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木鳥本有樹醫之稱,又怎會出了叢林轉而進攻皇宮?這些怕人的鳥兒,不但不懼怕人的接近,竟然啄食人肉,想起來都不寒而栗。一堆鳥兒,四處「叮叮咚咚」啄食著,還是在最尊貴華麗的皇宮,不但沒法懲治,反倒避之不及,繞道而行。連人都要忌憚這畜生三分,頓時成了滿京城的笑柄。
大梧內不乏有德高望重的高僧,也有樂善好施的仁慈之輩。直到流言都傳開,寺院便開始誦經祈福,這鳥兒的異常定不是大梧之興,其罪責定然始于天子,近日招兵買馬攻打南朝,怕是亂了自然章法,褻瀆了神靈,興兵動土實為大忌。
此事傳到皇宮,廣嚴初一張臉沉到底,「什麼褻瀆神靈,一派胡言,只不過一群害人的鳥,朕不信殺不死它。」
容決笑道︰「微臣也不信鬼神之說,定是有能人異士裝神弄鬼,阻攔陛下同一天下的霸業,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微臣倒是想以網捕之,不知可不可行!」
眾位本是極力排斥這個南朝反叛的走狗,不過此記的確為上上之策,行起來方便,倒也對他刮目相看。
廣嚴初本也沒對他指望什麼,不過養個廢人罷了,沒想到他頭腦還算頂事。
這日正逢天降甘霖,那群啄木鳥到底是怕雨,藏在屋檐下不敢外出,侍衛們兩人一網,將那啄木鳥一網打盡。它們扯開嗓子,叫的很厲害,在皇宮里已經成了一種「鬼泣」,即使看著它們被焚盡在熊熊大火之中,雙手卻是止不住的顫抖。要真是妖魔作祟,可千萬別找他們報仇。
數日後,他們也算寧靜了一段時間。只不過有一天上早朝之際,大堂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堆五顏六色的蝴蝶,翩然起舞。蝴蝶本身就美,身帶花香,眾人只當是逢凶化吉,柳暗花明又一村。卻不想那看似無害的蝴蝶,一群又一群涌了進來,朝著人臉襲去,遂那被沾上了花粉的人中了劇毒。
坐在朝堂上的廣嚴初色變,厲聲道︰「快請太醫!」
那蝴蝶在屋頂逗留一陣,外面一個女聲傳來,「常言大梧君主處事不驚,干練果斷,說一不二。能主戰沙場,沖鋒陷陣,能挑燈夜戰,福澤天下百姓,也不過幾番小把戲,就能把這尊貴顯赫的皇宮鬧得雞犬不寧,看來外界傳言也只是道听途說,名不副實。」
他一拍桌子,龍顏大怒,「何方妖女,一派胡言,來人!」
不待侍衛出來,那迷彩鳳一身金黃色衣服現了身,其衣著不俗,媲美皇後,霸氣外露,盛氣凌人。貌美無比,臉上金鳳栩栩如生,亦妖亦邪,平添一股非凡之氣。在場武將,哪個都不是好惹的,原來任人欺辱到這般,全拜這妖女所賜。
迷彩鳳見他們,心里好笑。「皇上,貧道今日來並非搗亂,只是這些日子的異象,皇上也看到了。貧道與眾弟子,自幼會馭獸,馭獸之術,常用于戰場,不廢一兵一卒,即可抵擋千軍萬馬。」
「即使你會馭獸,就敢與朕一較高下嗎?金鑾殿上,大言不慚,詆毀皇上,亂我皇宮,傷者無數,這筆賬,朕會與你好好算。」
「貧道今日可不是來找打的,自問大梧人才濟濟,這皇宮又是皇上的地方,我也怎敢膽大包天。只不過怕我來乞討官位之時,皇上不相信貧道的本事,就先拋磚引玉,自薦國師一職!」她單膝跪下,聊表忠誠。
這回知道她的用意了,用心良苦了許久,就為了當大梧的國師?這國師一職,本無人勝任,畢竟大梧君臣不信神魔一說,什麼國師,也自是裝神弄鬼罷了。
「你這些把戲就讓朕既往不咎,讓你當大梧國師?未免貽笑大方了。」
「是不是把戲,相信在做的朝臣和皇上都已經了解,貧道之所以這麼做,只因與那南朝郁王有不共戴天之仇,身為大梧子民,貧道願意在南梧之戰略盡綿薄之力,若是不相信貧道的實力,那貧道可再次演示一遍!」她平靜的說著,嘴角上揚。她自信滿滿,斷定廣嚴初絕不敢再來一次,不過面子上,他肯定不願意示弱。
「就算沒有邪魔外道,此戰朕也有必勝的把握,你認為你這國師有用嗎?」。
「有沒有用,戰場上見分曉,我相信在列的所有人都不願意大梧的兵馬折損,然而這世間萬物生靈,卻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皇上不妨一試?」
