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找到了,最早發病的就是這戶人家。」白樺拿著地圖一溜煙的跑來,他上午跑了半天,總算是給找到了這罪魁禍首的根源之處。「我帶你過去。」
「等等,我已經讓人去通知秦大人了,等他來我們一道過去。」
又是秦墨殊,他哥什麼時候和那個人關系那麼好了。「你等他干什麼,不知道皎皎恨他。」
「一事歸一事,此時事關重大,在爹沒到之前這里有他坐鎮可保民心安定。」
「反正你說的算。」
而秦墨殊一路皺眉跟著白力的人走,一邊想辦法想要甩掉身後這個女扮男裝的小尾巴。「你哥就在前面,你確定還要跟著我?」
「都到這了我怎麼可能回去,我不管,你必須帶著我!」白皎皎躲在他身後,偷偷模模的靠近。「又不是疫病,怕什麼。」
他怕什麼?秦墨殊活著的這幾十年就沒有過一個怕字,可是他是人,會有怕的東西,自從很久很久之前開始他就怕那萬分之一的可能——這個丫頭死在他面前。
「哥,來了。」白樺等的有些不耐煩,這姓秦的搞什麼鬼,磨蹭半天還帶那麼好些個人來,老的少的不男不女的……等等,「哥,那個是不是有點眼熟?」
……豈止是眼熟,死丫頭什麼時候混進來了,以為女扮男裝他們就認不出來?!就她那個模樣化成灰他們都認識。
「別躲了,你好像被發現了。」秦墨殊一把把她從身後拎出來。
「白」
「有話好說,正事要緊。城門已經封了,病情不查出來誰都進不了城。」白皎皎先一步堵住白家兩兄弟的話,「听說兩位大人已經有了線索,一道去看看唄。」
反正她已經來了,城門一關誰都走不掉,他們就是想送她走那也是無能為力了,嘿嘿,這就叫先斬後奏。
白力咬著牙看向秦墨殊,秦墨殊則是抬起自己被死死扯著怎麼都甩不開的袖子一臉無奈……
「白小將軍,請帶路。」浦沅邁步緊跟白樺,她的心思全然都在這病的起源上,听見有線索不輸任何男子的一馬當先。
幾人一同往最深處走,這里已經被大雨沖刷破壞殆盡了,因為是最靠近山腳下的村子,所以這些茅草房不僅被積水沖垮,路也被石流和順路滾下來的桃樹都擋住。
「住在村子里的這戶就是最早發病的,這家的男人是個獵戶,剛剛下雨的那兩天他還在山里走動,昨夜也是他最早發瘋。」白樺用刀柄輕輕一推,推開房門。「已經讓人把他們家人分開防止傳染了。」
屋內,一個男子裹著破棉被子躺在床上瑟瑟發抖,看樣子是病的不清。門外一對母子抱在一起在士兵的看守下蹲在一旁,那個母親手里還捧著一碗黑乎乎的粥。
「御醫大人,你先給那個男人看看,他這是疫病嗎?」。浦沅冷笑了聲,從昨天夜里開始,這個男子發病已經有七八個時辰了,如果是疫病他的家人還會沒被傳染?
龐御醫也有些疑惑,疫病可不會發瘋,他掩住口鼻帶了個人進屋查看。
「小弟弟,餓了吧?」白皎皎對屋內的人不感興趣,反而是在那母子面前蹲下,對著那個嘴唇干裂的小娃兒道。「你有粥,為什麼不給他吃?」
「全都被雨水弄壞了,就這麼點,吃了就沒了。」婦人死守著那粥,她清楚的很有的吃的沒準里頭當家那位還能多熬上點時間,所以她和孩子是一口沒動。
「外面已經有放糧的棚子,你去領,再不吃東西你扛得住你孩子可扛不住。」這兩人的情況雖然沒有那麼嚴重可卻也是有吐泄癥狀,尤其是那孩子已經站不住。
白樺提著刀四處走動,「他們這幾家都有瘋病,村里為了其他人的安全禁止他們出村。」
「那也不能就這麼餓死他們。」白皎皎反駁,白樺只是聳聳肩表示他也是無辜的。「我已經讓人去取粥過來給他們了。」又不是他讓封的村子,對他這麼凶干嘛!
「你先喝了這些,我有話問你。」浦沅不由分說將那婦人手里的粥喂她喝下,里面躺著的那個是說不了話了,這個要是再倒下就沒人能回話。「他是什麼時候瘋的,具體怎樣?你細細說。」
「這兩天下大雨,我男人還說要去找找獵物,我擔心不讓他去,他就說只在村子附近轉轉不會走遠。後來昨晚回來之後他運氣好抓了只野兔,我們吃了,可倒了半夜他突然就開始發瘋,說是家里有蛇蟲鼠蟻還有野獸。」
婦人害怕他們,不敢隱瞞的把看到的所有都說了。「幾位大人不知道那雨已經把我們家屋子給沖垮了,我們都是睡在外面的木棚里,就是這個木房子。這里面四處通風漏雨根本沒有什麼蟲子。」
「他真的看見蟲子了?」
「應該是吧,他身上有些傷還有我身上的這些……都是他一個撓的。再後來有些其他人也說看見了,我和孩子沒瞧見,但是卻肚子痛,上吐下瀉。」
浦沅點點頭,記下。「除了吃了兔子之外沒有其他與平時不同的事情發生?」
「沒有,只有這個。」
浦沅問完起身,「秦大人,我們再去其他人家看看?」
「先生請。」
白皎皎沒跟過去,而是讓綠袖找了幾張干淨的桌椅板凳在高地上坐下。「拿兩個碗,取點水來。」
她家小姐又要弄什麼歪門邪道了?難不成這次要開壇做法?……也虧綠袖能想。
秦墨殊和浦沅一連去了好幾家以後才回來。
「秦大人,這情況已經很明確了,不是疫病,這幾家相互之間沒有接觸卻紛紛染病,就算是一家人染病的程度也有所不同。」
秦墨殊心里已經有了推測,「不知道我和先生想的是否一致。病從口入,他們怕是中毒了。」
「真是後生可畏。」浦沅贊賞的看著他,越發覺得似乎在哪見過這個孩子。「其實你早就猜到了,只不過是想借我的手進一步查證?可惜,我也不曾見過這種毒。我想那位龐御醫也未必听說過。」
秦墨殊看起來並不在意這些,只是眼神飄忽四處尋找。
「別找了,在那呢。」浦沅好笑的指了指那在高處坐著看熱鬧的人,就她最清閑。「那丫頭也是個膽大的。」
秦墨殊找到了人才心安了幾分。「她不是膽大,而是根本就知道不會有事。」要是有一絲是疫病的可能這怕死的守財奴哪里舍得拋棄她的那些寶貝來冒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