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謀天下 第118章 先滅南朝

作者 ︰ 琴音絕瀲

那一夜,她肝腸寸斷,泣不成聲,卻也難挽回那份真摯的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明明是愛他,卻要以最殘忍的方式將他推開,是命運的殘酷,是迫不得已。不,這段感情決不能這麼放任它往錯誤的繼續下去。安陵流郁,現在的你,一定很難受吧?

沒有哪一個人,願意在得到真愛後永遠的失去。好不容易踫到一生中最愛的那個人,打算全心全意用生命去守護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人並不愛她,一切都是假象。

傷得很深,卻沒致命,因此也不得不留在大梧。有藍滄彥在,這種傷還是可以治愈的,只是……心里的傷呢?

天剛剛亮,楓沐清便著人端了洗臉的盆過來,此時的紫蘿已經畫好了妝,將自己最開心的顏面展現在他面前。那是一副病態的臉,痛到無法呼吸卻又不得不把淚咽下去,還得笑臉相迎來應付這個人。

「沐哥哥,這麼早就過來了,是否想好對策了?」

楓沐清見她動作這麼快,揮退了婢女,牽著她的手笑道︰「看來表妹比我還急,南朝的勢力現在大部分已經歸入安陵流郁手下,依我之見,應該先殺掉安陵流郁,你覺得如何?」

一來是除去一個隱患,而是考研紫蘿的誠心。他努力盯著紫蘿的反應,可惜她偽裝得太好,臉心底的顫抖都被死死的壓著。「沐哥哥所言極是,這安陵流郁也算是稱霸一方,除了他也算以儆效尤,後面還有誰敢來與我們作對?」

「哈哈,表妹的想法與我一致,那我們先做好準備?」

「怎麼個準備法?」

「東陽鶴是楓家堡的神鳥,聰慧無比,用來當坐騎再好不過,至于戰衣,我想只有蘇錦鹿茸衣別無他選,可抵御利器,也可避免毒藥,並且……我們楓家堡的人外出不得超過一天,不然會功力喪盡的。」

紫蘿頭一回听到這種事,突然覺得抓住了重點。

「看來此地的確非世俗,沐哥哥韜光養晦這麼些年,如今已是天下無敵,這四國征戰不斷,早該一統天下了。」

楓沐清得意的揚頭,「那是自然。」雖說自己是這歷史的見證人,並不代表不是它的統治者,以長壽之身,豈可只守護楓家堡這一片土地。有更大的世界讓他來統治,這個時代的局勢早已掌控在他的手中,南朝就剩下最後一點氣息,是該到改朝換代的時候了。

楓家堡這一片神奇的土地,給了他們無盡的力量,但是一旦離島時日超過一天,便與普通人無二。若要速戰速決,必須想出個萬全之策,趁他鑽研的空子,紫蘿已經鬼使神差的易容成身邊的婢女去尋出路。

落日的余暉印染天際,乳燕歸巢時,晚飯還整整齊齊的擺在桌上,人去樓空。婢女已被易容成她的模樣躺在床上,這是以防萬一。做這個打算前,白天還特地逛了回楓家堡,如果猜的沒錯,那藏風谷的背面應是斷臂,再危險也要闖一闖。

「靈犀,這麼晚了還上藏風谷干什麼?」

被叫到名字時她心中一頓,又不慌不忙的笑臉相迎,「王嬤嬤,這不是夫人無意說起明日想去那里轉一轉,奴婢這心里捉模著藏風谷的路不好走,是不是可以抬個步輦。」

「哼~」那王嬤嬤是出了名的惡毒,憑著在楓家堡的資歷,專門打壓一些小丫鬟。「你倒是會打些近水樓台的主意,你家主子能不能當上堡主夫人還是未知,凡事不要太急功近利了。」

雖然一陣頭皮發麻,還是要忍著賠笑︰「嬤嬤教訓的是,靈犀一定會安分守己,不會給嬤嬤丟臉,靈犀是嬤嬤教導出來的,若真有個出頭之日,一定不會忘了嬤嬤。」

「知道就好,那徐婆子還是未來夫人的生母女乃媽,又是貼身侍奉,只怕夫人到時會倚重她,你且記著離她遠些。」

紫蘿暗笑,這時候就開始想著籠絡人心了?愚昧無知。「是!」

紫蘿卑躬屈膝行了禮,看著她搖搖晃晃的出去。這把年紀還要勾心斗角,真是老當益壯。真思索著,有輕微的腳步聲前來,這回頭一個,一個提了燈的老婦人走了過來。素未謀面,看衣料應當是有些身份的人,紫蘿不知如何稱呼,依舊是叫了一聲「嬤嬤」。