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所有人都心動了。誰不想不費吹灰之力取得戰場的勝利,縱使有她們這些邪魔外道,也是為大梧效力。廣嚴初笑道︰「好,既然道長這麼有把握,我就不分你一兵一卒,看你如何勝了南朝軍隊,倘若有那麼幾分實力,朕便賜你國師一職!」
「謝主隆恩,貧道這就前往戰場!」
「好,朕自會傳達命令下去,請他們為你開關放行。」
迷彩鳳一閃,身形飛出幾米外,「那麼,後會有期了!」那群蝴蝶,跟在她的身後,也退出了宮殿,朝堂恢復平靜。只看聖上的臉色,又驚又喜。「眾愛卿覺得此記如何?」
容決眯眼,這個可是一個強大的勁敵,南朝該如何應對呢?馭獸之術,聞所未聞,只知獸來之時,有樂聲響起,每次都有所不同。南朝又派了何人前來應戰,要是個不好說話的,必然覺得他胡言亂語,擾亂軍心,如果救出單寧……
「容將軍,作為南梧一戰的先鋒,你意下如何?」
他上前一步,「皇上,臣一介莽夫,只會沖鋒陷陣,這軍師的功勞,臣可不敢搶!」
見他閉口不說,知他是個聰明人,不會說出實情,不問也罷。「若是那道士旗開得勝,某些人,朕看來也不必留了。」他看著容決,意有所指,還望他加緊行事。至于這「不比留」之人,是他還是單寧,都是一樣的。
大牢里,容決稟退了守衛,單寧還坐在地上睡覺,
「別裝睡了,我來了!」
「可是有大事?」
容決點點頭,小聲道︰「此事非常嚴峻,事關南朝生死存亡……」容決把這幾天所見所聞和今日朝堂上的事又說了一遍。「大梧帝暗示我,如果你再不投降,他便要殺了你了。」
「容將軍覺得我該怎麼做,這樣王爺會背負天下罵名的。」
「王爺早已背負了叛國的罪名,」黎家也不可幸免。你我二人必須趁早逃出去,以告知軍情,」
單寧嘆了口氣,「看來,不得不把他們二人牽扯在內了。」
「你是指……」
「我曾在大梧京都踫到過神醫藍滄彥,他與王爺交好,應當會助我們一臂之力,還有天下其徒弟,天下第一劍楊元化,也會欣然應允的。」
「你小子怎麼不早說,有藍滄彥和他們在,不早把你救出去了?」
「我是不想連累他們二人,他們是王爺的朋友。」
唉,果真是跟對了主子,跟王爺一個德行,只會想著別人。
「藍滄彥我認得,而且還是舊相識,你不用擔心了,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容決走出門外,單寧的一顆心還是無法平靜。世上怎麼會有這種能人異士,只怕不但是南朝的災難,更是四國的災難。無論她們在哪一國橫行,都將禍國殃民。
才到鐵匠鋪,那老板便笑嘻嘻的迎了上來,「少主,您舟車勞頓,辛苦了,小的已為您設宴。」
褚夜白點點頭,「先去準備一張軟床,再去請一個好點的大夫來。」
鐵頭詫異,「少主,少主,您生病了?」
他回頭看了眼車里,「不是我生病了,是少主夫人生病了。」
「少主夫人?」真真和鐵頭同時大叫,不過一個是悲,一個是喜。真真被雷擊得腦子一片空白,雖然她沒妄想過做少主夫人,也不該這個女人來當啊。這才認識了幾天,少主就……果然看中自己外貌的男人,看女人也是看外貌的。鐵頭卻是恭維的道喜︰「有生之年能看到少主夫人,真是鐵頭之福啊!」
褚夜白臉一皺,「你說得好像本少主娶不到媳婦似的,」
「還不是少主您長得傾國傾城,眼光太高,只怕沒幾個人能配的上您,嘿嘿……」
「悅耳!」他一笑,已經進了里屋去吃飯。
真真嘟著嘴將紫蘿扶進屋,另外兩個丫頭看著花紫蘿的容顏都贊不絕口,「少主夫人真是仙女下凡啊,我從沒見過這種仙姿的女子。」
「對對對,如若沒有這樣的女子,誰又配得上少主呢?」
「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有,吃飽了撐著?」真真不悅道,就是不肯叫一句少主夫人,明明她是一個已婚的婦人,少主總不能要個破鞋吧?「快去請大夫來,她傷勢嚴重!」
兩個人也不知她怎麼受的傷,忙跑著去請大夫了。剩真真一個人看著她怨聲載道,上天這麼不公平,為何不給她一張絕世容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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