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把自己的嘴巴張成O型,這是在夸人嗎?幾個意思呀?哪里不是他想要的了?他想要什麼呀?
簡墨看著她張著嘴巴一幅不解卻又可愛的情況,突然想起那次在德鳳樓,她威脅自己說再捂她的嘴,自己就死定的話,收住了強忍著要去捂她的嘴的沖動。
「你過幾天不是要出府去嘛,到時候我與你詳說?」簡墨輕聲地問。
紫藤木然地點點頭,沒等紫藤回話,簡墨轉身大步向上房走去。
哪跟哪呀?這算什麼事呀?有什麼事不能在園子里說?
紫藤一邊嘟嚷一邊回到自己房間,剛要推門往里進,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王小二說我過幾天要出府,為毛我自己都不知道?
鐘粹園里,謝芬哄睡了兒子回到內室,見簡堂一身便裝斜靠在貴妃塌上就著宮燈看書。
「天氣冷了,可不好這樣赤著腳,快去炕上吧。」謝芬一邊說一邊坐在梳妝台前慢慢把自己的頭發打散。
簡堂放下手里的書,眯著眼楮道,「娘身邊的小環有孕了。」
「啊?」謝芬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看簡堂。
簡堂站了起來慢步走到炕邊月兌了鞋子坐在炕上,隨手拿起炕桌上的一個宏哥玩的絹布做的小人偶輕輕地模著。
「怎麼會這樣?難道娘那邊沒有讓人給她喝藥嗎?」。
「怎麼可能不給喝,看來是有人插手這件事了?」
「那王爺那里知道了嗎?這小環又是娘屋里的,王妃那邊會不會……」謝芬索性站起來坐在炕桌的對面急聲問。
「這件事一定是王妃安排的,老二才成親,手伸不了那麼長,再說那樣一個媳婦夠他天天頭疼了。竇氏那里更不可能,天天只想著把王爺信她院子里拉,哪里還能讓小環有身子。所以只有王妃了。」
「可是,王妃的用意何在呢?」
「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但不管怎麼樣,這個孩子都不能留,得想個法子才行。」簡堂把那個人偶在手里慢慢在揉捏著。
「這個法子可是不好想,一則若是王爺知道了,定會歡喜,當然少不得派人侍候著,二則,小環是娘屋里的人,若真出了什麼事,娘也要擔干系不是?」
「沒錯,就是這個理,所以才要你想個周全的法子。」簡堂說完便把人偶往炕桌上一扔,又把桌子往後面一推,自己先躺了下去。
謝芬心里說不出的滋味,讓我想法子,我怎麼想?每次都是這樣,把話交待完了便算了,只看結果,從來不會問一下或是合計一下。結果好還行,若是沒有達到效果便十天半個月不進屋來打她的臉。
還有,哪個媳婦要叫自己的做姨娘的婆婆叫娘,偏偏簡堂,新婚第一天認完親後,便巴巴地到李氏的園子里,讓她磕頭喊娘,差點讓自己氣的吐血,從此後沒人時候便要這樣叫,那李氏也把婆婆的譜擺的十足。
謝芬躺了下來怎麼也睡不著,父親不會害她,為自己選了簡堂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謝芬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看到一星半點的方向。
翻了個身還是睡不著,要怎麼弄掉小環肚子里的孩子,還有該讓誰來背黑鍋?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雖說自打自己嫁進來後便充當胡氏的打手,可這要人命的事卻是頭一次,雖然是個未成型的小孩子。
沒過幾天,昀郡王府上下的僕人都統統賞了一個月的月例,由著王妃親自安排的,因為王爺又老來得子,李側妃身邊的丫頭小環有了身孕,王爺非常高興,破例沒遇整數而召集了一次家宴,而且還將小環抬成了姨娘,但依然在李側妃園子里住,日常起居均由李氏照料。
