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娟低頭不語,心中有些心緒不寧,抬頭看眼自己的小女兒,嘆氣說道:「二丫,這事等你大姐回來再說吧。」作為母親,她自認為一碗水端平了。而自己的小女兒卻總說她偏心大女兒,孩子大了,她也管不動了。
馮曉彤可不信自己母親說的話。只見她撇撇嘴,伸手模了模她剛隆起的肚子,說道:「媽,國棟要是能當上鄉長,大姐在他手下工作,他能虧待自己的大姨姐嗎?」。她今天回來是做說客的,就是希望韓欣瑤不要與她丈夫李國棟競爭鄉長之位。
韓娟無奈的搖了搖頭,大女兒從小就有主心骨,可不是自己說啥她就听啥,真要是听自己的,也不會都二十五六歲還不找婆家。
「反正我不管,國棟這次可說了。只要我大姐不和他爭,鄉長位置保準是他的。」
「嗯。行了,我知道了,等你大姐回來再說吧!」韓娟看了看時間準備下地做飯去。在和自己的小女兒說下去,非得被她給氣死不可。
馮曉彤往炕上一躺,知道她母親要去做飯了,急忙說道:「媽,我要吃紅燒排骨和糖醋魚。」她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從小就自私自利不說,性子還多疑。她是向來不知體諒自己的家人,在外仗著馮民與韓欣瑤沒少作威作福,在婆家就更不用說了。
韓娟真不知自己造啥孽,才生出這麼一個不懂人語的閨女來。以前在家知道氣自己,嫁人以後又添了一個愛挑理見怪的毛病。她現在看見這個女兒就頭疼,只希望她有了孩子以後,脾氣性子能改改。不然她家日子也夠過的。
夜里,馮民躺在被窩里,眉頭緊鎖,听著自己妻子絮絮叨叨說的話,他有些心煩。
這次鄉長位置競爭的很激烈,團結鄉主管十六個村五個鎮,可人口卻才不到二十萬,縣里決定佔用多下來的土地,想建成工業園區,這樣一來鄉長的位置就顯得至關重要了。別看只是一鄉之長,但是工業園區要是建在這里以後,鄉長能進招商小組。這代表什麼?權勢、地位、假設有頭腦的人坐上那個位置,日後不說飛黃騰達也是半個土皇帝。所以縣領導班子對這次推舉鄉長的事情十分重視。
「睡吧!」馮民疲憊的說道。他老了,如今只想著能安安穩穩退休就行,至于別的他什麼都不想了。工作二十多年,深知這里面彎彎道道太多了。這次明面是推舉,豈不知,都是上頭幾位有權有勢的人在斗法,幾個派系的大佬都盯著這個位置不放,最後不管誰坐上鄉長的位置,以後要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韓娟伸手拽了拽被,又說道:「你說澤宇和丫丫可能嗎?」。她有操不完的心,那邊話了,又想起自己大女兒婚姻問題了。他們二人雖然沒訂婚,可也是大家公認的一對小夫妻。
馮民眉頭一皺,想起孟富今天對自己說的話,接話說道:「等丫丫回來,不行就把他倆婚事先給定下來吧!」孟家小子對自個女兒的心思,兩家大人都心知肚明,奈何自己女兒不同意。如今自己女兒想競爭鄉長之位,唯一出路就是與孟家聯姻,不然以孟家人的精明不可能全力支持自己女兒。
韓娟沒有接話,兩個孩子能走到一起,她高興還來不及呢,就怕自己女兒不同意。
孟家,孟富坐在客廳在接電話,而他臉色卻是前所未有的難看。听完電話那頭所說的話以後,他的心就像坐過山車似得。
過了好久,久到對方以為他睡著了呢!這時孟富咳嗽一聲,說:「務必找到她。告訴你,不容有任何閃失。」他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三夜未眠的孟澤宇嘆了口氣,臉上頂著兩個黑眼圈試探的問道:「爺爺,難道非得讓欣瑤去競爭鄉長之位嗎?」。
老奸巨猾的孟富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過了一會才說道:「做大事者,不可有婦人之仁。只要能達到目的,適當之時用些手腕也是在所難免的。」
孟澤宇知道自己爺爺不是表面看著那麼簡單,可也被他這番話給驚呆了。在他記憶力,自己爺爺永遠都是慈眉善目,對待任何人都是謙謙有禮,而剛剛自己听見的是什麼?這一刻顛覆了他對自己爺爺的認知。
而孟富好像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似得,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澤宇呀,你是我孟家的孩子。但也是肩負孟家崛起的希望。爺爺老了,以後就得靠你們這一輩人了。欣瑤的確是個難得的奇女子,可她終究是女人,女人再強也離不開男人。而你這些年所作所為卻很讓爺爺失望。」
孟澤宇腦中一片空白,他不笨,換句來話說,他聰明絕頂,才能更是遠播,可這些年他卻甘心情願給韓欣瑤做綠葉。而今天被自己爺爺給點透了他的心思,這讓他有些無言以對。
「早點休息吧。爺爺老了,也不知道有生之年可能見到重孫子了!」孟富最後這句話耐人尋味,他孫子有五六個,重孫子都十多個了,可他卻對沒有成家的孟澤宇說道,這里面的含義,恐怕只有他們爺孫二人才能知曉了。
孟澤宇放下電話,額頭抵在膝蓋上,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不松。他真的不想傷害韓欣瑤,可知道自己不走那一步,她永遠也不會是自己的女人。
此刻,一座無名的深山里,山中有一間土坯房。屋內廖俊冬被綁在一顆木樁上,而韓欣瑤卻昏睡了過去。
廖俊冬看著帶著面具的李治,眼中怒火滔天。大意失荊州,此刻說得就是他。如果自己早早了結了他們之間的恩怨,也不至于連累到韓欣瑤,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想好了嗎?想好就簽字吧!」李治不耐煩看眼廖俊冬。眼前的人算是自己的發小,可就是因為他,使得自己從大院第一,排到了第二,加上廖家又壓制自家一頭,導致兩家恩怨積攢甚多。
「李治,你戴著面具又用擴音器,這樣有意思嗎?」。
「嗯,的確沒意思。不過、我喜歡!哈哈哈……。」
廖俊冬咬牙切齒看著他,又瞄了一眼韓欣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咱們之間的恩怨,不要連累無辜的人,你把她放了吧。」他語氣很隨意,很像他平時說話的風格。但是听再李治耳朵里卻不得不讓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