為這個劉大龍,那一千兩就真是她的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東家息怒,這個劉大力該怎麼辦。」趙][].[].[]三石看著發飆的白皎皎,小生怕怕啊,于是急忙拖出死沉死沉的墊背。
劉大力,就是這麼個下作玩意。白皎皎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一下,就這麼放過他,有那麼容易嗎。「先不急著扔了他,我還有用。」
房契也交了,欠銀單子也簽了,他們應該功成身退了才是,怎麼還留著這個劉大龍,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嘛。趙三石沒說出口,白皎皎卻是看的明白他的意思。
「我和他劉家還有點私事,你先幫我把人拖到青雲樓去。」
「這……」趙三石還想說些什麼,卻在看見白皎皎冷靜下來的小臉頓時歇了氣,這有些人就是有種本事,不需要說什麼就能讓旁人無法抵抗的順著他的意思做。
等劉大力幽幽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換了個仙境,這高床軟枕小客房,錦羅裝飾軟坐塌,美酒佳肴味飄香,他這是到哪了?
「別看了,劉大哥,醒了就快來喝兩杯。」趙三石坐在酒桌旁舉著酒杯笑看著他。
劉大龍一見那還得了,沖過去就揪著他的衣領。
「唉,劉大哥,慢點,慢點,這可是上等的好酒。」趙三石舉著酒杯不敢動彈生怕浪費了那好酒。
「姓趙的,老子這次算是被你坑慘了,你安的什麼心。」劉大力想著他那欠下的債,這可不是要了命。
「劉大哥,別急別急啊,你听我說。」這個瘋子,趙三石忍住和他動手的沖動。「你看,咱們這是在哪?」
「咱們這可是在青雲樓啊,我這輩子來沒機會來這樣的廂房,果然非同凡響。對了,忘了和你說了,月小郎君說了,咱們的銀子他去取了就還咱們,讓咱們安了心先在這客棧里好好休息。」趙三石照著白皎皎吩咐的話說道。
劉大力懷疑的盯著他。「真的?」
「當然,做兄弟還能害了你不成。我早說過,月小郎君是在乎這點銀子的人?你看著一頓飯就是幾十兩銀子,你還怕你那點銀子拿不回來?」趙三石安撫的讓他坐下。「不過劉大哥你也太丟分了,居然就這麼暈了,你可不知道小郎君一看你暈了也顧不上什麼,就讓我把你帶這來好好休息。」
「這麼說來我欠的那些銀子……」劉大力瞧著那美酒佳肴,這可是一輩子都沒見過的好菜,那精致的,忍不住動了一筷子。
「別說是銀子,就咱們這次仗義相助月小郎君一定是記著了。待會小郎君來了你可得放客氣點,別得罪了這尊金佛。」
「這我明白,剛剛我不就是急昏了頭。」怎麼看那個小郎君也不像是個騙他的,要是敢騙他他劉大力第一個就把他給生吞活剝了,再說還有個跑不掉的趙三石在,劉大力頓時就安心了不少。
再加上這麼美酒佳肴的哄著,頓時幾杯酒下肚,整個人也飄忽了起來。
算著這酒也灌得差不多了,白皎皎才姍姍來遲,劉大力這種貨色,如非必要,她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東家。」趙三石給開了門。
白皎皎瞧著那已經暈乎乎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劉大力。「都給他喝了?」
「喝了,整整一壺,這料足的很。」
白皎皎點點頭,走到桌邊,「劉大力,還認識我不。」
「你……月小郎君,錢,有錢,喝。」劉大力就是醉了也是不忘了他的銀子。
白皎皎呵呵一笑,丟出今日幾番上場的銀子。「是,有錢。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這銀子就是你的。」
「我的。」劉大力一把抓住銀子,「說……」
「劉玉娘是你什麼人?」
「那個賤人啊,不就是老頭子生的賠錢貨嘛。」劉大力醉醺醺的傻笑。「不過她運氣好,被賣了還能幫家里賺銀子,還是銀子好。」
被賣?白皎皎猛地捕捉到了這個詞,「你說的被賣是什麼意思!」
「還不是…………」
片刻之後,守在門外的趙三石就看到白皎皎一臉冷意的踏出門來。從劉大力知無不言的提到劉家那些腌事開始他就自覺避開在門外等著了,但該听得不該听的還是听到了不少。
沒想到這劉家竟然這麼不是東西,老的為了原配的嫁妝逼死原配變賣親女,小的偷拿家里的財物還如此厚顏無恥,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趙三石想起關于白家的那些詆毀,劉氏的流言以及劉大力說的那些常去白家鬧市打秋風的真相,不由得替白皎皎嘆了口氣。
「你嘆什麼氣?」白皎皎問道。
「東家,這劉家的事情該怎麼處理。」趙三石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白皎皎冷笑。「該怎麼處理自然有人會去找他。」劉大力欠了那麼多債,過了今日怕是就有人去劉家收房子收地了,至于其他的,她還要看看劉氏的意思。
想到家中那位柔弱的母親,若是讓她知道一直耿耿于懷的當年竟是這副真相,不知道又要鬧出怎樣的風波了。
至于趙三石……今日這前前後後的辛苦忙碌她可是都看在眼里。「你準備怎麼辦。」
過了今日劉大力自然是找不到她的,但趙三石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趙三石當然也不是個傻的。「我早幾日前就把家里的屋子給變賣了,那房契是我做了個假的。至于劉大力,我相信東家肯定能解決干淨,我就出去躲一陣子不被他找到就行了。」
「你就這麼相信我?」白皎皎倒是沒想到趙三石會這麼信他,甚至是連自己的老底都交出來了。
趙三石被她問的也不由得捫心自問,他就這麼信她嗎?明明對方只是個還未及笄的小娘子,可莫名的就讓他覺得這人值得他一輩子去追隨,那種感覺就像是……貴氣,對,貴氣。
趙三石終于想起來這兩個詞了,他就說這小娘子身上總有種在哪看見過的感覺,可不就是城里那些富貴人家的貴氣。但這貴氣又和其他人不同,似乎更加尊貴些。
趙三石沒什麼學問,從小無父無母的孤兒就是靠著運氣和生死一瞬間的直覺模爬滾打過來,他自認看人的眼光不差,而白皎皎就給了他這樣的感覺。「我相信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