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通過之後的交談,最終的結果讓陳晴朗很高興。
人月池歌笙壓根沒想著糾纏他。
對方只是想讓他傳授修道功法,之前說要去中國,也是覺得現在剛認識,直接拜人為師,顯得太過唐突,如果去了中國,還可培養下感情,到時候關系熟了,再提這事兒顯得更合適一些。
方法自然還不能月兌離糾纏的範圍,但是目的是很明確的。
而現在有了這個條件,就不需要那麼麻煩了。
只是長生妙經道藏在玉簡里,暫時也沒有辦法拓印成本冊送給月池歌笙,兩人就商量定,等陳晴朗回了國,就用視頻傳授她修道之法。
「這幽冥濁氣的事情,你可以通過劉公使,跟你們的政府交談一下。出了今天的事情,相信他們對這些玄奇的事情,不會再抱什麼不屑的態度。你現在跟劉公使也算相識了,][].[].[]以後有什麼麻煩事情,也可以直接找他幫忙,看在我的面子上,想必他不會拒絕。」陳晴朗習慣性的又開始當老好人了。
月池歌笙很難把他現在的形象跟之前那副禽獸的模樣聯系起來,差距太大了︰「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啊,雙重人格?」
陳晴朗為自己辯解︰「我之前是被幽冥濁氣影響了!」
「最好是這樣!」
兩個人接下來就回到了大使館,來接滯溜旅客的飛機已經開走,工作人員大都回去休息,只有寥寥幾個辦公室還有人在,劉公使的秘書在走廊上坐著,看到陳晴朗,告訴他劉公使正在跟京都那邊通電話。
「那我們就在這等一會兒吧。」陳晴朗向月池歌笙道。
月池歌笙問秘書︰「我的那些師兄弟們呢?」
「你之前不是跟他們說要去中國麼,所以他們看到你和陳先生出去,就一起先回寺里了。」秘書道。
「我也得回寺里看一下……」月池歌笙神情有點悲傷。
這次的喪尸圍城事件,不知道摧毀了多少家庭,而一個寺廟,也可算作是一個家庭了。月池歌笙和他的師兄弟們之前從寺廟里出來,就證明寺里的人肯定已經逃的逃死的死。如今回去,也不知道寺里是一副怎樣淒慘的景象。
陳晴朗道︰「那我送你過去,可以快一點。」
寺廟距離這里並不算遠,兩三公里的樣子,陳晴朗帶著她飛在空中,可以見到大街上有許多人正在忙活。
日本政府雖然模不清陳晴朗的底細,但是見他削完東京塔就走,想必是沒打算再多管日本的事情,于是日本政府就趕緊著手災後重建工作,許多軍人與民眾被發動起來,開始清掃大街,許多鏟車在大街上轟隆隆的響,被炸成廢墟的殘碎樓體被逐漸清理干淨。
家家戶戶都亮著燈,有慶祝重獲安寧的喜悅笑聲,也有為親人喪命而悲慘淒厲的哭泣。
時不時的還有槍聲傳來,那是一些被喪尸咬中感染的人,被軍人無奈射殺的聲音。
漫天狂風卷起漫天塵埃,迷迷蒙蒙中,一片忙碌的景象。
估計東京此夜,要有無數人難以安眠。
「你其實是個大英雄。」月池歌笙打馬觀花一般看著東京的景象,突然非常感慨的向陳晴朗說了一句。
陳晴朗不屑的一笑︰「只是行為上像而已。」
從頭到尾,他似乎都沒想過拯救什麼的,一切都是這樣那樣的因素,造就了現在的結果。
而且喪尸的消滅,和他也沒多大關系,他不過是裝了下逼,所有的功勞都是唐詩韻的。
「你真是個實誠人。」月池歌笙道。
但陳晴朗听著,感覺好像是在諷刺。
寺廟很快就到了,是一座挺宏偉的寺院,寺院門口掛著一顆大鐘,一些和尚正坐在那里念經,表情肅穆悲戚。
經聲低沉而一致,讓人的心情頓時就沉重起來。
世事無常,生死難料。
……
三個多小時之後,陳晴朗就已經身處中國的京都。
下了飛機的時候,看著周圍通明的燈火,匆行的人群,以及四處喧嘩但又充滿著安寧的聲音,陳晴朗心里居然感覺到一些平靜,回想東京之行,只覺恍然如夢。
飛機是停在專門的機場,一下飛機,就有人迎接。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趙映雪。
她站在一輛黑色的奧迪車旁邊,穿著還是一如既往的臃腫。看到陳晴朗出現,立刻就舉步走了過去。
「你不是在浦海麼?怎麼轉眼就在京都了?」陳晴朗上午從浦海通過傳送陣冊去東京的時候,趙映雪還在浦海呢,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如此急的趕回了京都。
趙映雪一靠近他,立刻把罩在頭上的帽子弄掉︰「你從東京坐上專機出發的時候,我就在浦海登機了,也剛到一個多小時,沒有多久。」
陳晴朗問道︰「不會是為了專門等我的吧?」
趙映雪道︰「你說呢?要不然我這麼急著回來干什麼?不過你真夠厲害的,去東京轉了一圈,立刻就成為全世界都知名的中國神仙了,要不是你當時踩著雕站在那麼高的地方輕易拍不清臉,你現在的樣子肯定已經被印在無數即將出廠的商品上面了。」
陳晴朗當時飛那麼高,其實還真沒想這麼多,現在想想倒是慶幸,要不然自己的樣子被全世界人都知道,那麻煩可就真大了,以後出門估計就得和那些明星一樣,天天眼鏡帽子加口罩,那還不把人憋屈死?
