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正是吃飯的時候,看李瑤他們拿了干糧在吃,其他人不免也拿出干糧吃了起來。不過和李瑤他們相比,他們手里的窩窩頭就顯得粗糙了。
和李瑤同行的人,這一路他們都已經對此習慣了,故而也沒露出什麼不該有的表情。
只是這車上還是有其他村子和屯子里的人,他們不免因嫉妒不滿而埋怨李瑤,暗地說她這樣的太嬌氣。
出門在外,這麼講究做什麼?你這又是餅,又是肉的,還帶著飯後水果。如此,讓她們這拿著糟糠麩皮饅頭的人還怎麼咽得下去?
對這些情緒,李瑤是感知不到的,畢竟人家也沒指著她開口明言。再說了,在她看來,在吃的方面盡力對自己好些,也沒什麼錯。
車上的幾個兵士和李瑤他們不是一起來
的縣城,只是正好趕上一起回去,故他們不知李瑤—無—錯—小說路上是怎麼吃的。
這會子,看李瑤一行人吃的香,那幾個兵士身上干糧也吃沒了,故他們的其中一個便上前來搭話。這人卻是剛才告訴一眾人好消息的那人。他名叫呂思誠,本地人。
呂思誠和李毅溫和交談了兩句,卻是這些兵士想拿錢買他們手上的餅夾肉。吃的都是李瑤準備的,李毅便回頭問李瑤。
李瑤就帶了路上他們兄妹二人吃的量,多的那些就是為了相讓熟人的。這還有一天的路,若是將吃的賣給這些人,她兄妹二人怎麼辦?再說她二人也不缺那點錢的。
最後李瑤拿出了兩個餡餅,兩個餅夾鹵肉,請呂思誠那些人嘗了嘗味。同時實言相告,並問了一些關于軍營的話。
呂思誠倒是靦腆很好說話的人,只要不涉及機密,他都知而不言。就是說話過程里,他卻沒敢看李瑤。
他總是回答問題時,匆忙看她一眼,然後靦腆笑一下才答話。
「若是姑娘真要開個飯鋪子賣吃的,我們定然會光顧的。」呂思誠實心說道。他身後的那幾個兵士也湊上來熱情搭話,還問了問李瑤他們是哪個屯子的。
最後他們還東拉西扯議論他們的各種不方便,這全因此處縣城離得軍營太遠的緣故。
最後他們才知,李瑤幾人和他們不是一個軍屯,卻是相挨著的。因為附近有長興嶺,他們附近的屯子都叫這個名。
一路上和這些人相談甚歡,不一時就到了中午,又吃了一頓飯食,李瑤他們才到了家。
進了屯子後,有人看到李瑤兄妹二人,因為豆芽有毒的傳言,他們不免對這兄妹二人指指點點。
而這兩日曾經在韓進賣貨攤子上鬧過事情的那個寡婦王嬸,卻才確定要讓兒子去賣豆芽的。
李瑤他們回家時路過王嬸家里,便是她直言相告,李瑤才知有這個傳言的。
這王嬸卻是心里清楚的,不管自家賣不賣豆芽,她和李瑤這樣的人家交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多謝王嬸呢,那傳言說生黃豆有毒,杏仁發芽,姜發芽腐爛有毒,毒性雖不大,但長期吃總對身體不好。可這豆芽卻不是有毒的呢,那蒜苗不也是蒜發芽得來的嗎,不是照樣能吃?」
「姑娘在此處也賣了多時豆芽了,照理說,我也信你這些話,可屯子里的人卻不信呢!畢竟旁的屯子有死了人的!人命關天,你說是也不是?」
「還有死了人的?」李瑤訝然不已地拔高聲,抓著王嬸胳膊問道。她確定豆芽沒毒,但就怕有人借著死人生事!
「屯子里是這麼傳得呢!」王嬸被抓得一愣,這才說道。
「好吧,我知了。總之多謝嬸子實言相告呢。這幾天你家且不要進豆芽賣了,待此事了,再說吧。」
「好,姑娘能諒解我的苦衷,我也多謝你了。」
路上李毅听了這事詳細傳言,不免氣憤說道︰「真是樹大要招風,有錢是非多。我們初來一處,鬧出一點動靜,還沒掙得幾個錢,卻總是有是非上門。此事說不得如那公羊中毒一般,是遭了人嫉恨呢!」
李瑤則耷拉眉眼,犯愁說道︰「過得兩日那些貨郎就要進貨來,卻偏偏在這時傳出流言!若是這些人信了那捕風捉影的話,到時候沒人買豆芽可怎好?」
「有沒有毒,吃的人讓大夫探一探脈總是能查出的,你兄妹二人且不必擔心就是了。」傅景珩和這兄妹二人同路回家,听到這些話,便出著主意安撫道。
「是了,是我兄妹二人著急了些。」李瑤這時也穩了神,想著到時請了大夫駁斥流言就是。
可事情卻沒有她想的那般簡單。
說著話間,他們就到了李瑤家門口。李瑤家里院門敞著,還有一二鄰居站在她家門外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低聲交談的。隔壁那侯虎子娘親,也就是那張蘭花就首當其沖。
看到李瑤兄妹,那張蘭花訕訕一笑,解釋道︰「袁大夫和我家親近,听到他的聲音,我才湊上來看看的。」自家還借著韓進哥兒的銀子,不好就這麼不留情面得罪李瑤家。
李瑤對她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想來這些鄰人圍在這處,是因為那豆芽有毒傳言惹出的事情。既然有處置的法子,傅景珩也並不為李瑤家擔心。他正要提出告辭,卻听得院里傳出兩句氣急敗壞的話來。
「哼,就你們家這樣沒良心的,如今因為豆芽有毒出了事,那也是活該!」
「你胡說什麼,我家豆芽才沒毒!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如今卻好意思來要診金!」
听這話意,首當其沖說話的男子不就是袁大夫嗎!而李老太太語意隱晦,卻是因要顧著李佩臉面名聲。
李瑤兄妹對看一眼,忙忙地緊走幾步,進了院子,這時卻看到李老太太板肅著臉站在那處,而袁大夫則赤紅著臉指著李老太太。
韓氏這時愁眉不展,語氣帶著安撫說道︰「袁大夫,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卻非要赤眉白眼地在這外頭嚷嚷?」
「今日老夫且不和你們廢話,你們將我前些日子的診金付明就是。韓氏你要苛待誰,那是你的事情,這不平事,老夫就是出手管了。你且記得人在做,天在看就是了!」
袁大夫話里也帶著隱晦意思,他卻是听了李佩的話,信了她,覺得韓氏是個對庶女苛待的。而且此番他不明言說出李佩,則是為了幫著干兒子維護李佩的面子名聲罷了!(未完待續。)