紫藤站在簡墨夫妻後面,冷眼瞧著對面叫小環的姑娘。一點沒有被抬成姨娘的喜悅勁,可能由于月份尚淺,一點也看不出懷身子的樣子,王妃賞了坐也不敢全坐,只落了半個**在上面。
看上去長得倒挺漂亮,可能是害喜或是其他原因,一張臉沒有什麼血色,顯得一雙大眼楮越發空洞。
胡氏表現出極為不正常的喜悅,一個勁在簡易恆跟前說著好听的話,引得李氏借著帕子捂著嘴冷笑。
「要妾身說呀,這第一大功臣便是李側妃,頂頂會教人呢?」胡氏一邊給王爺倒茶一邊笑著說。
「哦∼怎麼她又成第一大功臣了,難道不該是本王我嗎?」。簡易恆難得這樣打趣,他一話一出口,胡氏一愣,隨即便又道,「瞧妾身說的,那李側妃排第二位好了,王爺可要好好獎勵一下呢。」
李氏听得兩個人這樣說,忙站了出來了道,「這全是王爺龍馬精神,王妃心慈良善才讓小環得了這樣的照化,奴婢不敢領功的。」
紫藤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這都是什麼人呀,當著一屋子兒孫,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
正想著,便听坐在自己前面的簡墨慢悠悠地道,「既然如此,不如王妃安排些人去紅螺寺為我這位沒出世的弟弟求個平安吧。」
自打上次簡墨砸了椅子之後,這是他在家宴上第一次說話。他的話一說便讓屋子里一靜,眾人表情各異地看著他。
簡墨端起茶慢慢地喝一口又接著說,「這是府里的喜事,依著我的意思便是各院都在沾沾喜氣兒的,所以呀,每個園子里都派兩個丫頭去吧,這樣也顯得咱們心誠些。」
簡易恆听到這里不由地點頭,胡氏雖然不知道簡墨想做什麼,但看王爺一臉不反對的表情當然不會說不字,便笑盈盈地道,
「還是二少爺想得周全,妾身這就看黃歷,選一個好日子,每個院子里便出兩個丫頭或婆子,去為小環和肚子里的孩子求個平安吧。」因為是丫頭有身子,所以只能是各院子的丫頭去,這個就是規矩。
簡堂在听到簡墨這樣說時便抬起頭看他,簡墨則回他一個無所謂的笑,那種讓人牙根癢癢的笑。
「娘,我也要去紅螺寺,上次去還是春天的時候。」簡映宛站了起來嬌聲道。
「你去做什麼,為一個……」胡氏剛想說一個下人,卻立馬覺得不對,那下人懷的可是王爺的孩子,便改口道「為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許願你去總歸不好。等著過年時總要去一次的。」
簡映宛听完看了一眼簡易恆,見王爺沒有為她說話的意思便怏怏坐了回去。
一項議題告一段落進入下一項,照例是簡易恆發揚父愛的時間,幾個兒子跟在他身後隨他去了在內院的書房。
簡映宛見王爺出去了,便又膩了上來,拉著胡氏的胳膊道「娘,您就讓我去吧,听說那紅螺寺這晚秋的景色非常特別呢,我都沒看過。」
「你閉嘴。」胡氏難得地厲聲道,「為一個下人去許願,也輪到你堂堂王府嫡女去,你不也怕折了他的壽。」
李氏一听這話臉變得雪白,小環更是惶恐地從繡凳上站了起來不知道如何是好。
胡氏心里一股子無名火忽忽往上冒,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洪嬤嬤道,「馬上找人看日子,務必要挑個好的,讓各院把去紅螺寺的人員名單報過了,把馬車先備好嘍。咱們這邊就讓宋婆子和七妹去吧。」
說完便甩了衣袖進了內間,簡映宛想了想便快步跟了上去。
謝芳想熱鬧一下,想樂又覺得不好,忙招呼著劉媽媽走,還不忘對著洪嬤嬤道,「清和居不會誤事的,稍後便把名單報過來。」
等出了門下了台階後,綠柳往上快走幾步對著紫藤道,「宋婆子是君悅居垂花門那里報信的,那個七妹則是院子里掃灑的,不僅如此听說腦子還不太好使,只是有一把子力氣。」
紫藤一臉驚訝地看著綠柳,原來如此,這個簡墨竟打著這樣的主意,她懂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