不過又一想,之前在大使館里的時候,肯定已經有不少人拍了他的照片,到時候傳上網去,後果同樣很嚴重啊。
趙映雪見他皺起眉頭,就問︰「想到什麼了?」
陳晴朗把自己的想法一說,趙映雪就道︰「這方面國家肯定會處理好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陳晴朗想了想也是。
自己國家在這方面可是世界一流,有什麼好怕的。
即使有些人看過照片,過段時間也就忘了。
「現在我們要去哪里呢?」陳晴朗問。
月池歌笙走到車前,拉開後車門坐進去︰「去我們家。」
陳晴朗表情顯得有點怪異︰「去你們家?」
「我爺爺是這麼說的,接下來你們還要去哪里,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好吧。」
陳晴朗坐上車,將外套月兌下。
車里空調開得太熱了,一進來就有點蒸人的感覺。
司機就穿了一件短袖,臉上汗不住的流。
誰給趙映雪當司機誰倒霉。
「張叔,你怎麼又把空調打開了?我穿這麼厚,用不著開空調。」看來趙映雪也知道正常人受不了這樣的高溫,平常應該是拒絕開空調的。
司機立刻笑了兩聲,道︰「有點想蒸桑拿了……小伙子,你能適應吧?」
陳晴朗是修道者,這點溫度還是可以抵抗的︰「沒事,我無所謂。」
「有前途。」司機夸贊道。
趙映雪沒辦法︰「老是這樣,說幾百遍都沒用。」然後壓低聲音,「你深藏不露啊,輕易就把東京的喪尸全給解決掉了。本來還沒想過修道,現在居然有點心動了。」
陳晴朗適時的問她︰「雙修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
趙映雪眉頭微蹙︰「這是提條件了?」
「算是吧。」陳晴朗道。
趙映雪撇撇嘴︰「我只是動心,可沒說一定要學。」
「你要是想不管春夏秋冬都要穿這樣厚的衣服,開這樣熱的空調,那隨便你。」陳晴朗道。
唐詩韻不雙修,大不了就達不到陽神的境界,至于趙映雪,痛苦了二十多年,終于找到解決的辦法,陳晴朗不相信她能忍的了。
趙映雪果然坐在那里沉默起來,眉頭一直皺著,顯得特別糾結。
車子開過一個又一個紅綠燈口,最後停在了一個老式的京都大院里。
沒有什麼深海侯門的感覺,倒是顯得很接地氣的樣子。
陳晴朗跟著她下了車,直接走進去,有幾個人正在院子里聊天,看到兩個人,顯得很驚奇的樣子。
「小雪,這個年輕人是誰啊?是你的朋友麼?」
「大姐,不會是你交的男朋友吧?直接就給帶家里來,你膽子夠大的啊。」
旁邊有人教訓︰「這種話別瞎說。」
趙映雪笑著道︰「一個朋友,爺爺要見他。」
那些人看陳晴朗的眼神就不再一樣。
充滿了審視。
陳晴朗只是和他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就被趙映雪領著穿過廳堂,來到後院。
後院的大堂里,兩個人正在桌子邊下棋。
都是五十多歲的年紀,其中一個穿著軍裝,另外一個是中山裝。
看樣子,穿軍裝的是客人,穿中山裝的是主人。
听到腳步聲,兩個人都抬起頭來。
「爺爺,人帶過來了。」趙映雪領著陳晴朗直接進了大廳,向著那位穿中山裝的老人道,隨後又沖軍裝老人打招呼,「常爺爺晚上好。」
「雪丫頭越來越漂亮了。」
「哪里有,倒是常爺爺越來越精神了。」
一陣寒暄。
然後兩個老人站起身,目光同時放在陳晴朗的身上。
陳晴朗擺出晚輩的姿態︰「兩位老人家好。」
他這種態度,倒是讓兩個身居高位的老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趙老爺子笑著道︰「本來听到你要晚兩天才回來,我和幾個老家伙還覺得很失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