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有各方的煩惱。苗疆風雲突變、局勢呈現混亂。
蒼狼再得六名親衛,又有赫蒙天野隨行,卻因撼天闕一言挑撥,苦于無兵可用。另一方面,多方樹敵的北競王,短期內也難他顧。概因藏鏡人與撼天闕的存在,實非輕易能可解決的疑難。
而相較于苗疆內亂漸生,中原屏息以待數日,不見魔世大軍開拔,終于稍安其心開始著手修建鎮魔柱。
「人類,就是這樣排斥魔族?」
遭受秀心掣肘,帝鬼無法抽身索性放寬耐心,認真調查起人世風土人情,對中原的了解又清晰了許多。
耳聞魔帝質問,聞人清苒鎮定依然,說道︰「元邪皇、網中人兩次進犯人世,給中原帶來諸多傷害。他們會有所提防,也是再所難免。」
「呵,懦弱之人貪生怕死的表現,只會激發強者征服的欲•望。」()
修羅帝國素來信仰,以爭霸征伐開創不世偉業。而能夠扭轉數百年魔世勢力分布,帝鬼更是歷代帝尊的佼佼者,自然看不起中原貌似怯懦的舉動。
「照中原現今的力量,並不遜色魔世一方霸主。但見其畏縮之勢,朕要領軍破之,幾是輕而易舉。」
「可是,我比你更厲害呢。」
「……」
篤定一語月兌口而出,聞人清苒頓令帝鬼啞口無言。若非顧忌身側少女,修羅帝尊又豈會拖延按捺,早已揮軍攻入中原。
「你的強,不是朕故步自封的理由。」
沉默半晌之後,平靜山野突來朔風,帝鬼披風後擺,驟然取出幽靈魔刀,竟欲再行挑戰︰「擇日不如撞日。想要說服朕,實力才是唯一的保證!」
魔世一行,秀心要從修羅帝國接近史仗義,自得越過重重阻礙。作為一國之尊,帝鬼當然也曾與之切磋,慘遭無懸念的敗果。
前番受挫默蒼離,戰修羅反復自省,心知一時難有巨大突破,遂將重點轉移至幽靈魔刀。擁有龐大王骨靈能,就算帝鬼不能全部調用,使之二度試探聞人清苒修為,卻是勢在必行。
魔刀碧光沖霄,帝鬼橫刃挑釁。心念電轉間,靈慧腦思瞬悟對方用意,聞人清苒亦不退避,僅提內元三分以對。
「請。」
「滅神掌!」
無儔掌力掩護先行,帝鬼手握幽靈魔刀,龍虎雄武之姿猛步踏近,凝厚刀罡直剖而出。
刀快,掌絕。已非頭回接觸,縱見帝鬼凌厲招出,聞人清苒卻是巋然不動,不慌不忙一手探發,沛然道流頓抵刀鋒,立使幽靈魔刀如落泥淖。
「修羅夜煉•萬鬼同悲!」
王骨鋒銳攻敵臨身,反遭道掌雲手推卸。帝鬼心凜同時,幽靈魔刀憑空旋倒,伴隨萬鬼淒嚎,錯身背對冷襲向背。
刀助魔能狂漲,聞人清苒稍感訝異,內元再提回身接刀,掌心金芒堅不可摧,亦將魔刀攔阻在外,一派游刃有余。
「邪眼縛神!」
左手突現金色眼珠,連續受到壓制的帝鬼,搶在近身剎那陡然爆發,首度使出種族天賦,欲將秀心定立當場。
「嗯?」
然而,根基差距之下,異術僅能略一晃神。愕然間,少女陡然振發經脈,道元噴薄而出,登時掙月兌邪眼束縛。
邪眼意外失效,帝鬼驟覺聞人清苒意識如常,只得收斂趁機殺敵之心,前沖之勢霎時收停。
「是朕敗了。」
十分精擅把握戰機,帝鬼懂得適可而止,縱使再如何恥辱,亦會坦誠認輸。
不過,小姑娘自覺不可能一直跟著帝鬼,這一次卻未像前番輕放,徑直發問︰「你又敗了,要定下契約嗎?」。
「契約?」
「修羅帝國的魔族進攻性太強,你得給出三年內不會侵虐中原的保證。」
「一紙空文,你會相信?」
「嗯,凡是進犯人世的魔族,我都將視之為敵。這樣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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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饒是有幽靈魔刀在手,仍無法逼出對方極限,帝鬼終還是歇了妄想,準備專心致志收集元邪皇遺物。
當然,這份城下之盟究竟有多少約束力,卻也只有二人彼此心知了……
外出一遭回到蒼霞山,苗疆之人已等候了許久。
完全只當旅游一趟,聞人清苒也不急著休息,直接就和蒼狼談開,討論片刻後問道︰「諸如幽靈魔刀一類的武器很多嗎?」。
「幽靈魔刀……姑娘是指王骨?」
「嗯,我看幽靈魔刀能讓網中人他們發揮得更強,所以想問一問這樣的武器在九界有多少?」
「不算太多。」
蒼越孤鳴盡心解釋道︰「苗疆有狼王爪,海境有始帝鱗。而在海對岸東瀛的魔之甲,諒必姑娘已見識過。至于其他……我也不是全部了解。」
「王骨的能力?」
「一般而言,每一件王骨,都有其特殊靈能,與幽靈魔刀不盡相同。因為,能夠留下王骨的人,都該具備與苗疆太祖比肩的實力。每一人所擅長的領域,又決定遺留的王骨,具有怎樣的功效。」
「是人啊?」
就算王骨的主人活在世上,也未必能勝過少女。清楚王骨來之不易後,聞人清苒立刻就沒了興趣。
不過,聯系蒼狼前後所言,聞人清苒心思一動,突感奇怪道︰「中原沒有王骨嗎?」。
「這……」
「唔,不會真沒有吧?」
「有應該是有,卻未必還在中原。具體如何,我也不知。」
「玉聖人他果然很厲害。」
不知秀心嘆從何來,蒼越孤鳴剛剛回答完畢,卻得到了個意料之外的回答。
「之前你去苗疆的時候,我也跟著去過。算上你放出來的那個人和藏鏡人,苗疆至少有五個人可以和史君子較量。中原這麼多年都沒滅亡,真是太不容易了。」
「這……」
雖說史艷文之前中原還有其他高手,但近幾十年來苗疆都拿不下中原,蒼狼仔細一琢磨,也不免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只是,蒼狼總不能在少女面前承認,有藏鏡人牽制史艷文,苗疆竟然連一堆廢物都拿不下。那樣的話說出口也未免太過尷尬。
何況,此刻還是有求于人,蒼越孤鳴急忙岔開話題,道︰「當日你即在場,不知有何意見?」
「呃,我不是很懂打仗,提出來的建議好像也沒用……畢竟如果換作是我,一掌就結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