只見她笑眯眯的朝著紫蘿看過來,雖說她走得慢像眼楮不好使般,可紫蘿卻發現她的眼楮異常明亮。「老身都這把年紀了還勞心她記掛,叫小輩來疏遠我,也不知幾時才會把我當姐妹。」

想著她們年紀相仿,話里的意思應該是當年服侍娘親的徐嬤嬤,帶著幾分親近。果然是好修養,被人背後嚼舌根子還能如此寬容大度,跟她娘的性子估計也差不多。

「嬤嬤不必沮喪,許是王嬤嬤覺得生活無趣,想與您鬧著玩呢。」

徐嬤嬤抓著她的手,紫蘿無絲毫抵觸感,而且特別溫暖,就像當年的母親。盯著她看了幾眼,不找邊際的說了句,「很香!」

紫蘿憋了憋嘴角,「嬤嬤……」

「小小姐身上的香味是特別的,老奴的眼楮不好使,鼻子卻記得這種味道。」

紫蘿一驚,這體香與娘親一樣,自然逃不過她的鼻子。「嬤嬤,你……」

徐嬤嬤嘆了口氣,「孩子,與我去房間里,且听我細細說來。」

本是來尋找出路的,卻遇上她了。罷了,晚一天也無妨。

紫蘿攙扶著她一路去了一間平房,這麼簡單的屋子前卻種了許些花卉,有點「生」的氣息。屋子里點了煤油燈,怕紫蘿不喜暗,徐嬤嬤又點了兩根白蠟燭牽著她進了內室。

再轉過身時,嬤嬤已是潸然淚下,「老奴有身之年還能再見小小姐一眼,死而無憾。」

紫蘿見不得老人家哭,忙攙著她坐在床沿,「嬤嬤,您當心身子!」

「老奴憋在心里這麼多年,今夜也只能對著小小姐吐露真言了。」

「嬤嬤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銀珠可以與你分憂定當力不容辭。」

「這事還得從當年的小姐說起,小姐愛花成痴,也膩了桃花之艷,無心打理楓家瑣事,老堡主見她天資聰穎,就想著讓她接手楓家堡,無奈小姐卻與世俗人相戀,離了堡結婚生子,楓家堡這才到了小少爺的手里。但是,這其中,小姐與那商賈之人的機緣巧合卻是小少爺故意為之,為的就是繼承這楓家堡。」

紫蘿睜大了眼楮不可置信,當初她還未出生,這些陳年舊事她哪理得清?「嬤嬤這麼說,可有和證據?」

「那天晚上老奴見小少爺離堡多次心中疑惑,這才知道他找了梅花來博得小姐開心,那商賈也是被他引至此處,天機閣里的年輪上也記載著小姐紅鸞星動正是當年。」

「這麼說來他蓄謀已久,就是想讓母親離堡?」

徐嬤嬤點點頭,「老奴多次想向小姐開口,卻看到他與姑爺相戀的幸福模樣,實在不忍。卻不想未曾開口,小姐就已經離去。」

紫蘿的眸子黯淡了幾分,母親的離去,還有滿門抄斬,是她這輩子最難忘的事。如果這個仇要用一生來報,也在所不辭。

「嬤嬤的心意,我已然明了,您是怕他對我不是真心,將來置我于死地?」

「倒也不是,只是叫小小姐多多提防,他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

「嬤嬤放心!」紫蘿打斷她的話,「我對他並無他想,只是想早點離去,嬤嬤可會跟我一起離去?」

「老奴可以幫小小姐離去,但是老奴在楓家堡這麼多年,實在不願背井離鄉,半個身子入土的人,也只有與小姐的回憶留些念想。」

就像滿庭開不盡的花圃,每天都給她帶來母親的回憶,或許留在這里是她最好的選擇,畢竟這里可以長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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