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屋子里的床上了。彩兒在一旁與映兒說話,見著她醒了便歡喜地道,「可算是醒了,那兩個小家伙得多磨人呀,生生把你累成這樣。」
映兒也十分歡喜,「我去告訴二女乃女乃一聲,她與二爺來過兩次了呢。」說完便挑開門簾走了出去。
「你呀,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賣命呀。還有那家里也是的,既然是二爺的朋友,家世定不會錯,難道只讓你一個看孩子嗎?要我說這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就是不好侍候的,你以後呀……」
「彩兒。」
「嗯∼」
「他要成親了。」
「誰?誰成親?」
「岳震。」
「他成親關你什麼……岳震?岳三爺?」彩兒用手捂著嘴巴。
紫藤對著她點點頭,轉向一邊,一行清淚流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過他跟你許諾不會娶親的嗎?怎麼又……」
彩兒靠近紫藤,紫藤只是流淚,卻一個字也不肯多說了。
「這個王八蛋,不能放過他。」
「許是他也有苦衷吧」紫藤小聲地說。
「那你要怎麼辦?還要跟著他嗎?」。
「不知道,彩兒,我腦子現在好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見他問個明白,又不敢見他,怕……彩兒,我真不知道怎麼辦?」
紫藤說完便開始大聲哭了起來。
彩兒急得兩只手互相搓著,「我去找他去,我去代你問個明白。」
紫藤還沒來得及說出阻擋的話,便听到謝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是怎麼了?哪里不舒服,怎麼哭的這麼歷害?」
「都怪你,誰家沒有老媽子丫頭的,偏叫紫藤去受這好幾天的罪。」謝芳這話是沖著跟在身後的簡墨說的。
簡墨也被紫藤剛才的哭聲嚇了一跳,想著這幾****一直身體的精神都很好。回到府里一刻也沒的耽誤,大夫看過只是說勞累過度,休息一下就好。怎麼會哭得這麼歷害,難道自己不在這三天有別的事。簡墨一想起那幾天紫藤與吳痕天天在一起,雖然有個六子跑前跑後,那只是個孩子,難不成真有什麼事?簡墨瞬間不淡定了。
紫藤見簡墨與謝芳進來便坐了起來,「奴婢沒事,就是彩兒這個丫頭,剛才說了些柳河莊子上的事,勾起奴婢的傷心事不,讓二爺二女乃女乃惦記是奴婢的錯。」
謝芳由著立夏扶著,自己模著六個多月的肚子笑著說,「那就好,嚇我一跳,以為你受了什麼委屈呢?若真有,你盡管說,我給你做主就是。」
紫藤一邊點頭一邊就要從床上下來,「你躺著吧,大夫讓你多休息」
簡墨在一旁開口道。紫藤抬眼去看他,發現他滿眼的不相信的探究,簡墨的眼神著實讓人不敢對視,連忙低下頭嗯了一聲。
大家本以為紫藤就是勞累到了,沒想到第二天彩兒給送飯來時,卻見她發起燒來,整張臉通紅通紅的。于是清和園里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彩兒在回廊處轉來轉去,看著大夫進來出去,小丫頭拿著藥包急急地去煎藥,只覺得一顆心亂得如麻。
最後象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跑去劉媽媽那里說是想回忠國公府請了于媽媽來看看紫藤。
劉媽媽著實也被紫藤嚇得不輕,自打紫藤到謝芳身邊侍候身體一直很好。這丫頭平日里又注重保養自己,從沒見過她吃什麼生冷的東西,也不似那些丫頭愛俏,春天單衫早早地穿上,秋天都要落雪了才換棉衣。怎麼這回病得這麼歷害,也是在束手無策時,見彩兒提出這個要求,便覺得也許于媽媽來瞧一下更好些,與謝芳說完,還沒等謝芳發話,簡墨便直接吩咐明生讓外院備車,拉著彩兒回忠國公府一趟。
彩兒一直在威望當差,在忠國公府時就經常跟采買的婆子出來逛,因此京里哪是哪的她比紫藤要知道的多。她隱約記得平西候府是在兩府之間的一個胡同里。
便對趕車的說,自己有一個姐妹是在平西候府當差,前些日子也是病了,自己想去問一下好沒好。趕車的也不管那麼多,明生讓听這位姑娘的安排他自然照做。
于是彩兒便直接在平西候府的角門處下了車,在門口轉了一會兒鼓起勇氣去敲門。沒一會兒有一位四十多歲的婆子前來應門,見一個俏生生的小丫頭站在門口,穿著打扮也是十分得體,便十分禮貌地問找誰。
彩兒把在車上想好的說詞說了出來,「我們家少爺與你們三爺是好友,他們約定要一起喝茶的,怎耐少爺突然有事不能赴約了,怕三爺久等,便讓我來告訴三爺一聲。」
那婆子見彩兒說完這話便上下打量起她來,弄得彩兒心突突直跳,這是什麼情況?
「既然你家少爺與我家三爺是好友,難道他不知道我家三爺沒回來嗎?」。
啊∼這是什麼情況?沒在家?
彩兒稍一愣神便道,「那許是他們之間約好的日子,我家少爺也是才回來的。」
那婆子見她這樣說便點了點頭要去關門,彩兒想了想伸手擋住道,「那能不能麻煩這位媽媽告訴你家三爺一句話?」
「什麼話?」
「就說,就說,紫藤花都枯萎了。」
「啊?你說什麼?」
「對,就這樣說。你告訴你家三爺,就說紫藤花枯萎了,讓他去瞧瞧吧。」
說完也不管那婆子的表情一禮後便跑出胡同。
紫藤躺在床上心里自嘲,以前看小說時,那些失戀的或是被拋棄的人死去活來的,自己還笑話她們哪有那麼嚴重呀,世界是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有的是呀。
如今卻換到她的身上來。紫藤現在說不出自己的感受,氣憤、傷心是有的,但更多的是無耐。
彩兒那句話的確是自己目前該考慮的,那就是怎麼辦?還要跟著他嗎?當初讓自己下定決定一是岳震這個人,另外一個就是他開出的條件,他不會娶親,那麼自己是妻是妾就無所謂,她不是古代人,不會拿這些來難為自己。
可現在不一樣了,不管岳震是不是真的喜歡那位魏大小姐,他要娶她,那麼自己再跟著岳震那就是上面有主母的妾了,那和自己原來設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她能容忍嗎?還能和岳震象以前一樣嗎?她能不計較岳震一邊與嫡妻生兒育女一邊與自己談情說愛嗎?
紫藤頭好亂,怎麼會這樣?哪里出了問題?岳震不是一直在南邊嗎?那位魏大小姐是怎麼回事?怎麼兩次岳震南下都能遇到她?
沒多長時間于媽媽便滿臉是汗地來了,看著紫藤蒼白的小臉憔悴的樣子後捂著嘴就哭了起來。紫藤覺得自己好過分,讓一個疼愛自己的老人如此傷心,便做出一幅高興的樣子道,「娘,我沒事,喝了藥已經好多了。」她卻不知道自己笑的樣子比哭還難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